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俏好不容易被從禁足放出來,蕭寒煜又跟如九去了別處,她哪裡肯乖乖地回府?
“去皇宮!”綠俏對趕馬車的金之煥說。
馬車掉轉車頭,向皇宮駛去。
皇宮。
綠俏拿着貴妃給的令牌進了宮,一路飛奔到樑貴妃的懿德殿醢。
“母妃,你可憐可憐綠俏吧!”綠俏一進去,就跪在樑貴妃的身邊,把她這幾天受到委屈都說了。自從大婚後,她就被禁足了,三哥可是一天也沒去看過她,甚至幾乎都忘記了她的存在。若不是樑貴妃傳信讓她跟着三哥去參加太子府的喜宴,她現在還沒關在房間裡呢!
“你就不要再跟那個如九鬥法了,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怎麼爲煜兒早生養子嗣!”樑貴妃聽着綠俏對那如九恨得咬牙切齒,拍着她的手勸道。
當初從遼國回來,太醫就說,蕭寒煜活不過兩年了。前一陣,太醫去看,也還是那麼說,不過三五個月的活頭。如今好不容易趕緊讓綠俏嫁給了煜兒,要趕緊趁着煜兒現在身體還可以,最好抓緊懷孕,給煜兒留個一兒半女啊緹!
綠俏低下頭,用手絞着衣裙的飄帶,害羞的說:“那……那也要,三哥寵我才行啊!大婚到現在,三哥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我!”
樑貴妃吃驚的看着綠俏,老三,難道,煜兒獨寵那個如九丫頭至此?
樑貴妃對綠俏說:“這事兒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跟煜兒創造獨處的機會的。但是,你也要收斂一下你的性子,別再惹事了!”樑貴妃摸着綠俏嬌俏的小臉說:“男人,都只喜歡溫順的女孩,你千萬不要跟煜兒對着幹。以後啊,你是人婦,要更端莊溫婉些纔好!”
三皇子府。
如九摸着猴哥的小小的身體,猴哥已經完全康復了,活蹦亂跳的,接下來就要等幾天看看,猴哥體內會不會產生抗體,如果行的話,就可以抽取血清製作抗毒疫苗了。
第二天一大早,如九便跑到五皇子府去看如詩。
“蕭逸軒,我姐姐怎麼樣了?”如九看到蕭逸軒在門口站着,卻又不進屋,問他。
“我……”蕭逸軒結巴了一下,“我不知道,你進去看看吧!我要去早朝了……”
說完蕭逸軒匆匆離去。
奇怪的人,站在門口發呆又不進屋,一肚子心事似的。
“五姐,你有沒有好一點?”如九進了房間問。
如詩坐在牀上,臉上好似還有兩團紅暈。見如九來了,忙收回剛纔的小心思,說:“我沒事了!”
“那你爲什麼臉色發紅?是身子沒康復嗎?”如九上前要給如詩診脈。
如詩搖搖頭,問:“我沒事,小九,昨天是你給我解的毒嗎?”
“是啊!”如九回答。
“哦,那就好。”如詩徐徐的說,看來,昨天的,就是一場夢而已,自己竟然會夢見,蕭逸軒低頭,深深的吻了自己。
這大約是自己中毒後,意識不清的夢吧~只是這個夢那麼逼真,連親密的味道,似乎還氤氳在肌膚裡,讓自己久久難忘。
“五姐,你有心事?”如九問。
“沒有”,如詩慌忙的回答,“只是……你聽說了嗎?父親昨晚去見皇上,說無顏再擔任吏部官職,已經向皇上辭官了。”
“辭官了?”
“嗯。皇上答應了。”如詩說。
唉,父親,也夠難受的,姚氏的背叛,給父親莫大的打擊。她肆意妄爲賣官鬻爵,也令父親在官場上沒辦法再待下去了。顏氏一族,因爲這事大受打擊。
如詩接着說:“然後,今早顏府就傳來消息,西南的沈家,退婚了。”
“退婚了!”如九驚呆了。因爲父親辭官,他們就退婚了嗎?
“那沈士南怎麼說?”如九問。沈士南,就是如詩的未婚夫。
如詩難過的說,“他還能怎麼說,他家的決定,難道他還能違抗嗎?”
“算了,五姐,別想這些惱人的事情。走!我帶你出去散心!”如九大義凜然的說。
“去哪?”如詩問。
“就去司徒府找我司徒爺爺吧,你不知道,那裡有位茶爺爺,要不是他算了一卦,說你有難,我們都沒辦法那麼快趕到太子府呢!我要去謝謝茶爺爺!”如九邊說,便邊拉着如詩往外走。
如詩也想出去散散心,便與如九一起向府外走去。
兩個人兜兜逛逛,往司徒大人的府上的走去,一路上的街市很是熱鬧,兩人東看看西看看,邊走邊逛。
經過妙參藥房的時候,如九禁不住跑進去看。這妙參藥房是全皇城最大的藥房,尤其擅賣人蔘。都城大戶家的人蔘,基本都買自於這裡。
如九進了藥房,左看看右看看,好多稀奇的藥材啊,可惜自己身無分文,不然就買一些珍惜的藥材,存進醫療空間裡,以備不時之需。
哎,說起來慚愧,人家穿越過來,都是隨便唱個歌、跳個舞、寫個詩文就能賺大把銀子,自己怎麼這麼慘?渾身上下連個銅板也沒有!
如九懊惱的看了一眼木板子上的藥材標價,對如詩說,“奸商!藥賣這麼貴!五姐咱們走吧!”
卻剛離開藥房,就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黑瘦男子擡腳進了藥房,徑直走到掌櫃的跟前,說:“這一次,西域的藥草,什麼時候來?”
那掌櫃的說:“這兩天就到了,可不知道,您要什麼藥草?”
那黑瘦男子說:“迷迭香。”
迷迭香?如九覺得這個名詞有點耳熟。迷迭香?不就是上次勾起蕭寒煜蠱毒發作的藥草?
這個黑瘦男子,好像也有些眼熟,是上次如月生日宴會上,給太子妃一起前來的賈廖?這人慣於用毒,難道這迷迭香可以製毒嗎?
如九跟着如詩往外走,只低着頭想着這些事,卻沒成想,與進門的一個男子撞了個滿懷。
那男子匆匆忙忙的跑到掌櫃的跟前,撲通一下子跪倒,說:“掌櫃的,你行行好,給我一個人參吧!我娘子生孩子難產,醫生說得用人蔘吊氣,否則大人孩子都得死!”
這男子穿的極簡樸,但是衣着卻十分潔淨,模樣也有幾分書生氣。
而他身後拉着的平板車上,躺着一個女子,蓋着厚厚的棉被,相貌清秀,卻也蓋不住滿臉的痛苦。
掌櫃的頭也不擡,只說:“人蔘,100兩一支。老山參,500兩。”
那男子砰砰的磕頭說:“我當下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但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還的!算我先賒着,行不行?”
那掌櫃的嗤笑一聲:“我這裡是賣藥的,不是義診的。沒錢,我也沒辦法。”
那書生還要再懇求,那掌櫃的見他一身寒酸樣,忙不迭的讓下人將他哄走。
賈廖看了一眼平板車上的婦人,對那掌櫃的耳語幾句。
那掌櫃的聽了賈廖的話,擡起頭,想了一下,對那書生說:“你娘子若是死了,你可以把她的屍體賣給我,我出100兩銀子收!”
然後對賈廖說:“胎死腹中,又是男童,可是上好的……”
那書生聽了大爲生氣,便要上前去打那掌櫃,可是他一介書生,怎麼是幾個家丁的對手,人蔘沒要到不說,還被打了一頓,從妙參堂的門口直接丟了出來。
那書生也顧不得渾身捱打的疼痛和灰頭土臉的灰塵,垂頭喪氣的跑到他娘子的身邊,握住他娘子的手說:“晴兒,是我無能,我無能啊……”
她娘子蒼白的臉頰,虛弱的說:“不怪你,你我相遇,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事!只是我無福,不能爲你添一兒半女,啊……”
那婦人說到一半,腹中胎動痛苦,禁不住咬着下脣哭喊起來。
如九的醫療系統已經報警了,如今她的傷好了,醫療系統又開始積極的幫她收病號了!
如九顧不上兩人你儂我儂,直接走上前,說:“你若不想她死,就別廢話了,讓我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把孩子生下來!”
那書生質疑的看了如九一眼,說:“你?懸壺堂的大夫都說沒辦法,只能用人蔘吊氣了,各憑天命了,你能治?一個丫頭?”
如九說:“生孩子嗎,他們男的不懂!你別看我小,我可是接生過好幾個孩子呢!”如九心想,嗯,咱在婦產科也實習過半年,一天接生的孩子沒有一打也有10個!
“你是接生婆?”那書生還是有些懷疑,這丫頭看歲數都沒生養過,怎麼會做接生婆?
“別廢話了,你現在不也沒有別的辦法嗎?讓我試試吧!”如九說。
那書生點點頭,試試總比眼睜睜看着娘子和孩子死去強。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個乾淨的地方,讓我看看她的肚子。”如九說。
可不能就在這大街上上接生吧!唉,對了,茶爺爺的茅草屋離這裡不遠,而且有個後門直通這街市,就去那吧。
如九帶着如詩和那書生,很快將平板車推到茶爺爺的茅草屋,簡單跟茶爺爺說了事情的經過,如九便急忙掀開了那女子身上的棉被。
棉被之下,殷紅的鮮血已經將棉被都打溼了,難產大出血!
嬰兒,胎位不正,橫着卡在肚子裡,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