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唐重和藍海瓊兩人還是和以前那樣,躺在上下鋪的牀上,唐重望着天花板,輕聲道:“姐,你真的要回去嗎?就不能再多留幾天,我那對兒女你還沒看到呢。”
藍海瓊躺在牀上,臉上掛着笑容,但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流下。自己離開一年不到,唐重竟然都已經有了孩子。明明應該爲他感到高興的,可眼淚怎麼就止不住的往出流呢?
“不了,我這次是偷着跑出來的,等一會兒我就得回去了,要不然我怕父親會着急。”
唐重沒有再勸,兩姐弟就這麼默默的躺着,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唐重躺着掏出電話,可聽到電話裡傳出的聲音,頓時驚呼一聲坐起來:“什麼?怎麼會……好,我馬上轉告她。”
沉吟了一下,唐重從上鋪跳下來,望着下鋪的藍海瓊欲言又止。藍海瓊皺皺眉,從牀鋪上坐起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唄,幹嘛像便秘了似的,臉色那麼難看?”
說到這裡,藍海瓊自己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可唐重卻是面色凝重的說道:“姐,我要說的話跟你有關,你一會兒無論聽到什麼,都要堅持住,千萬千萬要鎮定,你能做到嗎?”
藍海瓊一下子愣住了,看唐重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緩緩的點頭:“到底啥事啊,怎麼這麼嚴肅?你說吧,我聽着呢。”
唐重深吸口氣,沉聲道:“剛剛接到你哥哥打來的電話,你父親在趕往機場的途中,突然發生車禍,現在已經住進了醫院……”
“啊?”藍海瓊驚呼一聲站起身,可身子晃了晃卻一下子又栽倒下去。唐重急忙伸手抱住,叫道:“姐,姐你要鎮定,伯父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眼淚撲簌簌的從藍海瓊的眼角落下,一下子撲到唐重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唐重能怎麼辦?只能輕撫她的脊背,輕聲的安慰。
哭了一陣,藍海瓊忽然推開唐重站起來,焦急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我要守在爸爸的身邊。”
唐重急忙抓住藍海瓊的手,沉聲道:“姐,你先彆着急,現在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早呢,等我回家交代一下,然後我跟你一起去,或許我還能幫上忙呢。”
藍海瓊此時也沒有了主意,只能聽從唐重的話,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別墅。
唐重把家裡的事情都安排一下,把需要帶的東西都帶上,然後就領着藍海瓊趕往機場。在動用華夏龍魂的特權之後,唐重帶着藍海瓊坐上了一架即將起飛的飛機,雖然不是直奔香港,但即便是再轉機也要比等着要快許多。
香港一傢俬立醫院的高級病房裡,躺着重度昏迷的藍天豪。他的頭部受到了劇烈的撞擊,引發腦血管破裂。雖然經過及時的搶救,把滲出的血液抽出,但能不能醒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除此之外,他的肋骨和腿骨等多處骨折,全身幾乎被繃帶纏滿了,就跟個木乃伊一樣。
門外,站着藍放海和藍牧江兄弟倆,兩人透過門口的玻璃,望着病牀上躺着的父親。
藍牧江手扶着門玻璃,哽咽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間發生車禍呢?爸,爸你要挺住啊……”
藍放海的面色陰沉,目光陰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着牀上人事不省的老爹,耳邊還聽着兄弟嗚咽的聲音,頓時煩躁的一揮手,低喝道:“別哭了,哭有什麼用?現在父親病重,我們要做的是把藍鯊輪渡集團做好,不能因爲爸爸的倒下,而讓爸爸一手創建的公司也跟着倒下。”
藍牧江止住了哭泣,卻還是抽噎道:“公司有小妹在,應該沒問題的。”
“哼,小妹、小妹,都是因爲她,父親纔會出車禍的。”藍放海氣呼呼道,“公司雖然是父親創建的,但要是沒有我們兄弟這些年的拼搏,能有今天這麼大的規模嗎?父親是什麼意思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做的再好,再孝順,也不過是乾兒子,比不得人家的親閨女。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父親真的撒手西去,我們哥倆啥都撈不着,整個公司都得是人家閨女的。”
藍牧江瞪大了雙眼,失聲道;“不會吧?小妹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公司歸她繼承,但我們兄弟這些年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公司怎麼也得分我們三分之一的股份吶。”
“哼,三分之一?”藍放海陰冷道,“我們兄弟冒着掉腦袋的危險,才創下今天這麼大的一片家業,只給我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你就甘心了?”
藍牧江沉默不語,藍放海忽然伸手摟住兄弟的肩膀,低聲道:“要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小妹沒在家,我們先把公司控制在手再說。如果她識相,我們象徵性的給她點股份,足夠她奢侈得過完下半輩子了。”
“這……這好嗎?”
“你要是幫我,到時候我給你四成股份。”藍放海眼中兇光閃爍,嚇得藍牧江連連點頭。
藍放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淡淡道:“放心吧,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了,等我坐上了公司老董的位子,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那還等什麼,你去公司吧,我在這裡守着父親。”
藍放海滿意的點點頭,扔下藍牧江一個人,自己卻大踏步的走出去。現在他要儘快召開董事會,把公司大權牢牢的抓在手心。
藍牧江一直目送他離去,卻露出一個陰森森的冷笑。趁着現在沒人,他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王律師,你馬上來醫院,別忘了把遺囑帶上……”
雖然緊張,但藍牧江卻有條不紊的佈置着,把這邊的事情辦完,他緊接着又撥打了唐重的電話,卻傳來關機的聲音。
應該是快要到家了,現在還在飛機上。藍牧江直接發送了一條短信過去,把大哥藍放海去公司的消息告訴了唐重。
做完這一切,藍牧江望着房間裡依然昏迷不醒的老父親,暗自冷笑。鬥吧,等你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世了。到那時,我手中有遺囑,接管公司是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