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墨玉不耐煩的回話,常君反而是失笑出聲,甚至還鼓起掌來,“不錯,不錯,從我認識你,你就沒有讓我失望過,玩具?哈哈哈……也許你更應該說自己是個玩偶,你不覺得嗎?”
這一次蘇墨玉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一再的深呼吸,想要藉此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她是不停地告訴自己,常君本身就是個異類,她越是火冒三丈,就越能取悅他,與這種人生氣,根本就划不來,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不宜激動,可是就算是她如此的勸說自己,她也不能恢復往日的理智與平靜。
最後,蘇墨玉決定不再憋屈自己了,拿起身邊的茶杯就往常君的身上扔過去,當然,依照常君的身手,輕輕一揮,哪個精緻的茶杯在未到達常君的衣角前,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常君一愣,“咦,你也有撒潑的一面啊……”然後伸出手指來回擺動着,“這個習慣可不好,在我的印象裡,你雖然不是端莊溫雅的大家閨秀,也不是清新可人的小家碧玉,但是你好歹也是出身大家,一些該有的禮儀與修養,你應該不會少纔是,所以說,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
“我知道這種行爲不好,就像你說的,就算是我在蘇家不受寵,可是我也是蘇家的三小姐,今天落到這個地步,我也只能說是上天的不公。”蘇墨玉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呵呵,你竟然會認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我可是聽說當初的你一再的拒絕現今皇上的追求,如若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國之母了,依照你的聰明才智,還有極深的城府,我想你做一個名副其實的皇后一點都不難,更不用說你身後還有趙天奕這個癡情種在支持着,我想,你的生活一定比現在幸福多了,你說是吧?”常君就像是以往哪樣與蘇墨玉聊起天來。
蘇墨玉也擺正好了心態,輕嘆一聲,說:“誰說不是呢,說不準我現在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想當初,我把這座皇宮當做牢籠一般看待,總覺得生活在這裡,很是危險,要知道在這裡面生活的女人,沒有幾個是幸福的,最後的下場也都很悽慘,瘋掉的,不明不白死掉的,就算會還有幾個清醒的,也是外面風光,內心憋屈,所以我才極力的想要逃離這裡,卻不想,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樣的大風大浪,特別還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更是讓人寸步難行。”
“不不不,你說錯了,你要知道,這個世上可是隻有我一個,不是誰都可以像我這麼有能力,可以讓人生,讓人死。”常君說的極爲認真。
蘇墨玉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幸好只有你一個,否則這個世界就不太平了,人間就是地獄。”
常君聽到這話,卻是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受到的刺激過大,所以腦子也變得不靈光了?”
“怎麼說?”蘇墨玉有些不解了。
“你不應該小看自己,一般的平庸之人,我纔不看在眼裡呢,更不會親自出馬,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好了,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可是第一個引起我興趣的人啊,感到驕傲了嗎?”常君難得耐心的對此作出解釋。
“驕傲?”蘇墨玉很想問問常君是不是正常,不過,她知道根本就有必要問,如果常君正常的話,也不會讓度厄門這麼血腥,更不會讓他們夫妻活到現在。
爲此蘇墨玉轉而一笑,“多謝常君的看重,我相信,常君也是因爲如此,纔會把我送到條件優越的皇宮,這樣不僅可以調養我的身體,更可以滿足常君的興趣,不至於太無聊。”
聽到蘇墨玉這麼說,常君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趙天奕的手下不全是廢物,至少哪個救治你的太醫還算不錯,能把你的腦子給挽救回來,真的是應該謝謝纔是。”
“我會的,常君就不用‘費心’了。”蘇墨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其實你已經跟他達成協議了,對他也算照顧,畢竟你現在的身份很是尷尬,就算是趙天奕對你癡心不忘,他現在也是一個威風十足的皇帝,能容忍你到這個底部也算不錯了,所以你還能在這個情況下幫助哪個太醫,很不錯,他應該感恩的。”其實常君雖然不像趙天奕哪樣待在這裡沒有離開,可是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在這裡的,他可不想趙天奕一氣之下就把他的好玩玩具給毀了。
蘇墨玉沒想到她與張太醫之間的對話,常君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她也想過來了,常君不是讓她在這裡‘享福’的,會派人監視她,這也是在意料之中,隨即問道:“你究竟在皇宮裡安排了多少你們度厄門的人?”
“你感興趣?”常君一點都不覺得蘇墨玉問的突兀,相反,他喜歡他們之間這種跳躍性的交談,一種不必言明,就可以知道彼此想法的交流,感覺很投他的脾氣。
“如果我說我感興趣,你一定會問我是爲了裴昊然,還是爲了我自己,或者說我是爲了趙天奕也說不定,既然你會瞎猜,那麼我就好心的告訴你答案好了,答案是肯定,對裴昊然,我舊情難忘,還有愧疚牽掛,對趙天奕,我是懼怕愧疚,還有一份擔心,畢竟我在皇宮生活的初期,深受他的照顧。”蘇墨玉帶着戲謔的目光,
“不錯,我喜歡就是你這份誠實。”常君讚賞的點點頭,“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會讓你這個朋友失望纔是,好吧,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在這裡的人確實不少,你想要認識她們嗎?我可以讓他們來見你的。”
“不用了,我不是度厄門的人,雖然他們都認識我,但是我還不想認識他們,畢竟我現在身體不是太好,受不得那麼多的刺激,還是專心養胎好了。”蘇墨玉直接拒絕了,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爲哪些卑鄙無恥的小人,提心吊膽的添堵。
對此常君沒有任何的異議,相反,他還贊成的直點頭,“你說的很對,你現在的身子確實是不太好,雖然我好心的把你送回到這裡,一解趙天奕的相思之苦,也讓天下間最好的太醫給你診治,我相信與溫嵐比較起來,你更放心張太醫照顧你的身體。就算是張太醫的行醫水平不如溫嵐來的精湛,可是在皇宮的奇珍異草面前,也算是平衡了許多,是不是啊?”
蘇墨玉已經懶得與常君講道理了,只是順着他的話說:“多謝常君想的周到,如果我的孩子能平安來到世間,那全都是你的功勞。”這句話,蘇墨玉沒有敷衍,在她看來,於情於理常君都不會讓他們夫妻活下來,更不會允許他們裴家的孩子出生,所以孩子能來到世間,真的是需要太多的運氣。
常君知道蘇墨玉是在暗示希望他可以給她一個承諾,一個不會動她腹中孩子的承諾,不要說他從來不給任何人承諾什麼,只說他自己的性情也是一個隨意的人,現在他覺得這個東西是好的,下一刻說不準他就想要毀了這件東西了,所以他只是冷笑着算是給了蘇墨玉答案。
蘇墨玉一直在留心着常君的反應,見此,心一沉,想着她還要繼續努力,在這裡生存的最大危險,除了趙天奕,那就是眼前這個人了,趙天奕,她算是掌握了六成,對常君,卻沒有一點信心。
常君卻繼續說道:“我已經盡到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一切,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你是個聰明人,只要眼前最應該要做的是什麼,既然如此,你就安心的在這裡養胎吧,當然,別忘了你在閒暇之餘,也要給我添些樂子,否則我覺得這裡太悶的話,我會離開的。”說着直直的盯着蘇墨玉。
這種飽含深意的目光讓蘇墨玉的心一顫,看着常君逐漸失去的笑意,頓時明白了,皇宮只不過是常君短暫的停留,他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就是她,也不會,因爲在常君看來,她已經成了他的解悶玩具,他到哪裡,她就要被逼着跟隨到哪裡,而她還能活着的價值,那就是給常君解悶的,如果她做不到這一點,常君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常君無視蘇墨玉有些難看的臉色,起身就要往外走,蘇墨玉卻是激動地喊住了他,“常君,你等一下,你真的不能告訴我,裴昊然現在怎麼樣了嗎?”
她就算是再剋制自己的情緒,也不能控制自己對裴昊然的擔心。
常君看到蘇墨玉努力地保持面色平靜,可是她的緊握的雙手已經出賣了她,冷笑着說道:“你果然還是會爲他擔驚受怕,好吧,我就大度的告訴你好了,他現在不僅活着,還活的很是滋潤,要知道我一離開哪裡,溫嵐可就是全心全意的照顧他了,再加上溫嵐知道你已經被休掉的事,我想依照溫嵐的作風,應該很快就會幫裴昊然忘記你吧,所以說,你就不用擔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