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不能放過他們!”
憤怒的聲音傳來,頓時把黃良山原本到嘴的話硬生生阻攔在嘴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喊話的人身上。
這突然喊話的人是張煥吉,此刻的我們這位著名企業家滿臉的憤怒,眼眸死死盯着白秀一羣人,眼神充滿刻骨的怨恨,那情形讓得藍天和、黃良山等人同時皺起眉頭。
爲官者和做生意的人都講究喜怒不形於色,而現在,張煥吉那副怨恨的表情,很明顯已經觸犯了這一條,是人都看出,張煥吉對白秀一羣人極爲不滿,可你就算是在不滿,也沒必要這麼明顯表現出來啊!
沒看到人家主人都還在這裡麼?而且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敢對人家露出這麼明顯的怨恨!
“這個蠢貨!”黃良山心中暗罵,臉上表情卻依舊平靜,對着張煥吉淡淡問道:“張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書記,您剛上是沒看見,這羣小兔崽子太囂張了,他們竟敢在您吃飯的餐廳裡打架鬥毆,而且還把您兒子都打成重傷,這擺明了是沒有把您放在眼裡麼,這要是傳出去,可有損您的影響啊!”張煥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憤怒說道。
“白癡!”
“蠢貨!”
“傻逼!”
“……”
就在張煥吉話語剛剛落下之後,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幾個同類的詞,在黃良山身後,幾個平日裡和張煥吉關係還算不錯的人頻頻對張煥吉使眼色,可對方眼神直盯盯盯着黃良山面孔,愣是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眼色。
看到這裡,黃良山身後幾個人一陣哀嘆,同時暗罵一聲:傻逼,他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對方是這麼愚蠢的人呢?
眼前情勢已經很明朗了,藍天和讓那羣囂張的青年男女當面向着黃良山道歉,其實就是一個和解的信號,無論這一次到底是誰的過錯,都不要在追究了,沒想到,就在黃良山準備說話之際,張煥吉卻橫插這麼一槓子!
他媽的,難道他以爲這裡的所有人眼睛都瞎了不成?黃良山看不見自己兒子那被人揍得悽慘模樣?
人家黃書記都沒說什麼呢,你一個小小民營企業家,插什麼嘴啊?這個傻逼!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沒聽到剛纔藍天和嘴裡說出的話麼,眼前這幫傲氣的青年男女,都是從燕京市過來的,而且都是一個大院裡出來的!大院是什麼意思,凡是在官場上混的,都非常清楚,那表明着對方背景深厚!
單單就不說這羣青年男女身後是否有強大背景,就憑藍天和的身份和實力,對方若是要保這幾個青年男女的話,那他們也沒任何辦法,不爲別的,就因爲對方身份和實力他們根本惹不起!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有實力的永遠都享受着難以言喻的好處,而你沒實力的,某些時候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黃書記,這位是……”
就在衆人心中同時暗罵張煥吉的時候,藍天和突然開口了,把目光落到張煥吉身上,臉色平靜問道。
“呃,藍總,這位是我怡海市著名企業家張煥吉先生!”黃良山連忙說道,心中卻把張煥吉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他決定了,等這次事件過後,一定和這種蠢貨立即撇清關係,否則的話,保不準哪天都能把他拉下水!
“張煥吉先生,你好,我是燕京市藍家財閥的董事長藍天和!”藍天和對着張煥吉說道,“聽你剛纔話語,你似乎親眼看見了這一次事件的整個過程,對麼?”
“這……”張煥吉一時神色遲疑,他倒是想說是,可餐廳中這麼多人都親眼看見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根本沒辦法撒謊,當下遲疑道:“這個……我倒是沒有!”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會說他們行爲囂張?誰規定餐廳裡說說笑笑,就是行爲囂張了?而你又可知道,這一次事件的起因到底錯在何方?”藍天和麪容驀然變得冰冷下來,說出的話語更是咄咄逼人,鋒芒刺骨,在其身上,一股威嚴的氣勢散發而出,令在場的黃良山等人臉色都是大變。
他們從話語中已經聽出,藍天和動怒了!
“該死的混蛋!”
這個時候,黃良山一幫人都開始在心裡問候張煥吉的女性祖宗。
“這個……藍總,我想您誤會了,張總他只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這種粗人的冒失之語,我在這裡待他向您道歉了!”黃良山對着藍天和陪笑道。
看見黃良山面帶藍天和賠笑的態度,張煥吉目瞪口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知道,藍天和竟然擁有這麼強勢的身份,連黃良山都得笑臉相陪!
能夠在作爲怡海市著名企業家之一,張煥吉也並非那種愚笨之人,他知道,自己剛纔那句話似乎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當即後背上冒出大片冷汗,狠狠對着自己面孔抽了一巴掌,對着藍天和陪笑道:“藍總,對不起,您看我這粗人,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剛纔的話是放屁了,好不好?”
“不好!”藍天和臉色冰冷,絲毫不給對方面子,隨後,轉過頭,對着黃良山淡淡道:“黃書記,真沒想到,你這怡海市竟連這種人都能當得上著名企業家,看來我們先前談的內容需要從新商談了!這樣吧,我待會兒會派來律師來研究今天這場鬥毆事件的主要原因在誰,如果原因在我方,我藍天和願意出所有人的傷勢療養賠償,就這樣,告辭!”
說罷,藍天和就不顧身後黃良山等人的呼喊,頭也不回,帶着白秀、程軍等人走出餐廳,驅車離開,只剩下餐廳裡一幫目瞪口呆的衆人。
“他媽的,這也太囂張了,你以爲你是……”
看着一行車隊浩浩蕩蕩離開,餐廳中,張煥吉呸了一口在地上,憤憤罵道,只是還不等他把話語罵完,一個巴掌就迎面飛來,狠狠抽在他的臉上,把他還沒說完的話全都抽回肚子。
“黃書記,你怎麼……”張煥吉捂着臉滿臉的不可思議,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突然打他!
“打得就是你這個蠢貨!!”黃良山此刻面色陰沉的可怕,雙眸中射出難以壓制的怒火,死死盯着張煥吉面孔,幾乎用吼出來的聲音大聲罵道:“你這個蠢貨,剛纔你不說那句話會死啊!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那一句話,我們損失了高達兩億美金的投資!這筆錢,就是把你賣了,也陪不上!”
聽着黃良山的怒吼聲,張煥吉嚇傻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兩億美金!
天吶,那是一個什麼概念,他張煥吉奮鬥至今已經二十年來,就算算上所有不動產,也頂多就是七八千萬塊錢,距離兩億美金簡直就是差了一條天斬鴻溝。
那藍天和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有錢?
“你這個蠢貨,我以前怎麼眼睛瞎了,沒有看清楚你這麼愚蠢的面目!”黃良山怒火滔天,指着張煥吉鼻子罵道。
“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爲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看不見那地上躺着的人傷勢?如果對方身份輕微的話,你當我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被人打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張煥吉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會收回對你所有的支持,你就等着傾家蕩產吧!藍天和最遲明天就會發動起對你張家的企業收購,到時候,你會爲今天的冒失話語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們走!”黃良山怒氣衝衝說完後,大手一揮,就朝着門口走去,甚至都沒有管自己被揍成豬頭的兒子……
整個餐廳中,就剩下張煥吉一個人啥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直到現在,他的腦袋都渾渾噩噩的,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句話會引出這麼多的事情。
“沒我們的事情了,我們也收隊走吧!”
親眼目睹了一場高層人員的無形鬥爭,趙剛心中嘆氣,擺了擺手,帶着一幫前來打露水的警察走出餐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煥吉被一陣救護車的刺耳聲音從混沌中驚醒過來,等他看到外面一輛輛白色救護車時,終於徹底恢復清明,下一刻,也顧不上自己寶貝兒子傷勢了,以百米衝刺速度衝出門外,驅車就走。
他必須儘快找到黃良山,祈求對方幫他一把,眼下能救他的也只有黃良山了,否則,他奮鬥二十多年的產業,很有可能到明天就會點滴不剩,這無疑等於是要了他的命!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騷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騷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騷蕊……”
怡海市,某主線道上,一輛寶馬車火急火燎飛竄在馬路上,竟然絲毫不顧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惹得四周傳來一大片刺耳的剎車聲,叫罵聲不絕!
然而,對這一切,張煥吉彷彿沒有注意到,他死死握住手心裡的手機,面目猙獰,怒聲大罵道:“黃良山,你這個白眼狼,竟敢掛老子的電話,老子找你家去!”
說着,張煥吉方向盤大力一轉,寶馬車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迴旋,就在車輛剛準備加油行駛時,驀然,迎面疾馳來一輛轎車,兩輛車瞬間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