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
臥室裡瀰漫着鮮血的味道,粘稠到似乎可以將人吞噬。羽若已經堅持不了了。或許說,孩子和她,只能保住一個,這也是在她意識尚且清晰時,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快點決定,究竟要保住誰?”醫生已經大汗淋漓,“再晚一會,兩個人都有生命危險!”
女傭無助的搖了搖頭,“我……我……”少爺沒有回來,她不能擅自做主,更何況,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哪……哪個機率大,保……哪個……”羽若已經氣若游絲,她近乎絕望的聲音,讓女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醫生驚訝的看着羽若,很難想象到這種時候還有人如此鎮定的分析問題。
“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
……
一根接着一根的煙,地上已經滿是菸頭。
幸村學會抽菸不過才十幾天,也就是羽若失蹤的那些日子。
“對不起……”
幸村順着車門滑落在地上,整個人異常的頹廢。要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莫過於那個自己想愛卻又不敢愛的人。
如果四年前自己的手術成功,她又沒有人間蒸發,或許他會去爭取。可惜,一切都晚了。真的晚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手機,他不知道開機後電話會怎樣的爆滿。但是此刻,他真的不能面對羽若,也許,不見面對誰都好。
最後找到幸村的還是真田,看着幸村頹廢的樣子,真田二話不說的直接朝幸村的臉上就打了一拳。就在半個小時前女傭打電話給自己,讓他幫忙找一下幸村,說是羽若難產。
“你怎麼在這裡?!她已經難產了!”真田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平常的時候,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此刻,他卻想打到他清醒爲止!
西子得到消息後已經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幸村宅,但是身爲丈夫的他,竟然還在這裡!
“弦一郎……”幸村苦笑着看着真田,那種略帶絕望的眼神,是四年前他即將做手術時的眼神。那眼神的背後,真田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包含着什麼。
“醫生說,千代和孩子,只能保一個。”
幸村的眸光黯了黯,只能保一個了嗎?
“她怎麼說?”
“千代說……”真田看了一眼幸村,低沉着聲音說道,“哪個機率大,就保哪一個。”
幸村忽而一笑,“也只有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幸村,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千代已經快死了!”真田真的很生氣,直接揪住了幸村的衣領。
幸村的側着頭,鳶紫色的頭髮整個遮住了他的眼睛,許久,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
“真田啊,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