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身上傷勢未愈,此時氣息又十分紊亂,但眼下事情太亂了,他也抽不出時間療傷。
沈雨菲扶着他走到桌旁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易天行看了她一眼,卻沒接過茶杯,只是將目光落在了那盪漾着一層層漣漪的茶水上,“這不像你。”
聽見這句話,沈雨菲手顫了一下,她嘆了口氣,將茶杯放到了桌上,“我以往從來沒有逼迫過城主你,但今日是殺女之仇,我無論如何也忍不下的。你疼愛易玖我知道,但不能因爲你寵着她就任由她殺人也護着吧!”
“是嗎?”易天行緩緩擡頭,目光卻十分犀利,好像一眼就能將菲夫人所有心思都看穿一樣。
沈雨菲心裡一跳,指甲用力的割着她的掌心。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不能退。
“你一直以來都很聰明,這些粗陋手段矇蔽的了別人還能欺騙的了你?”易天行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又拿出一塊香碟站起來走到窗下長桌旁。他打開香爐,將香碟放入爐子裡點燃,一股幽香從中散出,煩躁的心緒逐漸安定,紊亂的氣息似乎也平靜了一些。
“城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雨菲不敢去看易天行,她咬咬牙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慧兒死在魔墳,遍體鱗傷魂魄丟失,手握玉牌上寫明瞭易玖就是殺她的兇手。”
“你真的認爲是小玖做的?”易天行挑眉看着菲夫人,“除了玉牌,你還從哪裡看出是小玖殺了慧兒?她同慧兒是姐妹,魔墳之中互相照應豈不是更好?她爲何要殺了自己的姐姐?”
“因爲她恨慧兒。”沈雨菲說的有些底氣不足,但她卻挺直脊背不想讓人看出她心虛。”
易天行嘆了口氣,“恨慧兒?”
沈雨菲沒說話,站在那裡似乎在走神。
易天行走回來,站在她面前,“沈雨菲,你不是蠢人,這種伎倆你以爲能夠騙的了我?小玖傻了十幾年,幾個月前剛開竅,你卻說小玖恨慧兒?”
“傻子並非沒有記憶。”沈雨菲瞪着易天行。
“那她早該把慧兒、淑兒和你都給殺了。”易天行語氣突然一沉,犀利目光直勾勾盯着沈雨菲。
沈雨菲一臉錯愕地看着他,似乎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慧兒和淑兒是如何欺負小玖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暗中下的手以爲我不清楚?”
“小玖開竅以後有多聰明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若是真的恨,你以爲你會是她靈獸的對手?先不說黑蛟有多高的修爲,就連那一條黑水玄蛇你都打不過。你認爲,她會隱忍着這些委屈一直與你們虛與委蛇,爲的就是等到魔墳出現然後殺掉她的三姐?並且,還愚蠢的留下玉牌,讓你們抓住她這個殺人兇手?”
沈雨菲好像被這些話給打擊到了,踉蹌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
“魔墳我也去了,裡面什麼情況我更清楚。你就算沒能進去,但想必也聽聞了不少。那種地方,你覺得慧兒闖入後能活着走出來嗎?”易天行眸中寒光一閃,“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