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九笑着對言廷道說:“老爺爺,你沒聽說過,有志不在年高嗎?”
言廷道趕緊將藥給皇上喂下,如九又用按摩的手法,在皇上的後背和前胸的幾個要穴進行按摩,幫助皇上康復。
言廷道縷着山羊鬍子問,“你這小丫頭,有點意思,你告訴老夫,你這藥裡,用了什麼?”
如九巧笑的對言廷道說:“有鹿茸,丹蔘,銀杏……”
言廷道搖搖頭說:“這些老夫自然是聞出來了,還有一味呢……攖”
如九哪裡肯跟他解釋西藥硝酸甘油的事情,一本正經的說:“還有一味,自然是用心啦!用心配出來的藥,就有效!”
“用心?什麼心?”言廷道左思右想,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心”是個什麼東西償!
“丫頭,丫頭?你再跟我說說……”言廷道撓撓頭,碰碰坐在牀邊按摩的顏如九。
唉?睡着了?
如九經過一夜的折騰,加之身體被激發潛能的藥物透支,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倚在牀邊暈過去了。
言廷道上來拉如九的手,這丫頭,這麼着就睡着了?
但是言廷道一搭如九的手,卻發現,這丫頭渾身滾燙!
她,發高燒了?
言廷道搭上如九的脈,不只是發燒這麼簡單,她的身體嚴重透支,還有很多出炎症和傷痕!
言廷道解開如九的大氅,細看之下,大驚失色。這……這大氅之下,一件白色的中衣,全都被鮮血染成了火紅色!
“丫頭!丫頭!”言廷道驚呼。
蕭寒煜和皇后,貴妃,皇子等都在偏殿等。
已經過了上朝的時辰,大殿上,大臣們左瞧右瞧看不見皇上的影子,議論紛紛。
蕭寒煜聽到內殿言廷道的呼喊,忙滾着輪椅進來看。如九暈倒了,言廷道解開了她的大氅,正在查看她的傷痕。蕭寒煜定睛一看,才發現,昨晚自己以爲的如九穿着的火紅色的中衣,竟然是被鮮血染紅的!
這丫頭,昨晚受了些什麼!
言廷道見蕭寒煜進來忍不住責備他:“三王爺,您……您也太不愛惜夫人的身體了,這犯了多大的錯,您這樣罰她!”
言廷道搖搖頭,聽說這小兩口一開始就是政治婚姻,自然是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好歹也是正妃,竟然打成這樣,唉!
蕭寒煜還想說什麼,言廷道早已擺擺手說,“你出去吧,叫個醫女進來,我給這丫頭的後背上點藥。”說完搖着頭,去拿金創藥了。
如九背上的鞭傷,被上好了藥,挪到偏殿養傷。
皇上,慢悠悠的,清醒過來了。他擡頭看着周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裡又回來了。
皇上看了看在一旁憂心忡忡的言廷道,撐起身子,緩緩的說,“老言,你又救了朕啊!”
“皇上,您醒啦!”言廷道高興的說,然後搖搖頭,說:“這次不是老臣,是個小丫頭!”
小丫頭?
“哦?一個小丫頭救了我?是誰?”皇上好奇的問。
“就是三皇子的王妃,顏如九,皇上上次還拿藥饞老夫來着,皇上忘記了?這次,皇上能醒,虧了她的藥!”言廷道一邊診着皇上的脈,一邊說。
“哦?那個丫頭?”皇上回想起來,顏如九古靈精怪的樣子,巧笑盼兮。
“去把她叫過來,朕要好好賞她!”皇上高興的說。
“唉!那丫頭髮着高燒,剛纔給皇上按摩的時候暈過去了。不是老臣多嘴,這三王爺,心也太冷了!”言廷道說。
哦?
言廷道接着說:“那個丫頭,一身的鞭傷!衣服,都全被血染紅了!”
皇上想起上一次在三皇子府,那個側妃綠俏跋扈的樣子,以及蕭寒煜和貴妃對綠俏明顯的袒護,加上上次在大理寺,這個丫頭好像也差一點被打死。
看來,老三不滿意這個王妃?
這時,承福公公進來,說:“皇上,您總算是醒了!這朝,還上嗎?”
言廷道搶先說:“上什麼朝,皇上身子都這樣了!哪裡也不許去!”
承福公公欲言又止,說:“可是,驃騎將軍說,大月國……”
皇上點點頭,對承福公公說,“召幾個皇子和將軍,來承乾殿議事吧!”沒錯,大月國的事,要拿個主意了!
“皇上!昨晚,大月國的兩個世子互相殘殺,損傷都很慘重,這是咱們消滅大月國的好時機啊!”驃騎將軍精神奕奕的說。
昨晚大月國的消息,今天一早就傳到了蕭國。
大將軍說:“時機是不錯,但是我國的兵力和將才……如是一戰不能得勝,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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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無良將,現在,誰能當此重任?
皇上看着自己的幾個兒子,因爲自己一病,孩子們都趕過來了。
皇上對四個兒子說:“景兒,煜兒,俊兒,軒兒,你們幾個今天都在這,你們怎麼看!”
太子忙說:“兒臣覺得,蕭國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還是以和爲貴……”太子最不喜歡打仗了,還是歌舞昇平比較好!
蕭寒煜卻堅定的說:“兒臣願意一戰!”
你?
皇上惋惜的看着他,說:“你若是……唉!”你若是能站起來,當然可以!
太子則看着看着蕭寒煜恥笑的說:“三弟,你要推着輪椅上戰場嗎?”
蕭寒煜卻瞥了太子一眼,說:“有何不可?誰說坐在輪椅上就不能打仗?”
太子驚詫的說:“你坐在輪椅上,敵人來了,你怎麼跑!敵人逃了,你怎麼追?難道還要專門找個人揹你不成!”
蕭寒煜不以爲然的說:“我自然有辦法。”
太子回嘴說:“三弟,你要是現在能站起來,我不但恭送你去打仗,我還圍着這皇宮爬一圈,學狗叫!”
“大哥!你欺人太甚了!”蕭逸軒生氣的說。
皇上也擺擺手說:“好啦!胡鬧!兄弟們像什麼樣子!”
蕭寒煜卻好整以暇的說,“大哥,此話當真?”
太子牛叉哄哄的說:“自然是當真,大丈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下一秒,蕭寒煜就輕輕鬆鬆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圍着太子走了一圈,說:“大哥!學吧!”
太子的眼都瞪直了:“你?!你的腿!好了?”
蕭寒煜點點頭說:“讓大哥掛心了,好了!”
怎麼可能?
“那你……好了……還坐什麼輪椅?!”太子目瞪口呆的說。
“誰說腿好了,不能做輪椅?”蕭寒煜好整以暇的說,我就是覺得這幅輪椅,很好坐!
太子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皇上看着蕭寒煜站了起來,高興的大叫:“煜兒,你好了?!”
太好了,煜兒的腿,好了!自己的虎符,終於不用再放在自己手裡了。
“父皇,孩兒願意領兵一戰!”蕭寒煜說。
蕭成俊盯着蕭寒煜的腿,臉上忽冷忽熱,下一秒,他抱拳上前,大聲說道:“稟父皇,兒臣覺得,三哥想跟大月國打仗,不是爲了蕭國,而是,爲了兒女私情!”
兒女私情?
“這話怎講?”皇上奇怪的問。
蕭成俊盯着蕭寒煜說:“據兒臣所知,那大月國的二世子支布羅,愛慕三嫂,三哥此役,不過是炫耀他的軍威而已!”
蕭寒煜吃驚的盯着蕭成俊,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啊!
“俊兒,你在胡說什麼!”蕭寒煜的心,很痛!
蕭成俊盯着蕭寒煜說:“你敢說不是嗎?昨晚,你是在支布羅的營地上,接回三嫂的吧?昨晚三嫂離開皇宮,就私自跟着大月國的人去了營地吧!不是臣弟挑唆,但是誰知道三嫂跟那支布羅消失了一晚,是做了些什麼!”
蕭寒煜一個耳光打到蕭成俊的臉上,怒喝:“不許胡說!”
“你!你打我?!”蕭成俊捂着被打紅的臉,惡毒的盯着蕭寒煜,冷冷的說。
呵呵,冷王蕭寒煜,竟然也有被激怒的時候?
看來那個女人,就是他的軟肋!
“好啦!”皇上氣道,心臟,又不規則的跳動了。
“煜兒,成俊說的,可是真的?你的王妃,獨自去了大月國?!”皇上不可思議的說。
“是~”蕭寒煜低頭說。這事,瞞是瞞不住的!
“恐怕昨晚一戰,三哥可以說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吧!”蕭成俊仍然還在添油加醋。
蕭寒煜緊緊握着拳頭,老四,不對勁!
總有一些地方,覺得不是原來的感覺了!
皇上沉吟一會,說:“老三,如今那大月國形勢嚴峻,對我們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你的腿好了,朕便恢復你的爵位和封誥。”
“謝父皇!”蕭寒煜說,但是這些,他並不在乎。
皇上繼續說,“但是,朕覺得,你的王妃還是留在宮裡爲好。那神像既然在她的身上,那支布羅肯定千方百計要得到她,倒不如,留在宮裡,比較安全。”既然老三不喜這個女人,她又是大月國所重視的,自然不能讓大月國佔了便宜去。
“父皇,兒臣的女人,我自己看管好就是了!”蕭寒煜不卑不亢的說。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曾幾何時,有人敢跟自己頂嘴?
“皇兒啊,你就當讓她在父皇身邊侍病,爲父的病,不是隻有她能治嗎!”皇上皺皺眉說。
皇上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九,說無論如何也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