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臣,萬臣龍梅趕忙蹲下去,扶起龍萬臣,大聲呼喊,好半天,龍萬臣才悠悠轉醒。
此時的龍萬臣,哪還有一點之前的孤傲氣質整個一氣若游絲的廢人,一半是樑天成給氣的,另一半是爲自己悲哀,因爲人家說的都是事實。苦哇
撲通龍梅忽然在樑天成的面前跪下了,哭着央求道:樑子,阿姨求求你,饒了千皇這一次吧,我向你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我帶他回燕京,把他鎖在屋子裡,這輩子都不讓他出來,還不行嗎
龍梅,這個在燕京市高高在上,如同女王一般要強的女人,此時,卻跪在樑天成的面前,痛哭失聲,低聲下氣的哀求一個晚輩,這一幕要是落到認識的人眼中,肯定能驚掉一地眼球。
阿梅,你這是幹什麼,快站起來。龍萬臣急了,趕忙爬起來,就要拽她起來,卻被龍梅甩開手。
千皇是我兒子。龍梅泣不成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歸根結底,都是因爲她對兒子太嬌慣了,才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
龍萬臣如遭雷擊,踉蹌着連退兩步,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摔倒在地。是啊,龍千皇雖然姓龍,可人家跟自己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他是龍梅與鄔君綽的兒子。那自己算什麼呢撫養了他二十多年,養父師傅還是個替代品
心思電轉,龍萬臣深吸口氣,上前兩步,在龍梅身邊也跪了下去,沉聲道:樑天成,如果你真的要報仇,就衝我來吧,我願代千皇受過,希望你能放他一條生路。
嘖嘖嘖,可真是癡情啊。樑天成調笑一句,隨後臉色一變,怒罵道:癡情的大傻比。
龍萬臣的身子巨顫,拳頭都捏緊了,卻咬着牙苦忍着,默默承受。他要救龍千皇,就必須要忍受樑天成的任何懲罰,無論是言語上的辱罵,還是身體上的折磨,他都認了誰讓自己死心塌地的喜歡龍梅呢這就叫愛屋及烏吧
你可真爺們,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爲了一個狼心狗肺的兒子,你竟然下跪你這些年算白活了。樑天成指着龍萬臣,憤憤不平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你呢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給我跪下,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了。
龍萬臣是鐵了心不要臉了,低着頭一聲不吭,任憑樑天成肆意辱罵,就是一動不動。他能忍受得住,但龍梅卻受不了了。
臣哥,你快起來,我一個女人跪就跪了,你是堂堂的男子漢,龍牙的隊長,可不能丟了男人的尊嚴,和龍牙的名頭。龍梅苦苦勸說,可龍萬臣就是不動彈,龍梅一生氣,怒道:我和兒子跟你有關係嗎你憑什麼在這兒下跪你走,馬上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龍萬臣依舊無動於衷,就像是沒有了魂魄的傀儡,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樑天成又奚落道:這人就是賤,苦巴巴的等了二十多年,還幫人家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付出了一片真心,卻啥也沒換來。我要是你呀,早挖坑把自己給埋了,活着都浪費空氣。
你龍萬臣憤怒的擡起頭,怒瞪着樑天成,咬牙切齒,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可惜,樑天成絲毫無懼,迎上他的視線,嘲諷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感情上,你四十多年都沒擺平一個女人,四十多歲才勉強成爲一位傳奇,沒能生個兒子,包養一個兒子也能被你教成個敗類,你說你哪點值得驕傲
噗龍萬臣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白如靜走上前,拽了拽樑天成的衣襟,低聲道:是不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他也是長輩,你這
過分龍千皇害我的時候,他怎麼不覺得過分我就不信他會不知道。可他站出來爲我說句話了嗎沒有,他一直在包庇龍千皇,表面上一身正氣,公正嚴明,可現在呢知道龍千皇落到我手裡,馬上就來求我放人。哼,龍牙交到他手裡,我看也算走到頭了。
剛剛醒轉過來的龍萬臣恰好聽到他的話,差點又噴出一口鮮血,尼瑪,你這是往死裡氣我呀。
看着近在眼前的龍梅,龍萬臣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道:阿梅,我讓你失望了。
龍梅淚眼滂沱的連連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龍萬臣繼續道:你把千皇交給我,就是希望我把他培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我老了以後,接替我的位置,把師傅創建的龍牙給傳承下去。還有就是,在我老了以後,能有個人爲我養老送終。
可是,我教好了他的功夫,卻沒能教好他做人,讓他一錯再錯。龍萬臣苦澀的說道: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師傅,樑天成說的沒錯,龍牙,可能真的要毀在我的手裡,我沒臉去見師傅啊。
說完,龍萬臣掙扎着站起來,看了眼眼巴巴瞅着他的龍千皇,搖搖頭道:千皇,你是個成年人了,你自己犯下的罪孽,自己償還吧,我幫不了你。
師傅,師傅你不能走啊爹,你是我親爹呀
龍千皇的話,讓龍萬臣的腳步一滯,卻強忍住沒轉回頭,硬起心腸,大步朝外面走去。眼瞅着就到會館門口了,一輛車子停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陳狗剩先跳下車,迅速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副輪椅,又打開車門,把一箇中年男子抱下車,放到輪椅上,推着他,來到龍萬臣的面前。
師師兄龍萬臣嘴角囁囁,眼圈紅潤,差點沒哭出來。二十多年了,師兄彭守航竟然老成這樣,明明才四十多歲,可看上去卻像六十歲的老人一般。
彭守航卻是面帶微笑,對他招招手,笑道:萬臣,來讓師兄好好瞧瞧,咱們兄弟,可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吧
師兄龍萬臣急忙上前,蹲在彭守航面前,可迎接他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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