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一夜無夢。第二天,丁柔大早就神清氣爽起牀了。以前的棲川柔從來沒有現場看過棲川澈的比賽,回憶裡也總是有淡淡遺憾。丁柔很高興她可以幫棲川柔完成這個小小的心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丁柔越來越習慣有一個哥哥。也許是病房裡那碗暖暖的肉粥,也許是暑假每日晨跑時刻意配合她的腳步,又或許是棲川澈面對妹妹時纔會有的溫柔微笑裡流轉的寵溺。總之,丁柔已經開始嘗試在心底把棲川澈當成真正的哥哥。丁柔是獨女,六年前爸媽離開後總是孤獨一人,雖然有惠子和小三的陪伴,但再溫暖的友情也填補不了失去親情的空白。

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丁柔明白自己對這段意外的親情有多珍惜。

走下樓棲川澈已經在客廳裡等着了。三兩口吃完飯,高高興興挽着哥哥出門。

“吶,哥,說起來,我是第一次看你的比賽喲,很興奮呢。”

棲川澈聞言卻沉默,良久,才略有些苦澀的開口,“對不起,小柔”

“咦”,丁柔詫異的側頭看澈俊美的臉,突然意識到棲川澈似乎誤會她的話了,心底笑笑,有些撒嬌的說,“哥,我只是很高興你邀請我去看比賽,又沒有別的意思,怎麼像個老頭子一樣東想西想?不要擺那樣一張臉嘛,會輸的喲”。

棲川澈有些發愣,同色的海藍瞳眸定定看着試圖安慰他的妹妹,語氣裡終於帶上幾分欣慰。輕敲柔的小腦袋,“瞎說,你哥我可是超級無敵天才美少年,怎麼可能會輸?”

“是,是,哥哥真的是好帥喲,比蟋蟀還帥”,丁柔調皮眨眨眼,她能覺察到棲川澈的心結正在慢慢解開。兄妹倆相視一笑,這種感覺,大概就是溫馨吧。

清早的空氣很新鮮很舒服,丁柔心情極好的掏出電話,“比呂士,是小柔。我跟哥哥已經出門了喲。”

“嗯,你一會兒直接來籃球館找我吧。練習賽要九點半纔開始”

“哥哥說要指導後輩,所以地點改在國中部”。

“要開始早訓了嗎?那我不打擾你了,一會兒見”。

棲川澈本來還沉浸於與小柔之間的良好氣氛,現在表情卻難看得很。比呂士?叫得太親熱了吧?棲川家的大小姐可不是那麼容易追的。澈心裡不住腹誹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小心眼小肚腸。哎,所謂妹控養成~

兄妹倆來到籃球館已經快八點半了,參加比賽的球員也基本到齊。今天立海大的對手是成城湘南高中部,神奈川另一所私立學校。成城湘南在全國也有些名氣,但與立海大相比,就顯得很不夠瞧。棲川澈一入場,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的方向看過來。感受到那些眼光裡對自家兄長的羨慕和佩服,棲川柔很是得意,漂亮的臉上笑容一刻不停。

得意間,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出衆的美女朝他們走過來。丁柔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美女眼睛裡不僅寫滿了對自家哥哥的愛慕,更有着自信和堅定的神采。

“棲川,你來了”。

“嗯”,棲川澈冷淡迴應。

小柔撇撇嘴,棲川澈還真是不解風情呢。扯扯他的的衣袖,示意他介紹。

“佐藤瀾,籃球隊經理,也是啦啦隊的隊長”,“佐藤,這是我妹妹棲川柔。”

“啦啦隊隊長?是籃球寶貝麼?” 小柔有些意外,漂亮的藍眸化爲星星眼眨呀眨的看向美女。

佐藤同樣也很吃驚。之前看着棲川澈牽着個女孩走進來,心裡貓抓一般難受,不想卻是他的妹妹。很漂亮的女孩,看起來活潑可愛,跟傳聞中的一點也不像呢。

“你好,我是佐藤瀾,高中部一年級。”

“佐藤姐姐好”,禮貌回禮,“佐藤姐姐,一會兒你們要表演嗎?跳什麼呀?街舞嗎?”小柔大概有些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棲川澈好笑的拍拍她的腦袋,先是滑板,現在又對街舞感興趣了嗎?不過難得看到小柔這麼高興。

“佐藤,我先去熱身,我妹妹就麻煩你照顧了”。

不待他說完,小柔就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哥哥你走吧走吧,我跟着佐藤姐姐就好”,原來大小姐也是個自來熟啊。

佐藤瀾心裡非常吃驚,她還從未見過棲川澈對誰這麼溫柔,心底不禁對這個女孩產生了些探究。“那麼小柔,我可以叫你小柔吧?跟我先去啦啦隊那邊好嗎?”

雖然好奇,卻沒有因爲小柔是棲川澈的妹妹而刻意討好,恰到好處的禮貌和溫柔讓小柔對佐藤瀾的印象更好了。

“佐藤姐姐,我哥哥的腦袋是高級水泥做的,不敲永遠都不會開竅的喲!”

佐藤瀾一愣,臉頰上浮起兩片紅霞,吶吶不知如何開口。小柔拍拍她的肩,滿臉無奈,寫滿了我明白我明白這是我們的秘密。佐藤瀾被棲川柔逗笑了,氣質美女變得十分可親,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其實挺討人喜歡的。

“小柔,你叫我瀾姐姐吧。”

“嗯,瀾姐姐。說起來,你們今天準備跳什麼呢?”從善如流的改口,心思已不知繞到哪兒去了。

“New Jazz,小柔知道嗎?”

“太知道了。”小柔眼睛更明亮,“適合女生跳的Hip-Hop,配樂是節奏化的爵士樂”。要知道丁柔前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街舞發燒友,尬舞幾乎沒輸過,New Jazz更是她最擅長的。

“呵呵”,佐藤瀾笑看着這個一點也不謙虛的丫頭,“那小柔跟我過去吧,我們還要彩排幾次,大概十點半左右才上場。”

“嗨,嗨”,棲川柔興奮不已,Hip-Hop,真的是好懷念呀。按捺不住興奮的坐在休息椅上看啦啦隊彩排,看過一遍以後發現有些不對。皺着眉深深思索,大家的動作都很標準,是哪裡有問題呢?耐着性子再看一遍,終於發現問題的關鍵。

“吶,瀾姐姐,我可以提點意見嗎?”

佐藤瀾詫異看着小柔,好脾氣的同意,其他隊員則是一臉鄙視,畢竟一年前她們還是國三的時候,棲川柔這個“花瓶校花”就已聞名整個立海大。

“New Jazz是由芭蕾舞融合Hip-Hop演變而來的,以手臂的動作爲主,腰的扭動和臀部的動作爲輔,對身材要求很高。各位姐姐的動作很標準,身材也好,技巧方面沒有一點問題”,一番專業又討喜的話,讓啦啦隊衆人的表情都柔和起來。其實我們的丁大小姐也是很會拍馬屁的。“但是在比賽中作爲籃球寶貝上場表演,集體跳Hip-Hop的話,雖然也講究個性奔放,但團隊的配合則更重要,否則整個舞就散了。而且New Jazz講究柔美和瞬間爆發力,所以我想,如果各位姐姐減掉一些技巧較高的動作,更注意動作的一致性,效果會更好喲”。小柔自信滿滿的一番話,讓大家都挺震驚,不愧是棲川澈的妹妹,傳聞果然不可信。

佐藤瀾更是沒想到棲川柔對Hip-Hop這麼有研究。“小柔記得住剛纔我們的動作嗎?能不能示範一下呢。”

“當然沒問題”,小柔燦然一笑,她盼這句話盼很久了。

將長髮挽起,脫掉外套,走到啦啦隊衆人跟前,活動活動關節、韌帶,姿勢十分專業。隨着音樂響起,丁柔動作性感的隨着節奏起舞。舞姿個性而時尚,極強的節奏感,將融合了芭蕾的動作跳得華美而奔放,女性的柔美和性感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一曲畢,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棲川柔,僅看了兩遍就記住了所有的動作,適當的小修改使動作更流暢更富有動感。

佐藤瀾當機立斷,“原子,你跟和美帶小柔去換衣服,她跟我們一起上場。動作快點,一會兒大家一起再排練幾遍,我跟小柔領舞”。

“是”,拉拉隊衆人整齊的開口,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而我們的丁大小姐還未從剛纔那一曲中陶醉完,就被迷迷糊糊的拖走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而此時,立海大國中部的網球場內,早訓已接近尾聲。仁王狐狸把玩着他的小辮子,探究的眼神鎖定自己的搭檔。憑他敏銳的狐狸直覺,今天柳生絕對有些不對勁。平常從不帶手機來網球場的紳士,今天不僅一反常態不時掏出手機看,悄悄接了個電話後,就有點心不在焉,早訓結束更是恨不得馬上就走。其實柳生的表情哪有那麼豐富,除了一直觀察他的仁王,大部分人都沒有覺出紳士今天有什麼不同,除了號稱人形電腦的某軍師和聰明絕頂的某部長。

“雅治,今天我有事先走。”

“OK”,狐狸懶洋洋的回答,眼神卻愈加銳利。他肯定柳生一定有什麼事瞞着他。晃晃悠悠走到自家軍師面前,“柳,今天柳生有些不對喲。”

“早訓時走神28次,看手機13次。籃球館今天有比賽的機率百分之百,柳生往籃球館的方向走去,看比賽的機率80%。”不愧是人形電腦,連柳生看手機多少次都知道。仁王狐狸有些黑線的想。

聽到他們的話,某位笑得異常嫵媚的部長走過來,“那我們也去籃球館看看吧,偶爾看看其他比賽也很有趣。你說呢,弦一郎”,邊說邊看向自家副部長的方向。

“你決定就好”,真田壓壓帽子。意料之中的回答。於是網球部衆位正選在柳生走後,也浩浩蕩蕩往籃球館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