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之都。
由於怪物尚未威脅到水晶之都,所以暫時來說周圍地區還算是安全。但人們並不滿足於現在的安寧,想到自己隨時隨地會倒在怪物的利爪之下,每個人都愁眉苦臉,更有甚者,指天大罵修真集團。
對於這種現象,我拿不出什麼話來安慰恐慌的人們。現在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空話,行動最實際。帶他們離開這個地方,纔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可是,到底怎麼樣才能回到現實世界呢?
我走在水晶之都城外的草地上,根本想不出一點辦法,泄氣地揮劍胡亂揮舞着。這時,一隻纖柔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銀夜。只聽她幽幽地說道:“不要給你施加太大的壓力,這對你的身體不好。”
這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團白光。這團白光我實在太熟悉了,每次幻世神出現都會看到它。
“幻世神,你來找我是不是想出什麼好辦法了?”我歡喜地跑到坐在白光上的幻世神身邊問道。
“現在還沒有,但我一定會努力的。”幻世神看了看我說道:“你好像遇到什麼事了,我看見你的眉心有一股黑氣沁出。”
“是附魔。不過,幻世神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暫時將它剋制住了,況且它不會傷害我的。”
“你還是要對它特別留心,它發起狂來可是六親不認的。”幻世神突然皺緊了眉頭,“我感應到,天戟的魔體快要修煉成功了。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
幻世神化作白光升起後,我看見了全身沾滿鮮血的風之騎士,他正憤怒地看着我。我示意銀夜留下,緩緩走到他面前站住:“對不起。”
“玄武城失守了,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吧?”風之騎士冷冷地說。
“我是說滅絕殺盟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能原諒我嗎?”
“你不是說那纔是真正的你嗎?把你的真面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應該不是錯吧?又何必惺惺作態,求我原諒?”
“好吧,雖然說出來你也不信,但我相信你會慢慢明白的。當時附魔侵入了我的身體,控制我的思想,所以我纔會做出那種事。”
“附魔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我,邪惡的黃帝軒轅。”
“算了,現在我不會再計較這些了,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纔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風之騎士,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和幻世神的關係爲什麼那麼好?”我很奇怪風之騎士剛纔看到我和幻世神的時候爲什麼沒有一點的驚訝。
“的確很奇怪,雖然幻世神都知道我們,但這麼多人他總不會每一個人都記住。惟獨你,他經常會出現在你面前。”
“其實這就是幻世神交給我的使命,消滅魔神蚩尤。”
“你認爲你可以嗎?”風之騎士看了看手中的長槍,“你說的魔神蚩尤,可是你昔日的好兄弟——天戟。你認爲你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我可以,我絕對可以。”我堅定地說,眼裡沒有半點遲疑:“因爲他是魔神蚩尤,不是我所認識的天戟。”
“真的可以嗎?”
這時幻世神突然出現在水晶之都的上空,神色嚴肅地說:“各位,預言牌上顯出了這一行文字:掌握十大神劍的十神將就是剋制魔神蚩尤的利器。所以,我必須從你們之間挑出九名願意犧牲自己生命的人出來。”
“爲什麼是九個人,不是說十神將嗎?”王者天下一臉疑惑地問。
“因爲掌握軒轅劍的人我已經找到,接下來只要從你們當中隨意挑出九人,然後利用九鼎修煉出仙體,便可以飛上修羅天界與魔神對抗。”
“幻世神,九鼎不是在殺盟第一次解散後就散落幻世大陸各處嗎?要找到它們可能很困難,而且不能擔保在天戟修煉魔體成功前找到。”
“別忘了我是幻世神,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把他們找到。”說着幻世神左手輕輕一拂,九座大鼎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接着,九個人依次表示願意前往,原來是銀月、銀夜、風之騎士、情劍山河、御劍情傷、暗月星辰、死亡掠奪者、殘召、亂武。
幻世神微笑着點點頭,把九座大鼎移入執政大廳中,十個人隨後也走了進去。“藍夜,由於你黃帝軒轅轉生,本來就擁有仙體,所以不需修煉,在門外護法便可。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在修煉仙體期間都不得入內。
我順從地走出執政大廳,偷偷往裡面瞟了一眼,九個人都依次在九大鼎中打坐,而幻世神則使出“幻世烈火”烘烤着。
兩個字突然在我腦海裡冒出來:烤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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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九位烤豬,不,應該是九位神將從九座大鼎中一躍而起,手中還握着一把亮閃閃的長劍。
我突然覺得背在身上的軒轅劍正不安分地震動着,不用仔細看也知道他們手中的兵刃就是九大神劍:
仁道之劍湛滬。它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湛瀘,湛湛然而黑色也。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撫劍淚落,因爲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所謂仁者無敵。
帝道之劍赤霄。它是一把飾有七彩珠、九華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寶劍,劍身上清晰鐫刻着兩個篆字:赤霄。
威道之劍泰阿。泰阿劍是一把諸侯威道之劍早已存在,只是無形、無跡,但是劍氣早已存於天地之間,只等待時機凝聚起來,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此劍即成。傳言由歐治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打造。
誠信高潔之劍七星龍淵。這把劍傳說是由歐冶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歐冶子和干將爲鑄此劍,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斗七星環列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彷彿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
摯情之劍干將,莫邪。干將、莫邪是兩把劍,但是沒有人能分開它們。干將、莫邪是兩個人,同樣,也沒有人能將他(她)們分開。干將、莫邪是干將、莫邪鑄的兩把劍。干將是雄劍,莫邪是雌劍。干將是丈夫,莫邪是妻子。干將很勤勞,莫邪很溫柔。干將爲吳王鑄劍的時候,莫邪爲干將扇扇子,擦汗水。三個月過去了,干將嘆了一口氣。莫邪也流出了眼淚。莫邪知道干將爲什麼嘆氣,因爲爐中採自五山六合的金鐵之精無法熔化,鐵英不化,劍就無法鑄成。干將也知道莫邪爲什麼流淚,因爲劍鑄不成,自己就得被吳王殺死。干將依舊嘆氣,而在一天晚上,莫邪卻突然笑了。看到莫邪笑了,干將突然害怕起來,干將知道莫邪爲什麼笑,干將對莫邪說:莫邪,你千萬不要去做。莫邪沒說什麼,她只是笑。干將醒來的時候,發現莫邪沒在身邊。干將如萬箭穿心,他知道莫邪在哪兒。莫邪站在高聳的鑄劍爐壁上,裙裾飄飛,宛如仙女。莫邪看到干將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從遠處急急奔來。她笑了,她聽到干將嘶啞的喊叫:莫邪……,莫邪依然在笑,但是淚水也同時流了下來。干將也流下了眼淚,在淚光模糊中他看到莫邪飄然墜下,他聽到莫邪最後對他說道:干將,我沒有死,我們還會在一起……
鐵水熔化,劍順利鑄成。一雄一雌,取名干將莫邪。
勇絕之劍魚腸。又名魚藏,傳爲鑄劍大師歐冶子爲越王所制,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
尊貴無雙之劍純鈞。爲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衆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衆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
精緻優雅之劍承影。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 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着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着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在《列子。湯問》之中被列子激賞的鑄於商朝後來被春秋時衛國人孔周所藏的名劍:承影。
“暗月、御劍,怎麼你們拿的是干將、莫邪?難道你們……”所有人聽了我這話,都用懷疑的眼光往他們身上瞧,看得暗月星辰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還不忘扯扯御劍情傷的衣袍。
御劍情傷實在招架不住了,只好承認:“藍夜說得沒錯,我們是戀愛了。”
“你現在才說,未免太遲了吧?剛纔暗月扯你的衣服,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用你說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時,突然大地一陣劇烈的震動,晃得我們幾乎站不住腳。銀月更是支持不住,一時腳步不穩栽倒在我的懷裡。
好一會兒,大地才停止震動。我不顧銀夜投來妒忌的目光,一個箭步衝出了執政大廳。只見黑漆漆的天空上,有一道白光瀉落下來,正是修羅天界的入口。
“糟糕,難道你們仙體修成之日,就是魔神復甦之時?”我緊緊地盯着那道白光,恨不得背上長出一對翅膀飛過去。
“我也感應到一大羣魔神軍隊正向水晶之都進發。這樣吧,我用‘瞬間轉移’魔法把你們送出水晶之都,然後你們利用自己的能力進入修羅天界。”
話音剛落,我們就出現在水晶之都城外,果然看見魔將甘休率領着魔神軍隊向水晶之都推進。
在走之前我還不忘扔下這一句:“各位,等我們回來,我們一定會帶你們回家。”
我回頭看了一眼水晶之都,幻世神開始使出“幻世守護”,一道白色護罩像倒着放的杯子一般罩在水晶之都上。
這種高消耗的魔法幻世神只能支撐12個小時,所以我們必須在12個小時內擊倒魔神蚩尤。正這樣想着,腳下突然出現一團七彩祥雲,託着我們向修羅天界的入口飄去。
剛進入修羅天界後,便遇到了一大羣天界魔兵。要是從前,這些敵人一定會讓我們吃盡了苦頭,但現在我們仙體已經煉成,根本不足爲懼。
我們揮舞着手中的神劍一路斬殺,清理掉攔路的天界魔兵後,便看見了魔神蚩尤。在他的身後,還有五名全修技能的暗影騎士、傳奇舞者、幻影弓乘、魔法劍手、混亂法師。
“大家要小心,魔神後面的是天界六魔將。”我低聲囑咐道。
“六魔將?可是面前只有五個人啊?”王者天下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殺得太多敵人了,眼花了?”
“剩下的那個黑衣刺客給我幹掉了,藍舞也是因爲我而犧牲的。”想起藍舞,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揪痛了似的,很疼。
“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們在說,你是一個膽小鬼,不敢以一人之力對付我們。”一個黑衣刺客就足以讓我險些喪命,所以絕對不能和這五個魔將交手。
“我是膽小鬼?”魔神蚩尤嘴角的筋肉抽動了一下,“好,你們給我退下,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魔神的厲害!”
“魔神大人,我……”
“沒聽見我的話嗎?退下!”魔神的左手突然托起一團黑色的火焰,天界魔將立即嚇得後退了好幾十步。
“你們不要衝動,先在一邊看着,我去試試魔體煉成後的荒魔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
“這很危險。”
我不顧大家的阻攔,首先向魔神發難。誰知軒轅劍還未劈到他身上,就被一道黑光逼退。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兵刃——荒魔刀。
魔神揮舞着荒魔刀向我發動進攻,銀月他們紛紛上前助戰。魔神毫不畏懼地凝神應戰,看準敵人的破綻劈出狠毒的一刀。
漸漸地,王者天下頂不住了,被魔神一刀險些砍斷右臂。雖說如此,但還是逃不出戰敗的命運,被魔神一拳打得吐血,飛出好遠才停下,已經站不起來了。
“好,既然你們冥頑不靈,我就拿你們其中一個人開刀!就你了!”荒魔這一刀本來是向我劈來,突然間轉了一個方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朝銀夜劈下!
一聲“不”字還未說出,銀夜已經倒在血泊裡,漸漸化作星光消散了。
“我與你誓不兩立!”看到銀夜死於魔神的刀下,我們都怒火滿腔,揮動手中的神劍朝魔神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猛攻。
激戰中風之騎士的魚腸劍被荒魔打飛離手,而魔神的荒魔刀已無情地向他的天靈蓋劈下!突然,一道身影用說不出的速度閃過,擋在風之騎士面前。
看着死亡掠奪者漸漸下墜的身體,風之騎士及時扶住了他,含淚道:“兄弟,你這又何必呢?你爲什麼要替我擋這一刀?”
“我很珍惜……這份……難得的友誼……即使……用我的鮮血來……維繫……這份友誼……我也無怨無悔……義之大者……惟不惜命也……”死亡掠奪者艱難地說完,也跟着銀夜化作星光消散。
風之騎士怒吼着撲向魔神:“王八蛋,我要爲死亡報仇!”
戰友們一個個地吐血倒地,劇鬥中的只剩我和銀月了。不知是不是魔神對銀月手下留情,還是因爲銀月的承影,她只受了一點輕傷。
魔神猛地大喝一聲,荒魔刀在手中飛快舞動,銀月被那股刀勁一下子震了出去,我也被砍個正着,重重地倒在地上。
“天地無極,魔神至尊!”魔神用力將我踹出好遠好遠,然後仰天長笑。許久,他才止住笑聲,用染血的荒魔刀指着我說:“你還沒與軒轅之魂合二爲一,又如何能發揮出軒轅劍的威力?這一戰,你是敗定了。”
我看到銀月不斷在吐血,看樣子受了很重的傷,不由得朝魔神吼道:“你還有沒有人性?連銀月你也忍心傷害?”
魔神緊緊地盯着我,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人性?人性是什麼?人性就是背叛、自私,甚至是不擇手段!千百年來,我遇到不少人,記也記不清了。但我清楚地記得,他們的額頭上都刻着同樣的字:貪婪!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沒有人性,因爲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是魔,與天比齊的荒魔!沒有人能改變我,銀月不可以,你,黃帝軒轅更不可能!我們是命中的宿敵,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無論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不可能改變!除非,天地不再存在!”
我緩緩地站起來,憤怒地看着魔神:“你實在太可恨了,我不將你打敗,我就不叫黃帝軒轅!”
“你說得很對,我是你的敵人,千秋萬世的敵人!我殺了你的戰友死亡掠奪者,殺了你的愛侶銀夜,難道你不該恨我嗎?”荒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來,拿起你斬妖除魔的利器,向我這裡刺出吧!只要殺了我,你就可以解脫了。”
在魔神的慫恿下,我緩緩地舉起軒轅劍,對準了魔神的心口。魔神不由得心裡發笑:任何人都有陰暗的一面,你有,他有,所有人都有。而你卻是最容易受到誘惑的,不然你又怎麼會是仙魔同體呢?甦醒吧,邪惡的黃帝軒轅!
這時,一幅畫面在我腦海裡展開:左方是正義的黃帝軒轅,右方是邪惡的黃帝軒轅。他們正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
最後,正義的黃帝軒轅勝利了,擊碎了邪惡的黃帝軒轅。
“甦醒吧,沉睡的靈魂!”話音剛落,我全身發出金色的光輝,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我體內各大經脈遊走,很舒服。
“再見了,附魔。”我雙掌往身上一拍,附魔應聲而出,隨後被髮着金光的軒轅劍切成兩半。
“我所認識的黃帝軒轅終於又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魔神眼裡閃出興奮的光芒,“黃帝軒轅,來完結吧。”
“既然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的,我們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斜眼看着金色的上古神劍,“一起出絕招吧。”
“出絕招?看來我們想到一塊了,我正想如此。”魔神緩緩舉起荒魔刀,“準備就緒,遊戲開始!”
“勿——忘——我!”手中的長劍飛速在胸前划着一道又一道圓弧,放射出燦爛的光芒,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朝魔神疾衝而去。
“我——獨——尊!”魔神並沒有我那麼多優美的姿勢,直接化作一道黑光撞了過來,臨近金光時才奮力劈出一刀!
刀劍相砸發出震耳欲聾地聲響,鋒刃磨擦不斷爆射出燦爛的火花。我們互相瞪着對方,心裡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念頭:你去死吧!
在長達一小時的比拼力量後,我力竭地被魔神逼退了好幾十步。就在這幾十步間,魔神揮起一刀砍在我的肩上,深可見骨。
我忍着鑽心的疼痛把手中的軒轅劍投向荒魔,只見一道金虹飛閃而過,魔神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不可能,我怎麼會敗在你手上。”荒魔看着釘在心口上的軒轅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跟我以前……追求的是……同一種境界……忘情忘愛……可是……人類是不可能……徹底忘情……徹底忘愛……所以……我選擇了……另一條道路……至情至聖……正好剋制……你的忘情忘愛……敗……是必然的……”
視線漸漸模糊,只看到魔神在我眼前漸漸消散。畫面一轉,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遊戲世界。這時的我們漂浮在空中,身體正漸漸地消失。
我知道,我們可以回家了。
遊戲世界的大門緩緩開啓,所有人都化作一道白光緩緩升上了天空。
回到現實世界後,因爲呆在遊戲世界太久了,再加上受了重傷,足足休息了10個小時才醒了過來。
我看了看電腦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不由得感慨:這半個月可真長了,就像過了二十幾年一般。
遊戲中的經歷,將會成爲我永遠的記憶。
我泡了一碗方便麪吃了後,就去叫哥哥起牀(時差一時沒有調整過來,以爲是半個月前)。
我敲了很久都哥哥都沒有應門,便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電腦的畫面定格在幻世大陸的上空。
怎麼回事?哥哥也玩《幻世》?可是,會在空中的只有十神將啊。難道……心猶未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跑了進來,着急地大叫:“總裁,你沒事吧?”
一切都清楚了。我的哥哥,李幻誠就是那個“天戟”, 難怪我對他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是修真集團的總裁,正是他動用職權將遊戲出口封閉。
他想將所有人困在遊戲世界裡,再一個個地殺掉,以宣泄自己的不滿。
李幻誠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這一點我在五歲就知道了,所以對他很關心。沒想到我還是不能化解他的怨氣,還讓他變本加厲,險些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到最後,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哥哥,惟一的哥哥。
我緊緊地盯着漸漸出現的幻世神,質問道:“你早就知道魔神蚩尤就是我的哥哥,對不對?”幻世神或許是真的聽到了,因爲我看到他羞愧地低下了頭。
遊戲世界從那時候被幻世神關閉了,修真集團也因爲這次事件而倒閉,高層人員也被判刑入獄。
日子還是照樣平靜地過,所不同的是,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室長也進過遊戲世界,總想着要找出藍夜,但我並沒有承認自己是藍夜的事實,因爲我只想安安樂樂地過日子。而且我也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將把他們救出怪羣的藍夜遺忘,不會再記得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看來我真的是失策了,在半年後的一個雨天,我明白了這一點。
那天我正撐着嶄新的雨傘,走在溼漉漉的人行道上,嘴裡不時吹着歡快的口哨。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擺脫室長的壓迫,成功踩在他頭上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藍夜”,繼而左邊傳來一聲“藍夜哥哥”,然後整個街道都沸騰起來,一聲聲“藍夜”此起彼伏。
“你們在叫誰?”雖然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但我還是假裝糊塗地問道。
“藍夜哥哥,你就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銀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笑着說。
從後趕來的室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以爲你的能力真的能越越我嗎?要不是公司老闆看在你救過他的份上,纔不升你的職呢。”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大笑,將右手高舉向天:“謝謝偉大的幻世神!”
銀月突然上前摟住了我,輕聲說:“能原諒我嗎?以前是我一時糊塗,看錯了人,你不會怪我對你這麼絕情吧?”
“我……”還未說完,銀月就拿出一個紅色小盒,鼓起勇氣說:“明天我就要結婚了,能當我的新郎嗎?”
所有人都拍掌歡呼,室長搭着我的肩膀說:“人家女孩子向你求婚,還不快答應,傻愣着幹什麼?女孩子的臉皮很薄的哦,當衆被拒絕可能會……你知道的啦。”
我笑着點點頭,緊緊地抱着銀月:“你當我的新娘。”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是我的初戀情人。
我的名字叫李幻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