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又說道:“朕這樣說。有點侮辱國老了。但王小二,你可想過,國老生前將你當作他的後繼之人。你難道想辜負他的期望?”
狄仁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但拿狄仁傑這頂大帽子壓王畫,王畫還真無輒,畢竟他欠狄仁傑太多了。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可陛下,不是小子不敢挑,是小子歲數太小。沒有到挑的時候。”
“那又有何妨?朕雖然老了,還有幾年好活,朕能等得起。”
王畫無語中,這個自信從哪裡來的,老太太,你今年多大了,七十有八,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時候活到你這個歲數可不容易了,還想活?這事兒還真不好說。老武現在除了有時候會生病,但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捧。如果不是張柬之兵諫,讓一羣世子大臣將這頭大老虎,圈在上陽宮(就在皇城西北邊),心情鬱悶。半年不到就死了,她有可能還活個十年八年的。
他再次硬着頭皮說道:“但陛下,小臣現在還沒有經過春闈與禮部試。”
說完後,感到後悔,這不是在說廢話,空在老武面前減印象分。現在自己只是爭一個名次的問題。如果兩試都通不過,恐怕從洛陽開始,引發十級大地震。
於是改口道:“就算小臣做官,也要慢慢歷練。皇上可以在一旁監督指導,讓小臣迅速成長起來。畢竟做官與做學問是兩回事。”
還真是那麼回事,他前世就是一個政協委員,除了一年一次開一下會,走個過場,什麼官員的事也沒有做過。
“說到現在,只有這句話是朕想聽的。”說到這裡,她想了一想,又問道:“王小二。”
王小二就王小二吧,他說了聲:“臣在。”
“朕問你,你感覺自己善長什麼?”官職有很多種,有的負責那個,有的負責這個。老武並不是爲王畫纔開的例子,早就開過了,她對一些官員也是這麼說過的,你覺得自己可以擔任什麼官?做得好留用,或者升遷。做得不好,或者罷免,或者降罪。
這個做法可以說是開一個先河。畢竟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同樣有弊有利。大多數人總將自己過高看了。這些沒有經過考察就任用的官員,對政務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妨礙。
王畫卻答道:“臣想入伍,做一名將軍。”
嗯?武則天先是一愣,然後厲聲道:“你想尋找江夏!”
王畫被活活氣死,心想,我說老武,你能不能略微笨一點。我怎麼感覺自己象一隻猴子,前面還沒有動,後面你就知道尾巴要做什麼了。他定了定心神,說道:“陛下,非是。歷朝以來,邊患都是各個朝廷的頭等大事。秦始皇爲了抵擋匈奴,不惜數十萬百姓的生命修葺了萬里長城。漢武爲了匈奴,不惜將國本淘空。但到了晉朝,終於五胡亂華。”
這是對武則天說的,對李世民就不能這樣說了,因爲李世民嚴格來說,四分之三是胡人血脈。
可老武對他這個說法十分地不滿。自己兒的事自己兒清楚。現在唐朝軍事力量削弱了許多。王孝傑被契丹人打得大敗,契丹人又被東突厥人打得大敗。所以一對比,現在唐朝對東突厥的數次入侵,只能做被動的防禦。
王畫去有什麼用?除非他孫武重生差不多。
王畫繼續說道:“因此邊患也非同小可。還有一個原因。臣有一點武力,到了軍中,爭鬥也少了一點。正好磨練一段時間,進入朝堂之上。這樣的過渡更加完美。這是小臣的想法。”
“你別拿朕當作那個什麼張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你性格不是太淡,而是野心勃勃。也許,”老武說到這裡沒有說了。
王畫是聽出來了,如果他表現出強烈的野心,加上現在表現出來怪異的才華,也許老武就動了殺機。再次驚出一身冷汗。自己與李裹兒一樣,也動過這個念頭。自己想法更成熟一點,門路少,認識的人少,就是認識的也大多數捲入是是非非,這時候捲入進去不划算。所以用冷眼相觀的態度。這也幸好自己對這段歷史有一些瞭解。
不然這時候早橫屍街頭了吧,說不定老武還用這個藉口載贓七姓。
朝堂啊!王畫再一次發出感慨。
老武又說道:“這樣也好,進入軍中,升遷更快。朕還是能等得起。好了,今天就說到此吧。記好了,不管你是不是想找江夏,朕等你禮部試考完後,給你進入軍中三年時間。但以後別忘記你答應過朕的事。去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事。這個理也講不清,王畫只好應了一聲:“是。”走出了皇城。
這時候日近中天,天氣很暖和,可王畫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果然是一代女皇武則天!
想想幾千萬男子,讓她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拿着匕首,硬是奴役在她腳下,沒有兩把刷子,可能嗎?
但王畫也沒有將老武的話當真。說到底。如果自己沒有本事,什麼擔子也沒有了,想挑也不會給自己挑。想翻舊賬,那個有這膽量,那個敢做證人?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自己以後表現好了,升遷會很快。
還有一個好處,現在武則天答應給自己三年時間,應當什麼事都發生了吧。不用狄仁傑的那些安排,自己就順利進入軍營,躲避以後幾年內,朝堂上激烈的廝殺。
王畫回到王府,喝了一口茶,將思緒定了下來。還是先讀書吧。
老武似乎真是言出必行。王畫躲在王府中,小蘿莉有時候悄悄地來看他,順便將外面的一些消息告訴了他。奉宸府供奉在一次詩宴上,對張易之說,讓張易之將王畫召進奉宸府。
可這個馬屁沒有拍好,讓張易之斥責了一頓,差點讓這個詩寫得很好的供奉弄得下不臺。
王畫聽了冷笑一聲。
張易之未必沒有動過這個念頭,恐怕還與武則天央求過。想一想,自己對七姓寧屈不折,對公主與世子不諂不媚。在武則天面前不亢不卑。雖然很多人不樂意,七姓更是不開心,自己實實在在贏得了好名聲。
如果將自己召進供奉府,對張易之的幫助可想而知。
可一定是老武透露了一些安排,老妻少夫的,躺在一起,什麼話不說。雖然未必張易之將老武這個安排當作一回事。可這是好事,多一條後路,多一個地下情人,就象孟嘗君三窟一樣,到了萬一的時候就用得上了。
宋之問這不是自找沒有趣。果然是一個無恥的文人。
王畫也不知道,宋之問被張易之這頓斥責,還因爲另一件事,這件事的起因還在他身上。
當時很多人在場,這事很快就傳開了。不然小蘿莉也不知道。
連張易之都高調地表了這個態,其他的人更加安份守己。太平公主與武三思,不知道什麼想法,一次沒有來。
又過了幾天,王畫父母來到洛陽。自然驚喜萬分,只是王迤心中更加疑惹,怎麼兒了就勝了,難道天下人就這麼回事了?讓自己這個小子成了猴子做山大王了?
沒敢問。都是駙馬的人。一家人暈乎乎的。王畫一看小蘿莉沒有事做,交給她帶着自己父母到處溜達。反正是見世面,與王公大臣,經堂見面了,到時候不怯場。
只有宋問,王畫再次叮嚀了一下。與寶林齋的人一道,帶着幾十個族人去了江南。
然後王畫只是平靜讀書,比在青山溝還要平靜。這也是必須的,話是那麼說,他交了白卷,也有可能有好名次。但那樣也不光彩。必須做好準備,即使考中了,也讓其他學子,象七姓一樣,啞口無言。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洛陽的桃花開得如火似荼,梨花同樣白如鵝雪。三月就來臨了。
開始到了考生最緊張的時候。
春闈開始了。
現在最重的就是進士考。雖然來考試的都是全國最優秀的學子,能考中的機會太少了,最高的百分之八,最低百分之一點幾,一千多個考生有時候就錄取那麼十幾個,難度可想而知。
考試時間一般爲一天,如果沒有考完,並不會立即收卷,晚上繼續奮戰。直到三條燭燒完。同時爲了防止抄襲,盤查很嚴格。層層關卡。但收效且微。後來到了李隆基手上,他在琢磨着,一想,問題出在鎮場子官員身上了。主持的官員是吏部考功司的考功員外郎,於是再次選用禮部侍郎主持。
考完放榜後,還要經過中書門下政事堂再次進行復核。
考試的體裁也比較活潑。詩賦各一篇,還有帖經,以及時條策五道。其中貼經最容易。時條策就是看題目,寫出對當時時政的看法,言論也比較自由。最牛有一個進士在宦官當政時,直擊攻擊宦官。這篇文章肯定抹殺,可也沒有下獄,弄什麼文字獄出來。詩賦就不好說了,看文章,還要看名氣。這是最重的分數。
二月二,龍擡頭;三月三,生軒轅!
王畫與其他學子一樣,來到了考場。只是其他的學子看到他矚目而視。牛人來了。只有一門好處,進了考場,得檢查,這時候千萬不要講人權,沒有那回事。看隨身的衣服,有沒有夾雜着作弊的東西,反正士兵不少,排成十幾長龍,查起來也快。
但到了王畫時,看了看,確認一下臉形,得,進吧。查也不要查了。
那不是這一千來個學子,都將天下文人擊敗了,還作個什麼弊?
王畫嘴張了張,準備讓他還是查一下好。最後沒有說,現在正有許多學子眼紅,自己說了反而顯得矯情。
太陽亮晃晃地升起來了,王畫大踏步走進考場!
ps:各位兄弟,檢查一下賬號。看有沒有月票了。與前面相差了二十四張,後面的還在追。我是準備站着死的,現在不成人形了。昨天上半夜又發生了一些,導致我無法碼字。只有一更存稿。也就意味今天加明天早上一更,最少碼出七章。從昨天下午兩點鐘起來,到現在還沒有睡。有可能還要持繼到夜裡三四點鐘。
各位兄弟,是準備站着死了,可能不能讓我站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