59.第十八章

場上比分2-2。最後是真田和越前的較量。而他卻趕不及和隊友一起去醫院。

站在醫院的走廊上, 胡狼塞着耳機聽轉播。

剛剛在幸村被推進去做手術的前一刻,他們趕到了。

沒有過多的言語,有時候只要一個手勢, 一個眼神, 便是所有了。

葉揚把頭輕靠在滄漠的肩上, 有些睏倦。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原來的那麼好了, 總是容易生病。

外面的太陽大的有些離譜。在醫院裡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悶熱, 有的只是空調的低溫,還有無窮無盡的消毒水的味道。

手術室大門上方的紅燈一直亮着,有些刺眼, 有些緊張。紅色總是很能刺激到人激動的情緒。幸村還在裡面加油,真田還在外面奮鬥。而在走廊上的他們卻什麼都不能做, 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漫長而又揪心的等待。

輕闔上眼, 越發的感覺冷了。

等她一個激靈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手術還在繼續, 比賽也沒有結束。只是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衣服。從滄漠的懷裡起來,看了看錶,已經下午五點了呢,比賽還是沒有結束麼?走廊上的寂靜已經持續很久了,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切原都沒有吵鬧。

“比賽結束了, 真田, ......輸了。”胡狼拔下耳機, 聲音有些沙啞。

王者立海大, 最終還是輸了, 輸給了只特訓了幾天的青學,輸給了上天, 輸給了時間。明明比賽不延後的話,青學纔會是慘敗啊。

切原狠垂上牆壁,有些灰心喪氣,也有不甘心。

“幸村還沒有放棄!他還在裡面奮鬥!”

葉揚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抱着滄漠,想要從他那裡獲得更多溫暖。

“姐,你是不是覺得冷?”滄漠低頭輕聲詢問。

“恩,還好,我們再等等。”

短暫的喧鬧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如水般的平靜。波瀾不驚的表面,很快便被跳掉的手術室的紅燈給打破了。

門被推開,醫生給大家比了一個成功了的手勢。一切順利。

幸村被推回病房。看過還在麻醉藥的藥效下睡覺的幸村,大家一同出了醫院。

這個時候,仁王才把手搭到葉揚的肩頭,“啊咧,我們輸了呢,真是可惜,下個禮拜就是葉葉在立海的最後一週了,不能把你賺到當我女朋友了。”

“呵呵,那你記得我的賭注是什麼嗎?”葉揚不懷好意地湊近仁王。

把手僵硬的從葉揚的肩上拿下,“葉葉,你不是真的要玩我的辮子吧?”

“當然是真的啦!願賭服輸!不準耍賴啊!”葉揚一把把想溜的仁王拉住。

“好吧好吧,不過你下手輕點啊。”仁王一臉委屈。

葉揚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好了,不玩就是了,要是把你這根小辮子玩出什麼事情來,你的擁護者還不來追殺我?唔,不如改成你請我吃飯好了。”

“好,沒問題!”仁王應的快,就怕葉揚反悔似的。“去哪吃?”

“嘿嘿,哪有那麼便宜你,下次我們來接幸村出院,你一併請了!”

“啊?”

夕陽漸漸沉沒在天際,霓虹燈的光亮,照得人們依舊如白晝般的精神。

回到家,葉揚就衝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

然後趴在牀上,一動也不肯動。

習慣了溼着頭髮就往牀上躺,也習慣了洗了澡就睡。也許這樣的癖好雖然隨性,還是讓她落下了病根,身體素質的不好,還有偶爾的小頭痛。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姐,我能進來麼?”

“恩。”輕輕應道。

滄漠走進房間,果然是看到葉揚就這麼賴在牀上。把她扶了起來,“姐,說了很多次了,不要溼着頭髮就睡覺。我去拿吹風機。”

“好。”葉揚點點頭。

插好插頭,吹風機的風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好像自己越來越習慣這裡的生活了,有小漠的生活,有侑士的生活,還有大家的生活。

想想之前的十六年,那纔好像如夢一般。十六年的愛情啊,只做爲他一個人的揚揚的十六年啊,就這麼漸漸模糊了。反而這裡一年裡,每件事情都真實的讓她顫抖,都是她用心參與的,用心生活的。

在外人面前依舊是那個灑脫的葉葉,永遠是那麼陽光燦爛。她不需要憂傷,她也不需要悲憫,她更不需要傷感。她要快樂,並且把這份快樂傳給身邊的每個人。她要感染大家。

生活不是林黛玉,不會因爲憂傷而風情萬種。

“…姐姐,你有沒有在聽啊?”

“什麼?”葉揚回過神。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每次在被吹頭髮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神遊太虛。

滄漠把吹風機關掉,“姐,下個禮拜回東京還住侑士家麼?”

“恩,不住他家住哪?”

“哦。”滄漠的語氣有些低迷。

“怎麼了?是不是他最近有把女人帶回去搞得烏煙瘴氣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住他家了。”葉揚開玩笑似的說道。

滄漠用乾毛巾把葉揚的頭髮再擦了擦,“怎麼可能,你住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會亂來。”

“恩?”葉揚似乎是察覺到滄漠失落的情緒,轉過身回抱住他,“乖,今天跟姐姐睡好不好?跟姐姐說說是不是有什麼戀愛煩惱啦——”

“姐!”滄漠有些無奈。

無奈歸無奈,兩人當天晚上還是頭靠頭枕在了一起。

靜靜地看着離自己那麼近的睡顏,滄漠滿足地嘆息一聲。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她一有事,自己總是會變得手忙腳亂。果然還是喜歡她用她獨特的音調喊自己小漠,那個時候,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自己也沒有成年。一樣那麼容易滿足,一樣那麼容易快樂,一樣那麼容易在自己面前脆弱。

一直是知道她是要強的,在外面就算滿身是傷也不會哭泣,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纔會舔傷口,療傷。連跡部和忍足都鮮少能看到她的脆弱。

那樣的快樂,雖不說是裝的,但多少還是有些牽強在裡面。

喜歡看她的笑,笑彎了眼的樣子真的像只可愛的貓。

喜歡看她認真,難得認真的樣子真的是很吸引人。

喜歡看她懶懶的沒力氣的摸樣,慵懶的姿態真的是像個撒嬌的孩子。

面前的她往自己懷裡縮了縮。

滄漠的脣角止不住的上揚,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無論如何,只要自己可以守着她就好,守到有個比自己更愛她的人出現——

然後,他會看着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