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高臺下的衆人,傻眼了。
金紋宗師,驚呆了。
齊平也是瞠目結舌,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突破極限煉製的極品寶劍只是和葉明河煉製的漆黑手鐲撞擊了一次,便裂紋遍體,整個人徹底懵了。
發生了什麼?
形式爲何突然被逆轉了?
爲什麼碎的是自己煉製的極品寶劍?
齊平完全接收不了眼前的這現實,整個人都傻掉了。
高臺周圍,一片寂靜。
直到——
“嘭!”
長劍,徹底碎了。
當它表面上的裂紋達到上百條,整個劍體終於無法再保持完整,再加上其中靈力蒸騰,它支撐不住了,量變完成質變,直接從內部瓦解了,化成一片鐵屑,灑落高臺。
這聲突如其來的爆鳴,終於把所有人都驚醒了,重新回到現實。
第一個瘋狂的,不是別人,正是金紋宗師。
他得意的笑容還僵在臉上,但是,已經再也無法綻放了,一臉鐵青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雙殺意蒸騰的眼睛,一下子便鎖定在了剛纔主持葉明河煉製的漆黑手鐲和齊平那柄極品寶劍較量的少年身上,聲色俱厲,爆吼道:
“大膽!”
“你暗中做了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色變,衆人的視線一下子鎖定在那位早就傻眼的少年身上,少年被金紋宗師身上傳來的凶神惡煞的氣勢所逼,終於醒來,戰戰兢兢,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坐在地,哭喪着臉,道:
“前……輩,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就是那麼一碰,它就碎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再說,我只是一個元靈境,我能對這極品寶劍做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木然。
對啊。
他只是一個元靈境九重的小小武修而已,哪怕傾盡全力,恐怕也無法破壞一柄極品寶劍啊。
但是,不是他的話,又是誰?
難不成——
是葉明河煉製的那隻漆黑手鐲?
唰!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少年剛纔因爲受到長劍崩壞的驚嚇,而拋落在木桌上的漆黑手鐲上面,眼底各種神采綻放,有好奇,有驚駭,也有難以置信。
這是真的麼?
葉明河煉製的手鐲,竟然把齊平煉製而成的極品寶劍給擊碎了!
這的確有可能。
但是,誰敢相信這一點?
葉明河用的煉器手法,可是錘鍊一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煉製出一個樣子就不錯了,還打敗了擁有大師級煉器技巧的齊平?並且,這還是赤裸裸的碾壓,極品寶器,被直接碾碎成渣!
難以置信!
不敢相信!
“這不可能!”
身爲極品寶劍的煉製者,齊平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怒視葉明河:
“你!”
“肯定是你做了手腳!”
齊平怒不可遏,一雙眼眸已經化爲一片赤紅。他早已把這一次較量認定爲是他揚名立萬的一戰,怎敢相信,突然冒出來一個錘鍊一道的少年,就可以輕鬆擊敗他?
無法接受,所以憤怒。
而感受到齊平幾乎化爲實質的怒火,葉明河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
“呵呵。”
“唯有無能者,纔會憤怒。”
“輸了就是輸了,急什麼急?難道,你還輸不起麼?”
葉明河話走偏鋒,一下子激起了齊平心中更多的怒火,張牙舞爪,正要繼續和葉明河爭論,只見金紋宗師身上突然氣息暴漲,一聲怒吼脫口而出:
“齊平,夠了!”
“你還怕爲師的臉丟的不夠多麼!”
金紋宗師臉色鐵青,一片陰鷙,這聲爆吼,終於驚到了齊平。可是,齊平很不甘心。
“師傅,我……”
齊平還要爲自己爭取,然而這一次,迴應他的卻是金紋宗師一記怒視。齊平這才終於老實了。
葉明河看到這一幕,心中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這件事還沒完。金紋宗師不讓齊平說話,就是不想讓齊平再被自己壓制,換
而言之,他要親自出手了!
果然。
在一眼驚住齊平之後,金紋宗師緩緩轉身,冰冷的視線,直接落在了自己身上,源自法相境的強大精神壓迫宛若驚天駭浪席捲而來,葉明河立刻感覺身體一沉,差一點就扛不住,一個踉蹌,臉色蒼白。
金紋宗師,竟然對葉明河出手了!
高臺周圍,人人大驚。
可是,他們纔是真正的敢怒不敢言。
誰敢正面挑釁一個法相境的宗師?
更何況,這位宗師現在正處在毫不掩飾的暴怒之中。
但是,其他人不敢,葉明河敢!
葉明河冷冷一笑,道:
“怎麼,金紋宗師,不是您的徒弟輸不起,而是您輸不起?”
金紋宗師聞言,眼眸立刻一縮,似乎終於想到這是大庭廣衆之下,這才終於收回了漫天氣勢,可臉上的冷笑依然不減,冷冷道:
“好小子,處事不驚,是個人才。”
“你這樣的小子,我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過了。今天,還真是讓老夫開了眼。”
“不過,如果你以爲這場比試你已經贏了,那就大錯特錯了。雖然齊平的寶器長劍碎了,但是你煉製的這是什麼東西,連靈力都無法注入,也算不上神兵利器吧?”
咦?
事態又有變化?
金紋宗師此言一出,高臺下衆人齊齊睜大眼睛,更有不少人點頭附和。
對啊!
你雖然煉製出了一個東西,擊碎了齊平煉製的頂尖寶器,但這算是神兵利器麼?如果不算的話,還是你輸!
金紋宗師話語中的意思,人人可以洞悉。
葉明河當然也不例外。
被正面懟了?
葉明河絲毫不在意,哪怕此時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真正的煉器宗師,施施然道:
“金紋前輩,您這句話可說錯了。”
“誰告訴您,禁器不是神兵利器了?”
什麼?
禁器?
葉明河此言一出,高臺周圍的衆人都是一愣,完全不明白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齊平也是如此,一臉茫然。可是,金紋宗師就不是如此了,和香山宗師一樣,兩人瞬間一驚,兩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什麼?”
“你煉製的是禁器?”
香山宗師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金紋宗師甚至都來不及阻擋,只見他已經化爲一道流光,從高臺上呼嘯而過,一轉眼,原本跌出木桌外的那隻漆黑手鐲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捧在手心,仔細觀察了起來。
高臺周圍的衆人完全不知道爲何香山宗師和金紋宗師會這麼激動,也無法知道,香山宗師到底從葉明河煉製的這漆黑手鐲上看出了什麼,但是他們能看到,香山宗師看了不多時,臉上突然迸發出驚喜之色,連捧住漆黑手鐲的雙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是禁器!”
“果然是禁器!”
“沒想到,在下界也有如此完整的禁器傳承!”
金紋宗師聞言,也是一驚,當他再次看向葉明河,神色都變了,陰沉如水。
其他人不知道禁器是什麼,完全正常。
因爲它的存在,遠遠超過了普通神兵利器的存在範疇。
禁器,可以被稱作爲一次性的神兵利器!
它被煉製出來,就是註定要被毀滅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想要煉製一柄禁器,需要比煉製普通神兵利器要精細到不知多少倍的技巧,一旦完成,威力更是強悍。它依靠的,就是儲存其中的力量,隨着煉製,一次性注入,一旦激活,一次性爆發。
同等檔次不同等階的神兵利器,低階禁器,甚至能發揮出超越檔次的威力來!
這也就能解釋,爲何剛纔主持神兵對抗的那少年,根本無法把靈力注入到葉明河打造的那隻漆黑手鐲中去。它可是禁器,能夠注入那還了得?
同樣,漆黑手鐲可以一舉擊碎極品寶器層次的長劍,也就不是那麼難被接受的了。
而唯一的問題是,葉明河怎麼會煉製禁器?
並且層次如此之高!
還是用錘鍊一道的打造方式給實現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金紋宗師好不容易消化完這一切,看向葉明河的眼神,已經變了。
憤怒?
不。
是貪婪!
這樣一個人才,若是被我招攬,加入我的麾下,那麼在十餘天后的那件事中,我將會得到怎眼的獎賞?
心念一動,金紋宗師再也忍不住了,甚至不等香山宗師從對葉明河煉製的那隻漆黑手鐲的癡迷中醒來,直接踏前一步,道:
“小子,算你厲害。”
“這場比試,我們算認栽了。”
“俗話說的好,飛禽擇良木而棲,我想,你也是個聰明人,不如入我丹霞洞天如何,跟我修行,只要數年,我定然可以把你培養成一個真正的煉器宗師!”
譁!
此言一出,高臺周圍衆人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局勢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剛纔金紋宗師還在對這少年百般刁難,現在又突然拋出了橄欖枝?
同樣接受不了眼前現實的,還有齊平,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師尊,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情況?
您招攬我時,也只是說在十年之內把我培養成一位頂尖大師,怎麼到他那兒就變了?
難道,他真的比我強不成?
齊平快瘋了。
失利不打緊,但關鍵是,他現在感覺自己就要失寵了!
而無論是失利還是失寵,都是因爲對面那個少年!
齊平的雙眸充血。
然而這時,哪怕注意到了齊平的變化,金紋宗師也毫不在意。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對現在的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最重要的就是十幾天後的那件事。那些獎勵,對他來說纔是最關鍵的,區區一個元靈境九重少年心裡的不開心,那算什麼?
葉明河聞言也是一愣,看到金紋宗師眼底的迫切,微微一笑。
“這金紋宗師,果然是功利之人!”
葉明河會答應嗎?
當然不可能。
不說金紋宗師踏上高臺後的這些表現,對於石千的各種威脅,就是他的這心性,葉明河也絕對不認可。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
“多謝金紋宗師厚愛了。”
“晚輩最近還沒有擇師的想法,想要再觀察幾天。”
葉明河的拒絕已經相當委婉了,可當金紋宗師聽到耳中,仍然是那麼的刺耳。
被拒絕了!
好大的膽子!
金紋宗師瞬間色變,下意識就要故技重施,作出威脅:
“小子,你可想好了!”
“我金紋雖然武道修爲不高,但是……”
聽到這熟悉的腔調,葉明河不屑咧嘴一笑。
終於來了。
我等的就是這時候!
不等金紋宗師把話說完,葉明河仰起頭,臉上笑容綻放,雙眸清澈,毫無畏懼,道:
“但是您親朋好友諸多,遍佈七大頂尖宗門是吧?”
“如果我不加入您的麾下,您也會讓我和石千一樣,直到一個月後也沒人選中我們是吧?”
譁!
葉明河此言一出,全場人人傻眼。
這個少年,竟然敢當面頂撞金紋宗師?
他就真的不怕金紋宗師的這些威脅化爲現實麼?
金紋宗師也是一驚,一時間,咬牙切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可是正在這時,只見葉明河臉上的笑意突然更盛了,似乎有意無意間瞥了高臺下人羣一眼,道:
“恰巧,下面正有一位天劍宗的師兄,我來問問。”
一句話說完,葉明河已經直面看向狄海,甚至不顧金紋宗師會有何反應,張口便道:
“狄師兄。”
“我的記憶有點不好了。”
“剛纔面見梵音地尊前輩時,他曾說過,有金紋宗師這個朋友麼?”
“如果連梵音地尊都是他的朋友的話,那我還真的考慮考慮他的這些威脅了。”
什麼?
梵音地尊?
葉明河此言一出,剛要大發雷霆的金紋宗師,瞬間傻眼了。
這小子,竟然認識梵音地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