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不忍，還有一種惋惜，甚至是悲意，這是爲何？”這個越看越絕豔的女子問道。
“不能講清，不能道明，不被理解，不能溝通，不知過去……這些加在一起，心緒能不復雜嗎？”石昊輕嘆。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自然可以輕易洞察一切，少女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很無奈。
“你想說另一個世界的魔鬼？”
石昊不語，他知道，很難說清，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憑他一面之詞如何改變，一點也不現實。
他還能說什麼？即便努力，多半也是無效，拉不回這個少女，不能讓她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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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可以預料，哪怕他開放神識，不計危險與後果，讓少女觀看，也難有所爲。
錯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世界。
即便石昊拿出什麼證據來，給這個世界的人看，估計也會被當成瘋子，不被理解。
“你心事重重，看起來猶豫不決，該會不還是因爲世界那一邊的魔鬼吧？”少女笑着問道，她很敏銳。
同時，她也很不解，那是世人所熟知的事實，有什麼可糾結，有什麼可懷疑的。
“修爲到了你我這等境界，修出三道仙氣，心境平和時，我想可以洞悉紅塵種種，你無需苦惱。”少女繼續勸解。
石昊聞言，只能一種重重的嘆息。
“我想和你講一個故事。”最終，他還是沒有人忍住，想要道出真相，能否起到作用，他不去考慮了，只是爲了心安。
這樣一個天才女子實力跟他一樣強。可以力敵十冠王，如果走到對立面去，到時候彼此廝殺。太過可惜。
“哦，什麼的樣的故事。在你在古籍中看到的嗎？”少女問道，顯然猜到了什麼，想給他一個臺階下。
“是，在一本古籍中見到的。”石昊點頭，將心中所想，將另一個世界曾經的往事講出。
“沒有魔鬼，只有一個破敗的世界，曾被人欺壓。整整一個紀元被終結，所有生靈都葬下。”石昊娓娓道來。
他不可能以親歷者的身份與口吻講出，言稱只是在一部古籍中看到的，從仙古紀元覆滅的種種，到目前的格局，全都說了出來。
“很有意思，但我怎麼覺得你在含沙射影，你在敵視這片世界嗎？古籍不可信，不用當真。”少女說道。
隨後，她想了想。又道：“我在想，是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曾經來過我們這邊，留下了這本古籍？”
石昊聽到她這樣說。心頭狂跳，這少女未免太敏銳了吧，難道直接就懷疑上了他。
“那個世界的生靈很可悲，自身爲魔鬼奴僕，卻還不知道。夢醒時分，一定會痛。”少女幽幽一嘆。
她居然這樣說，在石昊看來，這些話語如果用在這個世界，很有可能非常恰當不過。
可是。石昊又反過來想了一想，不禁一陣發呆。最後感覺頭皮一陣發木。
因爲，如果反過來。也能說的通。
他心有定論，這個世界被矇蔽了，真相湮滅在過去，顯得很驚悚，笨手笨腳。
所謂的仙古紀元破滅，都是假的？石昊隨口說道。
很快，他搖了搖頭，不願在這個問題糾纏了，既然少女沒有什麼其他話語了，那正好可以離開，分別。
此外，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擊殺或者封住此女，解開心結，在這裡徹底解決，那麼將來就不用在戰場上費勁了。
雖然僅在心中騰起一縷殺意，外面一點表示也沒有，但是那少女還是露出奇異之色，盯着他，一語不發。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石昊問道。
“此前，你的心緒很亂，但也很坦誠，可現在卻有殺意，你想對我動手嗎？”這個女子很平靜，無懼意。
石昊心驚，她未免太敏銳了吧，連心底的東西都能猜到？
“你誤會什麼了吧。”石昊說道，怎能會承認呢，大不了一走了之，將來再見。
“我修成了他心通。”少女說道。
石昊震驚，他心通，這種能力都能擁有，挖掘出來，實在讓人歎服。
這是他第二次發現有人掌握他心通，能有這種手段的人註定會是無上英傑，人間難覓。
昔日，在下界時，那個身穿灰衣、姿容無雙的重瞳女子，也曾修成他心通。
石昊緊張的同時，開口詢問，對方是否知道了他心中所有事，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無需動用口舌了，也許對方能夠從他心中的世界得悉真相。
然而，少女的一句話讓石昊失望了。
“你我實力相仿，都修出了三道仙氣，我便是掌握他心通，也難以盜取你的記憶。”少女坦然說道。
他心通，聽起來神秘，但是也要有個限度，彼此實力相近，且最重要的是有仙氣護體，很難發揮到作用。
不過，可以藉此觀察一個人的心緒，能確定他的喜怒哀樂，這也很重要了！
所以，少女感覺到了他的一點殺意，但並不知道他因何而起。
轟！
就在這時，山頂一顫，瑞光綻放，一個身穿藍色甲冑的男子走了上來，不過二十歲的樣子，但是卻極其強大。
很明顯，他修出了三道仙氣，氣宇不凡，一頭長髮披散到腰際，身上藍色甲冑熠熠生輝，瞳孔深邃。
他看到石昊兩人後，雙目中頓時露出精光，而後走了過來，向那少女打招呼，以前似是早已認識。
“我們結伴而行，上路吧。”他向那少女說道。
“還不想動身，在聊一些有趣的話題。”少女說道。
“哦，是嗎？”這個青年笑了，看向石昊，道：“我可以知道嗎？”
“我們在談魔鬼，以及另一個世界的事。很有意思。這位道兄發現一本古籍，所記載的東西充滿了顛覆性，跟我們所熟知的古代很不相同。”少女說道。
“有意思。我也很感興趣。”這個青年說道，他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年輕至尊。在石昊看來，絕對是勁敵。
石昊開口，解釋那本書，講出故事，他想讓那年輕人理解，真正明白。
很顯然，對於這個世界的生靈來說，石昊所講的事很荒謬。從心理上就抗拒。
“你很推崇這本書，我能夠感覺到，你是在爲魔鬼開脫，還是想歌功頌德？”這個青年目光一下子盛烈了，無比期待。
“我只是說個故事而已，沒有必要上綱上線。”石昊說道。
“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他很敏感。
這片古地雖然廣袤，但是大教間卻聯繫緊密。
“讓我來試一試你的虛實。”那個青年出手，直接就要掂量石昊，冷笑道：“你這麼熱衷於世界那一邊的事。我有理由相信，你是魔鬼的後裔。”
哧！
事實上，自這個青年至尊出現時。石昊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縷敵意，現在對方出手，他不意外。
“轟！”
那名年輕至尊彈指，青色的神光飛出，震碎蒼穹，如戰矛般向前抓去，要抓住戰矛將是下了，了不得功夫。
這位年輕高手的一邊出手，一邊讓少女遠離戰場。很是在意。
石昊明白了，此人對那少女感興趣。且以前也算是舊識了，所以一直很在乎。看到跟他談笑，忍不住想出手。
故此，也就有了現在場面。
“砰！”
石昊擡手，也發出光芒，且有白霧瀰漫，是戰死的人今日要回歸，還是這個老頭子曾來沒有見到過，卻很麻煩。
這一戰很激烈，但是時間持續不長，僅十幾招而已，他們就被動分開了。
因爲這山復甦了，名爲不朽，可以直通另一界，很是不凡，此時有莫大威壓。
“你不會真的來自那個世界吧，是一個魔鬼？”這個年輕至尊說道，目光冷冽，帶着殺意。
石昊聞言，略微有怒，對方並不是真有這種感覺，而只是因爲石昊身邊少女的緣故，才被人提及。
“不要打了，我們該上路了。”少女開口，聲音動聽，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下次再戰，那個時候就沒有人會終止戰鬥了，跟你分個高下。”那年輕男子說道，他的前方一片模糊，側面看光芒燦爛。
他向前邁步，踏着一條金色的古路，從虛空隱去，快速消失不見。
“道兄，你還不走嗎？”少女問道。
“有些事，我想不明白，需琢磨一番。”石昊搖頭，他盤坐山頂上，不想立刻上路。
“好吧，有機緣再見，希望我們不是敵手。”少女這般說道，轉身間，金色通道出現，她走了進去。
石昊心頭一跳，從始至終，這個少女的意神覺都很強，像是洞悉了什麼。
不過，她沒有多說，就這樣走了！
石昊略微停駐，而後快速下山，他不想踏上那條古路，太真不真實了嗎？看不出異常。
並且，他得第一時間離去。
路途上，其他人驚訝，這個強的離譜的傢伙怎能回來了，難道上傷在了路途上，不曾登頂，可又不太現實！
“那兩人進去後，不朽瞭解情況後，會不會出現，來到這個世界殺我？”石昊心頭沉重，得趕快離開。
他下山後，徑直斬開虛空，從此地消失。
“我得回去了，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見識了太多，容易被糾纏與碰到。”
轟！
當離開不朽山後，有聲音傳來，如浪濤擊天！
且，一聲長嘯，震動在天地間，實在有些嚇人。
“不朽出現了？”石昊臉色蒼白，他氣血翻騰。
又這麼晚。明天開始補更。如果沒有意外，補到完爲止。現在又多欠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