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流逝,森川眉間花紋的顏色正在逐漸地變淺,花紋也在逐漸地縮小。當這個花紋徹底消失時,也就意味着此次的神職祭祀到此結束。
然後明日此時,開始第二次的神職祭祀。要真真正正地完成一場神職祭祀需要分三次進行,且上一次神職祭祀的結束時間是爲下一次神職祭祀的開始時間。
在每一次神職祭祀之間的空白期,都會有部分神職祭祀家族留在森川家進行看護,盡他們各自的心力。
“國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好。”他現在的感覺的確很好。
從祭祀儀式開始,他就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與以往的不同之處。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一瞬間被打開了,然後一種十分舒適又清涼的感覺就透過毛孔傳遍全身。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是屬於神職祭祀家族的繼任家主的待遇。
森川家的宅院裡,只要是在今夜點亮的燈盞,每一盞都有着它的獨特之處。
它們最大的獨特之處就在於每一盞都是由今夜到場的神職祭祀家族準備好,並且由各自家族的家主親自帶到森川家,然後親自交給玄一管家,再由玄一管家派人將其掛在相應的位置上。
待到森川正式開始祭祀儀式時,各個家族的下一任的繼任家主會站在自己家族的燈盞下,接受神職祭祀儀式的洗禮。這是屬於神職祭祀家族的繼任家主的殊榮。
如果當時有人在森川家宅院的上空,就會發現所有的燈盞組成的圖案剛好同森川眉間所畫的花紋是一模一樣的。
“那……你現在還堅持你原來的決定嗎?”手冢晴也不知道手冢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在見識過他和她之間的差距之後,他是否還會堅持當初的決定。
“嗯。我堅持!”今夜參加完森川家族的家主繼任儀式和神職祭祀儀式,手冢知道他和她真的算是兩個世界的人,也清楚他和她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如果他想要和她在一起,那麼他就必須更加地努力才行。
既然國光堅持,手冢晴也算是明白了,那麼,有些事情就應該告訴他,讓他知曉。
“國光,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麼,接下來我說的所有事情,你都要一件不漏地記清楚。”
“嗯。”手冢點點頭。他會將祖父所說的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首先,是關於我們的家族。”手冢晴慢慢地回憶道,“手冢家族也是神職祭祀家族。只不過因爲我們家族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靈力強大的人了,所以我們家族一直處於神職祭祀家族的邊緣化。也因此,我們家族將整個家族的重心都放在了外面,只有一少部分還保持着神職祭祀這一方面。”
“嗯。”
見手冢的確是在認認真真地聽他講,手冢晴便繼續道,“你現在已經是手冢家族的繼任家主了,那麼從今以後,你就要擔起你作爲手冢家族的繼任家主的責任。”
“嗯。我會的。”他知道,從他今夜留在森川家開始,他就是手冢家族的繼任家主,他會擔起屬於他的那份責任。
“然後,是關於森川家的。森川家是從很久以前留存下來的神職祭祀家族。但是,他們具體是從什麼時代留存下來的,除了森川家族的當任家主,就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手冢晴停了停,才繼續說道,“所以,森川家族是所有神職祭祀家族中最爲特別的。他們在保持了神職祭祀方面的最強發展之後,還有餘力進行一些其他的事。”
“嗯。”他知道,他的家族和她的家族之間也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而這個差距不是他努力就可以拉近的。
“最後,是森川家族的現任家主,也是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森川瀧月。”
說着,手冢晴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手冢的反應。見他的確是比之前還要認真了,手冢晴才繼續說到,“森川家族的現任家主的身份倒是沒什麼十分特別的,跟其他神職祭祀家族的家主一樣,承擔着一個神職祭祀家族的發展的重任。只是森川家族的家主比其他神職祭祀家族的家主所承擔的要更多一些。”
說到這裡,手冢晴不由地想要提醒一下手冢。“如果你將來和她在一起,那麼這也將會成爲你的責任,你必須和她一起承擔。”
“嗯。”手冢肯定地點點頭。他是一定會和她一起承擔所有的。
他現在跟國光說這些,倒不是要他保證什麼,只是想要提前告訴他一些他可能會遇到的事情。
“但是……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這個身份卻很重要。重要到……即使整個森川家族都毀滅了,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也必須保存下來。”說到這裡,手冢晴輕扯了一下嘴角,“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森川家族都毀滅了,只要神職祭司能夠保存下來,森川家族就會有新生的一天。”
聽到這裡,手冢有些疑惑,既然整個森川家族都毀滅了,那麼神職祭司又怎麼能夠被保存下來呢?
手冢將心中的疑問告訴了祖父。卻只見祖父收斂了臉上的所有表情,一臉肅穆。
“即使森川家族不能將神職祭司保存下來,其他所有的神職祭祀家族也會出手,傾盡全力地保下神職祭司。”
“爲什麼?”手冢還是不明白,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不是家族祭司嗎?其他神職祭祀家族會出手相助,這可以理解。但是……所有的神職祭祀家族都會傾盡全力,這……就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了。
“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不僅僅只是家族祭司,更是所有神職祭祀家族的祭司。”說到這裡,手冢晴輕輕地嘆息一聲,才接着說到,“如若有一天……森川家族的神職祭司消失,那麼神職祭司一職也將徹底消失。因爲除了森川家族,沒有其他任何的家族可以擔任神職祭司一職。”
說到這,手冢晴纔是真的重重地哀嘆一聲,無可奈何啊!無可奈何!
手冢晴現在也沒有繼續的心情和心力了。他留下一個消息,就揮揮手,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