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非聖母
柳芯的質問頓時讓鍾敏沉默了起來，腦子裡頭一瞬間閃過那一句話，她沒有錯，可是別的人也沒有錯，爲何要讓其他的人爲她的原則與底線而去讓路？
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柳芯，站在個人立場上，她的確什麼也沒有做錯，可是站在別人的立場她似乎真的是一個完全值得討伐的人。
只是，她沉默，她不知如何回覆卻並不代表她覺得自己就真有什麼錯，自己就有什麼對不住人的地方。感情的是非觀念她再清楚不過，只不過是永遠無法與這個世代的人達成統一的共識罷了。
而看到鍾敏的沉默，柳芯則似乎有些誤會了，她心中一動，只以爲鍾敏是有所覺得心虛，慚愧，於是便繼續說道：“鍾敏，我也是個很實際的人，別人的事我管不到，也不關心，我只關心自己。我求求你，你就同意讓我重新回去吧，我保證，日後不論何時何地，不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願意爲你赴湯蹈火，願意成爲你最忠心的僕從，只要你同意，任何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你也應該知道，王爺日後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王爺，說不定他很快便要君臨天下，到時，難道你也能夠說只讓他有你一個女人嗎？這是多麼不現實的事，所以，與其到時接納別的新的女人讓你煩心，倒不如現在留下我，因爲我會感激你一生一世，會永遠以你的利益爲第一，會爲你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
柳芯滿臉堅定地說道：“請相信我，今日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必定……”
“柳芯，你不必賭咒發誓那些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只不過是沒有辦法同意你所說的那些話而已。”
鍾敏打斷了柳芯的話，不得不如實相告：“或許，在你看來，我的想法實在太過可笑，也太過自私，只不過，我依然不覺得自己這般做會傷害到別的什麼人。沒錯，也許沒有我的出現，你還有原先沐王府的那些別的女人都可能不會如同現在這樣，也許還繼續留在沐王府裡，繼續着與以前一模一樣的生活。”
“可是，那樣就真的有意義嗎？”鍾敏反問道：“先前我不出聲，並不是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只是真心替你們的想法覺得不是滋味。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接受一份毫無感情的相處方式，妾也好，側妃也罷，甚至正妃又如何？難道你就真覺得沒有有絲毫感情，勉強留下又會有什麼意義嗎？”
“柳芯，你是個聰明人，但是對於感情卻未必看得我這麼明白。你也別以爲我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不要認爲我是沒有處於你這樣的立場纔會說得這般輕鬆。”鍾敏微微嘆息，卻無比堅決：“我依舊是那句話，我無法改變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卻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底線與原則。在感情上，我從不覺得這樣代表着傷害，相反，於我而言，不愛卻勉強在一起纔是對彼此最大的傷害。”
也許她是有些狠，也許她是很自私，可是沒有辦法，這是愛情，不是可以隨便轉讓或者共享的東西，所以，她只能如此，只能讓自己這般自私。
鍾敏只是略微停了停，卻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再說任何話，片刻之後繼續擡步，快速走了出去。
“鍾敏，我從小到大沒有求過任何人，更沒有給任何人下過跪，可這一次我真的沒有辦法，沒有他，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求求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求求你，行行好，成全我吧，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柳芯絕望的哀求着，她死死的拉着鍾敏的衣裳，如同抓住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拯救不了世界，無法顧及每一個人，她也從沒想過讓自己變得那麼偉大而愚蠢，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幸福，她沒有錯，也並不需要別人理解，只要那個願意與她相守的人明白就行了。
回到沐王府，最後進屋之際，小五這才忍不住上前朝鐘敏請示道：“姑娘，今日之事，是否要告知王爺？”
“你說得對，也許以後明崢會君臨天下，也許他會如你所說不論願意不願意而再次娶其他的女人，但是那都是日後的事。於我而言，在他並沒有違揹我的底線的時候，我會不遺餘力的去愛他，好好的珍惜這一份可貴的感情。若是日後，他真的再娶他人，我也不會怨恨，只是會按照曾經說過的話去做，忘記這段已經不再屬於我的感情，離開這個不再完全屬於我的人！”
鍾敏卻並不乎柳芯如何形容自己，對她來說，這些都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罷了，委曲求全的愛已經不是愛，她不稀罕更不願強求。
“鍾敏！你這個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冷血自私的女人，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柳芯近乎咆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樣的憤怒，那樣的怨恨，讓人不由得打起了冷顫。
只說了這些，卻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說實話，鍾敏並不想將這些事情鬧大，本來就是極其沒意思的事，鬧大的更是無趣。只不過，彙報這些本就是小五的職責所在，所以她也並沒有任何要干涉的意思。
“我生活的意義只有王爺，只有回到他身旁纔會有意義，否則的話跟死了沒有不同！”柳芯顯得很是激動，她突然站了起來，直接走到鍾敏面前，邊說竟邊跪了下去，一副豁出一切地樣子。
鍾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她卻並沒有遲疑，一把用力直接將跪在地上的柳芯拉了起來：“柳芯，別這樣，感情不是誰施捨便能夠有，便可以幸福的。今日，莫說我真的沒有這個資格做這個主，就算有這個資格，我也不會同意，因爲我若是成全了你，那麼就一定會傷害到我自己。我不想害人，但也不會偉大到去犧牲自己，所以，請好好珍惜自己，因爲這世上若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話，那麼更沒有別的人會珍惜你。”
“你……”柳芯一臉的不可思議，卻是沒想到鍾敏竟然會如此的不可理喻。
小五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雖然柳氏一介女流，而鍾敏身旁則有他們全天候保護，可畢竟柳氏也不同於一般之人，不但以前是沐王府的側妃，而且更主要的是她的兄長身份特殊，若是萬一生出什麼事的話，怕是對誰都不怎麼好。
鍾敏卻是明白小五的意思，略微考慮了一下後，這才點了點頭道：“等王爺回來後，你如同其他事一般一併跟他彙報一聲也行。”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柳芯幾乎不敢相自己的耳朵，可她實實在在的相信鍾敏肯定會這般去做，只不過實在是無法理解罷了。
“對，你可以理解爲我是個瘋子，所以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達到你所說的那個一致，我不是針對你一人，也不是對你有意見，全都是對事不對人。柳芯，放下過去的一切吧，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也值得你愛的人，那樣，你的生活纔是真正的有意義。”
說罷，她不再猶豫，鬆開柳芯的手，徑直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她不想再久留，不想再與這個陷入自己精神愛戀世界的女人說太多沒用的話，如此一來，不但沒有半點的作用，反倒只會更加的糾結。
這樣的話，是威脅也好，是恨憤也罷，鍾敏都不在意，有得必有失，況且她也不可能去考虛所有人的想法，她沒這麼大的能耐，更沒有這麼大的胸懷。
出了茶樓，鍾敏沒有再在街上多加逗留，而是帶着人直接回去。楚兒與湘兒也不敢多問，雖然並不知道里頭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最後柳芯那句讓人很是恐怖的怨恨之言卻清晰的傳到了外頭，讓她們幾人都聽了個明白。
鍾敏最後勸着柳芯，多的話她不想再說，因爲兩人之間就算說再多，也是不可能彼此說服，她所求的不過是問心無愧，不過是對自己好一點。她不需要做聖母，只需要做一個對自己負責的人就行了。
“聽我說完……”鍾敏打斷了柳芯準備接過去的話，繼續說道：“柳芯，我不是什麼聖人，我也有着自己的自私與慾望。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良知去主動害人，但是卻也不會大方到將別的女人往自己喜歡的男人身旁送去。不論是他喜不喜歡，也不論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總之對於我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因爲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一個不願意與任何人共侍一夫的人。”
鍾敏見狀，嚇了一跳，連忙起身伸手想去扶她，只不過卻被柳芯給用力的拒絕了。
如此一來，小五心中倒是有了數，略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而後這才與小六先行暫退。
進屋後，喜兒正坐在那裡繡着什麼，見鍾敏回來了，起身迎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剛纔墨園的李伯過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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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2039742，書名：《莫妃》，作者：慕容琳霜。簡介：身負血仇，俠女入宮，替身爲妃，在愛與恨中糾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