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姬在細細的想着餘藍的話,心裡有些動容,她回想過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這裡充滿了她和他的回憶。
可是,她的夫君只當她是替身,他不愛她,她在這裡瞬間失去了她所有的意義,餘藍說的離開,也不是沒有道理。
“林姬,還不快點”大媽級人物又來找麻煩了,林姬理都沒有理,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現在已經是冬的季節,林姬的手泡在水裡,冷得刺骨,寒冷順着她的手指慢慢的侵襲她的身體。
林姬覺得自己的身體就象身處在冰窖一樣的感覺,冷咧刺骨,雙手被凍的麻木,她機械的洗着東西,不在乎手中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到了最後,林姬手上已經是傷痕累累的,皮都被冷水給泡開了,林姬忍着痛苦,把夏風拿來的傷藥一點一點的往手上抹。
畢竟不是絕好的藥,塗在手上是錐心的痛苦,林姬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劉沐羽的影子,他溫柔而疼惜的爲她上藥,可惜,這都不是真的,只是他演出來的戲碼而已。
徒留一室的冷清和寂寞,只得林姬一人來品嚐。
青城的天氣一向是很冷的,更何況現在是冬,如月安靜而溫婉的在繡架前面縫上最後一針,她纖細的手在圍着線頭打了一個結,現在算是完工了,星兒在此時適時的把剪刀拿了上來。
隨着“嗒……”的一聲,如月手中的線頭斷了,看着繡架上的繡品,如月滿意的展開笑顏。
這是她送給孃的生辰禮物,可容不得一點的懈怠。
如月的手撫上了完美的繡品,砸了砸漂亮如羽的睫毛,靈動有神的眼裡充滿了疲憊和勞累,儘管她眼睛很累,她還是覺得幸福。
“郡主,我來吧”星兒在此時上前替如月收繡品,如月默許了星兒的動作,她走到一邊,看着外面飄着的白雪,沒有了閒靜的樣子,心思煩亂。
佟揚,你是不是該回來了?
距離佟揚離開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那一天夕陽下,佟揚懶洋洋的靠在亭子邊上的柱子上,光暖暖的從他身後打過來,賦予了他一種雍懶的氣息。
“你還會回來嗎?”如月沒有問他離開的原因,只道他會不會回來,因爲她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會,因爲……”佟揚因爲了半天都沒有下文,如月也不煩躁,靜靜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因爲,這裡有我重要的人”此時的佟揚是看着如月在說的,他憂傷的擡頭看看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無限的哀傷,臉上的傷疤爲他增加了一種惆悵。
如月,你可知道,我最重要的人是你,佟揚的心思,無人能懂。
夕陽慢吞吞的落下,微風從後面冷清的吹過來,如月的發隨風飄舞,有一些調皮的跑到臉上。
佟揚就這樣看着安靜溫婉的如月,眼裡滿是深情,畫面就此定格。
這世界上,有一種愛,是默默相許,還有一種愛,是求而不得。
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因爲有風的緣故,一些調皮的雪花飛到如月的眼前,她輕輕的接下,雪花遇到暖氣流,立即就融化在如月的手上,一種涼徹心扉的感覺在蔓延。
下雪的天氣是那麼的潔白,今天,是例外,在天空的北方暗藏着黑色的烏雲,面積越來越大的向這邊擴散而來。
看來,最近是有雨要下了,而且是磅礴大雨。
星兒正在小心翼翼的收着如月的繡品,擡頭看去,就看到如月站在風口處,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馬上去拿了一件披風,蓋在如月的身上。
“郡主,小心着涼”如月回頭向星兒感激的笑笑,牽過星兒的手,讓星兒站到自己的面前來。
“星兒,心上可有如意郎君?”如月很認真的看着星兒的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到了星兒
的未來,總不能讓她一直跟着她吧。
“郡主,你在說什麼呢?”星兒的臉瞬間的紅了,閃躲着如月的目光,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因爲尷尬。
“星兒,你不能一輩子跟着我啊”如月的手捂着星兒的,暖暖的和星兒的形成了對比。
“郡主,請不要趕星兒走”星兒跪下來,她以爲如月是不要她了,不安的看着如月,眼眶裡面蓄滿了晶瑩,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一樣。
如月把星兒扶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額前的眉微微皺了起來,嘆氣道“星兒,我不是要趕你走”。
“那郡主就不要說這樣的話,奴婢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郡主的”星兒很固執,信誓旦旦,還搖着頭,表明她不會離開如月。
如月沒有接星兒的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外面風雨欲來的天氣,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王爺,東西回來了”如青上前把東西放到劉沐羽的面前,而後退下了幾步。
背對着如青的劉沐羽轉過頭來,嘴擰着,只見他拿起桌子上的東西,一小塊純潔如玉但又不是玉的東西,色澤要比名貴的青銅玉好看一些。
劉沐羽的手合上,感覺到一股溫暖流入自己的手心,象是有法力一張,再一張開,東西卻不見了。
再看如青,沒有一點的驚訝,很明顯如青是知道這東西得性能的,而且是很清楚。
“如青,人呢?”劉沐羽收回手,背在後面,剛毅的臉冒着寒氣,活生生的一張冰山臉。
“死了,”如青的臉很黑,一副不爽的樣子,他言簡意賅說了兩個字,就沒有了下文。
“嗯?”劉沐羽的問題自然是由如青來回,如青把今天如何可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沐羽,要是那個人被他逮到,他一定不會讓他好受,如青氣的牙癢癢的。
劉沐羽的嘴角扯出邪魅的笑容,只是眼裡的溫暖卻怎麼也達不到心裡,用半玩味的語氣道“看來,有人是想要和本王作對咯”
原來,今天如青隨着那個犯人所說的來源在搜尋着,最後在一間破廟裡找到了他要的東西,而且,還有一個人。
一開始,那人看到有人來了便跑的,是如青帶人追才逮到的,而且還跟如青他們過了幾招,看不出武功的套路。
就算他武功再利害,一個人終究是難敵四手,還沒有等如青問道什麼呢,一道鏢從如青的後面飛來,如青沒有準備的躲了過去。
一看,他逮到的人已經死了,嘴角流出黑色的血,不用說,那知道那鏢有毒,再看後面,只有樹上的葉子在晃動,人已經不見了。
“所以你是說,那東西被找回去了?”只見屋子裡面有一個人是站着,還有一個人在下面瑟瑟發抖着,可見,他害怕上面的那人。
“是……”一說這話,那人便感覺一陣絕望迎面而來,果不其然,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便一掌被打到角落裡去了,可見那男人武功之高深。
他當即吐了一口血,血還留在嘴角,他扶着自己的胸口,依然堅定不移的在跪着,低着頭,卑微到塵土中去。
“閣主饒命啊”一陣響聲,是他的額頭磕在地上,可見他力道之重,上面的人看到他這樣子依然不爲所動。
手在後面運氣,又是一掌,下面的人就感覺到一陣寒風吹來,躲都不敢躲,就讓那氣直中自己的身體,結果就是他飛到一邊,撞到了後面的柱子。
後面的骨頭是一聲咔嚓響,他順着柱子滑落到地上,“呵呵”又是一口血吐出來,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放過你,給本閣主一個理由”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下面那個痛苦的人,無比陰沉的聲音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受了兩掌,他無力再起身,害怕而恐懼的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男
人每走一步,他就覺得他離死亡更近一步。
男人最後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藐視的看着他,冷笑一聲,命令着“回去,”
而後那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冷酷無情的走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男人突然停下,他又是一陣心緊,以爲男人是反悔了。
“記住,本閣主不養無用之人”男人瞥了那個起不來的人,目光陰冷,無情,而後便消失在這個屋子裡。
第二天,上朝,劉沐晨高高的坐在皇位上面,聽着下面文武百官的彙報,只見他時而閉眼,時而愁眉,不知道在幹些啥。
“皇上,臣有事稟報”顧大人見朝就快要下了,趕緊在下面出聲了,他恭敬的低着頭,不敢仰視上面那個位高權重之人。
“哦……愛卿且說來聽聽”劉沐晨正了正身子,有趣的看着顧大人,他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金鸞殿,他實在是煩悶的緊啊。
“臣想請皇上爲臣的犬子下一道婚旨”。
段大人這聲一出,衆人譁然,各大臣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誰人不知道這段大人的公子可是花花公子一個,是整天穿梭在青城的花樓裡的人,只要是花樓裡的風塵女子,沒有哪一個是不認識段大公子的,他西湖公子的稱號可謂是響徹了整個青城的花樓啊。
這誰家的女子敢嫁於他啊?
這也是劉沐晨好奇的地方,他審視段大人的目光也帶着玩味,“愛卿,不知,這女方是誰?”
“皇上,關於這個,請允許臣打一個迷”顧大人找了一個藉口塘塞過去,劉沐晨也不好再說什麼,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好……準”就這樣,顧白的婚姻因爲皇上的聖旨就成爲了一個板上丁丁的事實。
這顧大人也真是聰明,他是料定了顧白會毀約,現在好了,有聖旨在手,他就不信他能跑到哪裡去。
在朝陽的照耀下,顧大人臉上得意的笑容甚是奸詐,就像狐狸一樣的算計。
顧白憤怒的把聖旨扔到一旁,也不在乎什麼罪不罪的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看來,他是被氣的不輕啊。
“死老頭,敢這樣算計我”顧白氣的牙癢癢的,他怎麼就想不到,這老頭會來這招呢。
在氣憤之餘,顧白慢慢的鎮定下來,看了一眼角落邊的聖旨,計上心來。
老頭不是想讓他結婚嗎?想的到挺美的,想讓他娶妻,還沒那麼容易,他顧白不是那麼容易等死的人。
第二天,顧白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從府裡溜了出來,輕而易舉的翻身越過圍牆,沒有一個人發現顧大少爺離開了。
顧白那圍牆的另一邊輕鬆的拍拍手上的塵土,挑釁的一揚手,只留下一個背影在月亮的餘輝下若隱若現,當然啦,在此之前,他把聖旨放到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老頭,這下子,你可能又要失望咯,想要聖旨來捆綁我,沒那麼容易。
顧白離開家之後的第一選擇當然是沐王府,可是,呵呵,在通往沐王府的路上,顧白很精明的轉了一個角。
老頭肯定知道他會去羽那裡,與其被他煩着,還不如走的乾脆,讓他們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一個人去逍遙快活咯。
顧白策着馬在路上奔騰,當然啦,在這其間,顧白留了一個心眼,這張臉怎麼樣都是一個麻煩,他纔不會那麼笨的讓他們知道。
他去客棧那裡逗留了一會,出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這可要靠博大精深的易容術了。
顧白離開了顧府,巧合的是,陸家這邊的女子同樣是離開了陸府,他們的想法竟是這樣的合同,一致認爲不能就這樣(娶)嫁了別人。
在這個茫茫人海里,就看緣分來不來湊巧了,也許,在某個相同的地方,他們會相遇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