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坦旦被規定不能離開瀘州楚城範圍,但他知道要離開的日子很近,國主的密旨剛剛到達,那些大佬就找上門來,分明就是給個藉口,消除他的禁足令;因此,赤坦旦就向國主彙報,周、晉、漢這三國密臣入唐的意思,他倒也沒有隱瞞,直接就說這些密臣是來尋找他,商量有關軍團變軍閥的事項。
國主很快就再派密使,告訴赤坦旦,且跟這些外國密臣去做一下軍團變軍閥的事項,這個密旨下達後,赤坦旦的禁足令就等於解除;事實上,赤坦旦的禁足令,就是這些大佬力爭而來的,現在他們需要赤坦旦幫助,自然也就需要赤坦旦消除禁足,這也環環相扣的東西。
巍峨的“浦裡峰”,延綿不見首尾,冰寒的季節並沒有讓它的綠意減退,只是讓積雪稍稍點綴了一下它的蔥綠;它位於現今遊戲可見的地圖最北端,也是北漢國的最北端,但它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只因爲它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偏太偏,偏得沒有一個國家或勢力,願意對它宣佈主權。
加上赤坦旦一衆十一人,在崎嶇的山道里攀登,偶有積雪滾落,聲勢浩大的輾壓着沿途所有的樹木,然後轟然潰散成雪屑;十一個當今天下軍團大佬,心驚膽顫的依照系統提示的路線前行,只要稍稍有所偏離,所有的俠客都會聽到系統的提示,指明他們的路線偏移。
而若是走回正確的路線,雪崩、山體滑坡、泥石流等等,就會時不時的出現;幸虧出現時都會有所預兆,否則,大佬們相信,此時他們不會無缺一人的站在“浦裡峰”中。攀過了一山又一山,走過了一峰又一峰,三天三夜的艱苦跋涉,令十一名俠客吃盡苦頭,沒姿勢抱怨着說,若是早知如此艱難,他打死也不來做什麼軍團升軍閥的任務。
只是任務即己接取,不做的話,直接就被系統抹掉軍團的存在,這個懲罰太恐怖;幸虧這懲罰是隻是針對半途而廢的人,而不是任務失敗後的懲罰。在接取到“軍團升軍閥”任務時,所有的人都被系統直接傳送到這個地圖最北的地方,赤坦旦等人也是聽了系統提示,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灰濛濛的日光躲在天際中,望了望天空,赤坦旦呵出一口濃霧氣,聲音從他厚厚的口罩中傳出“找個地方歇一歇,恢復一下飢渴值與內力”;後方傳來十個大佬有氣無力的應和聲,這十一個當今天下最牛擦的大佬,個個穿着厚厚的棉襖,除了一雙眼睛還眨閃眨閃的露在外面,其餘的全都包在厚重的襖棉中。
浦裡峰看似青蔥綠鬱,但實際上比冰雪滿地的雪峰還要冷上無數倍,幸虧大佬們都是久走天下的人物,儲物道具裡都備有各式各樣的衣物,再加上有壁壘與內力支撐,纔沒有在上山後,全部被凍成了冰雕。
天下閱歷是非常重要的,沒有行走天下增漲見識的人,在這種看似溫暖卻冷的要死的地方,很可能會因爲準備不足,半夜三更被凍的內力消耗盡空,結果就直接成爲冰雕;而這夥十一人,個個儲物道具中都藏有收購來的乾柴,就是防着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找到一處潮溼的洞後,今天值班的沒姿勢與月之哀傷,就燒起火堆,再拿出乾柴四處燃放,將潮溼的地方烘乾。
有句話說細節決定成敗,野外宿營在虛擬遊戲中也是一門很講閱歷的事情,特別是在這種特殊的場景中,地方不烘乾的話,會增加寒冷,這也代表着內力消耗會加大;而把洞烘乾趕走潮溼,不僅可提供溫度,還可以減少內力的損耗,避免出現半夜成冰雕的情況。
呼嚎的寒風從洞外掠過,洞外明明是鮮花綻放,溫暖卻低得嚇人,如此詭異的場景,令十一個大佬都覺得此次任務凶多吉少,但又不可能半途而廢,只好提起精神,做更多的事前準備;十一人湊在火堆邊,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程,系統提示會在俠客們走完一段路途後,指出新的路線。
“現在只是環境的惡劣,還沒有出現怪物,若是有怪物出現的話,我們一面要抵擋寒冰,一面又消耗內力殺敵,內力消耗會非常的大,所以,內力藥要儘量的節約。”強擼灰煙滅搓着手低聲說道。
“雖說是山裡,但這款遊戲的主要怪物都是人形的,一旦出現野獸形的怪物,那說明是極爲強悍,並且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們要多準備些解毒藥,解麻藥,所以,再趕路的話,這些藥也是要節約的。”牛下花說道。
各位大佬依據各自懷的觀察與判斷,總結了一些事情,提了一些建議,至於誰聽進去,誰沒聽進去,也只有天知道;而赤坦旦一路走來,基本上就沒有說過話,其餘的大佬自然也不會強迫他發表意見,在座的十一人即是朋友也是敵人,坦誠這種事情,只有在特別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休整一番後,天色漸晚,由於不需要睡覺,俠客們在夜晚也會進行趕路,雖說在夜晚遇敵的話,難度係數會增加,只是讓俠客們消耗數個小時的時間,呆在一個洞中無所事事,俠客們寧願去碰一碰運氣,看看是否會遇到怪物。
離開之前所歇息的洞沒有多久,十一個俠客就遇到一座天險之地,那是一處斷崖,冰寒的流水正轟鳴的在崖下流淌,而他們距離對面的斷崖約有100米;利用勸功飛過去,那就是天方夜譚,輕功只是增加移動速度,最多就是掠個十來米,騰空五六米,想一下用輕功掠過一百米,那不叫輕功,那叫仙術。
將火把用力朝前方扔了出去,依稀可看到兩座斷崖邊的一些痕跡,從這些痕跡來判斷,之前應該是有座懸橋連接兩座斷崖,但不知因何原故,懸橋己經斷了;赤坦旦走到斷崖邊,將手中的火把往下拋去,利用火把墜落的光亮,看清楚離崖面約十來米距離的情況。
“那裡有棵朝向凸出的樹,如果我推斷沒有錯的話,對面肯定也有這樣一棵凸出來的樹,從這邊樹凸出距離來計算,約有三十米,對方真有樹的話,那兩棵樹中間隔斷的就是四十米,我們城機爬下去,盪到對面那棵樹。”
衆人聽了赤坦旦的建議後,默然無語的朝前走幾步到達崖邊,與赤坦旦做出一樣的動作,就是把火把朝下扔了去;情況與赤坦旦所說的沒有什麼兩樣,這條路線是系統提供的,不可能轉換路線,因此,赤坦旦見沒有人再說話,就直接從儲物道具中取出一條粗大的繩索,將一頭綁在附近的一塊巨巖上,然後,他直接朝下攀跳而落。
老江湖不可能出現攀越到一半,繩索突然不夠的坑爹情況,赤坦旦很順利的舉着火把,落到了崖邊的那棵凸出來的樹上,其餘的俠客也紛紛落了下來;十一個人站在樹幹上,樹幹隨之一沉,一道令俠客們心底一沉的聲音傳來,那是樹幹斷裂的聲音。
赤坦旦等人露出苦笑,他們就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好在落下來時都沒有把繩索解開;因此,沒勢姿等人又重新爬回崖面上,站在樹上的人就變成赤坦旦、牛下花與費嬌。至於爲什麼會留下這三個人,那是由滑下來的順序造成的,赤坦旦最先下來,牛下花其次,費嬌第三個,所以,最先下來的人就被擠到最前面,返回也變成了最後。
赤坦旦並沒有再爬上去,他與費嬌對視一眼,費嬌點了點頭後,赤坦旦就小心翼翼的抓着散亂的樹枝,慢慢的朝前移動,越往前走,樹幹就不斷的往下沉,一直走到樹梢末段,樹幹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彷彿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天下大佬一齊算計赤坦旦的事件中,費嬌妹紙也是出力不少的,這無關友情,只關利益;再說,赤坦旦也沒有少做算計費嬌的事情,費嬌也是屬於被赤坦旦打壓勢力中的一樣,這同樣無關友情,只關利益。
但在這個時候,友情又顯露出其威力,赤坦旦與費嬌的對視,就是看出彼此間的信任感;感受腰間繩索的牽扯之力,赤坦旦深吸一口氣後說:“我準備朝前騰躍,三、二、一。”一字一喊出來,費嬌就立即鬆手,赤坦旦感覺腰緊一鬆的時候,他己是施展“貪花九步”,整個人如大鵬展翅般,在夜幕的斷崖半空中,朝前騰躍而去。
而牛下花又恰在那個時候,扔出手中的火把,替赤坦旦照視前面的景況,使赤坦旦在輕功餘勁消散之時,能夠及時的拋出手中的另一條繩索,利用暗器擊殺的方式,將繩索拋向了對面;四十米的距離,赤坦旦利用騰空掠飛的弧線落點,可以縮短到十五米左右,餘下的二十五米,就全看他手中的繩索,是否能夠套住對面斷崖的樹幹。
手中的繩索受崖與崖之間的大風影響,角度有些偏離,很遺憾的落空,赤坦旦的身體自然就朝下落去;費嬌輕叱一聲,緊緊的抓住繩索,她握的繩索另一端就綁在赤坦旦的腰間。有了費嬌的掌握,赤坦旦整個人在空中蕩了幾下後就懸在半空,然後由費嬌與牛下花,以及重新下來的無機、沒姿勢,將他重新拉了回去。
只要把繩索將兩棵凸出的樹綁起來,就能建出一條懸繩橋,而有了着力點,俠客們的輕功就有了用武之地;經過數次的失敗,與有驚無險的空中飛人表演,赤坦旦終於是盪到了對崖的樹幹上,將繩索綁了上去,餘下的俠客同樣有驚無險的施展輕功,踩着繩索到達。
若是在白天的話,倒是可以直接踩着凸出來的巖騰空到達崖面,但現在天色己晚,再加上所處的位置亮度有限,所以視線不是很清晰;因此,就不能冒冒然的施展輕功,一個不小心,那就是直接掉下懸崖的結局。
攀巖是一門手藝,一門很簡單也很便宜的手藝,就跟游泳啊之類的一樣,所以,只要不是什麼農籍獵戶之類的身份,沒有身份天賦的俠客,就可以花小小的代價,學到這些能夠有大作用的手藝。
攀巖即是一門手藝,自然也有其特殊的工具,什麼巖釘啊,鉤索啊之類的,都是屬於此門手藝的工具;十一個大佬自然是備得齊齊,雖然偶爾也有出同腳底打滑的情況,終歸又是有驚無險的全體上了崖面。
崖面己是結冰,雖然有些心累,俠客們卻是不敢躺在上面來個劫後餘生的休息,紛紛收起工具,就沿着系統提示的路線,朝前疾奔而去;才奔出十來分鐘,最前面的幽竄就發出一聲慘叫,令後面的俠客紛紛停下腳步,月之哀傷與呼延樂最爲緊張,他們與幽竄的基情很深。
“幽竄,發生什麼事情?”月之哀傷舉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朝前邁進,又大聲疾呼道。
“斷崖。”等了數十秒,才聽到幽竄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
赤坦旦聽到“斷崖”二字後,心中就覺得非常不妙,他腦中出現一款很古老的單機遊戲,那遊戲裡,主角就是在一座又一座斷崖之間跳來跳去的,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掉下去,然後“gameover”。
赤坦旦沒有去關心月之哀傷等人營救幽竄,他舉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慢慢奔跑到另一個方向,腳跟一頓,前方空蕩蕩,赤坦旦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又換了幾個方面,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他們十一個人此時就站在一座孤崖中,或許就在不遠處也有一座孤崖,但誰又能保證,運氣會永遠那麼好,真的能一座一座的孤崖跳過去呢?
幽竄被拉上來時有些萎靡不振,他掉下去時隨手亂抓,結果卻很倒黴的抓到一條蛇,那蛇自然是不客氣的咬了他手一口;幽竄那裡正急着保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蛇咬了一口,直接他被營救上來後,他才覺自己的狀態不對,然後發現自己居然中毒了。
驅毒有兩種方式,一種直接吃解毒藥,一種就是用內力把毒逼出來;藥店出售的解毒藥,倒是能解蠻多毒的,但也不能解更多的毒,所以,藥店出售的解毒藥,俠客們都是把它當成緩解毒素加速的一種藥。
幽竄中的蛇毒自然不是藥店出售的解毒藥能夠解的,但這種藥緩解了一下他體內毒素的漫延;月之哀傷當仁不讓的坐在幽竄背後,運起內功,將內功輸入幽竄體內,開始逼毒。幽竄的皮膚慢慢的黑色液體滲透出來,月之哀傷的額頭則有密汗滲透,呼延樂見月之哀傷有內力不繼的跡象,趕緊也坐到月之哀傷背後,將內力輸入到月傷體內,月傷緊皺的眉頭慢慢的鬆開。
雖然毒己被全部逼出來,幽竄卻成了傷員,他暫時無法自行活動,時間爲一個小時,衆俠客商量一下後,覺得在夜間盪來盪去很危險,還是等到天亮後再進行跳崖活動;於是,十一個俠客就盤坐到一起,在約兩千平方面積的崖頂,受四面八方寒風狂吹,苦苦的捱過了三個小時的夜晚時間。
天色己亮,但跟沒亮無區別,茫茫的雲霧遮擋了陽光,藉助不是很足的光線,可看到周圍皆是高矮不一的孤崖,配上孤崖底下的雲霧,就如同在仙境中的仙山一樣;風景很美,但這樣的風景,卻是足夠致命的,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欣賞如仙境般的風景,只會皺着眉頭,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夠安全的走完系統所提示的這段路線。
路線的方向由系統擬定無法更改,赤坦旦等人只能依循着固定的方向,想着辦法,從一座孤崖移到另一座孤崖;有的孤崖距離很近,用輕功也能躍過去,有的孤崖距離很遠。遠歸遠,總會有連接兩座孤崖的樹騰或是大樹,只是,需要攀越而下,到達孤崖中部或更低的地方,纔會看到。
等移到另一座孤崖後,又得苦逼的往上爬,就這樣驚險萬份的折騰着,十一個俠客互相扶持花了將近一個白天的時間,總算是離開那片茫茫的孤崖羣,到達一處峽谷中;峽谷內,紅土瀰漫,一羣又一羣黑色且巨大的螞蟻,在紅土峽谷中爬來爬去,讓站在谷口的俠客們,個個看得頭皮發麻。
“黑晶食人蟻。”費嬌臉色發白的說道,女生對這些動物天生有些懼怕,費嬌雖然長得普通,但也是個身材很棒的女生,所以,她纔會臉色發白的說話。
男俠客們其實也是心裡發毛,再聽到這些黑色且巨大的東西叫“黑晶食人蟻”的名字,腦殘都知道這些螞蟻肯定不好對付,並且它們還是專門吃人的。
“你知道它們的名字,肯定有它們的資料,說來聽聽。”赤坦旦低聲說道,他怕大聲會驚動那些正在忙碌數以萬計的黑晶食人蟻。
谷口的背後就是懸崖,想要退就只能退回那最近一座孤崖,這分明就是沒有退路;十一個俠客也知道只能前進不能退,否則軍團升到軍閥的任務就不能完成,只是爲什麼軍團升軍閥,明明就是政治任務,怎麼會到這種鳥地方來接受考驗呢?
不解歸不解,總是要想辦法的,幸虧費嬌知道這些螞蟻的來歷,否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冒然的對黑晶螞蟻發起攻擊,估計會損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