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念一起,就像是壓不住的狂潮,儘管他強行忍住,但是雙眼之中,卻是慢慢充滿血絲。那血絲之內所含的,全部都是殺念。
“我要化神,我不能殺人,我要化神,我不能動殺念。”他不停的一遍一遍在內心不停的警告自己。不停的告訴自己絕不殺人。
可是眼前的局勢,並非他張宇可以掌控的,他越是不想殺人,可是對方卻以更快的速度逼緊。此時他已經能調動這天地之力,意念猶在,涌動之間,他腳步輕退,在這種生死交替之際,他的意念更是達到了極至。
看似極緩的一步,退出卻猶如瞬移一般。正在那些修士撲到之際,卻是失去了他的身影。
站在遠處的幽魂老怪,雙眼越發奇特的看着張宇,那一退之下,所產生的意境,就連他所在的位置,也可以濃濃的感覺到。
“他是什麼修爲?爲什麼會這樣?”幽魂老怪疑惑地問自己。這種意念,絕非是一個元嬰修士所擁有,這種氣息,也絕非是化神期修士所配擁有。這種意境,甚至連嬰變修士,也不應該有。他,到底是什麼?
再者張宇,在輕退間,第一次避過了那來勢兇猛的化神修士一擊,但是這些化神修士就像是極度討厭的蒼蠅,馬上又追了上來。他在一步輕退之後,感覺自己全身無力,沒有能力再向後邁出第二步。這一擊,顯然,他沒有能力再逃生。
儘管他的內心還在不停的警告自己,不可殺生,不可殺人,不可動殺念,否則我張宇,此生化神無望。
幽魂老怪儘管內心無比震驚,但是張宇到了末途的氣息,他依然是感覺出來了,由此,他立刻帶着驚喜歡的聲音狂吼道:“快,殺了他,他的氣息到了末路,他的能力到了末途,追上去,殺了他。”
幽魂老怪的聲音,就像是在每一個化神修士的內心響起,他們立刻如羣蜂一般涌上。這一次,他們一定要將張宇殺死,這樣的人,如果讓他化神,那結果,一定不甚設想。這樣的人,一定不能讓他活着,現在人人都得罪了他,如果他活着,他們又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張宇看着這羣蜂一般的修士涌來,內心無比絕望,但是他卻報定了一個念想,不能殺人,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殺人。不……絕不……
羣蜂涌上來了,那一個個手掌,帶着毀滅般的氣息,向着張宇逼近,這每一掌,都帶着呼嘯而來的天地靈力,他張宇,必死無疑。
“不,我要化神!”他狂吼着,不要殺人,可是他已經沒有能力反抗,也沒有能力逃走,此刻的他,只有是一個在絕望中的弱者,被人殺死,他死定了。
就在這時,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如畫般的光圈,在那光圈之內,傳出一個聲音,那聲音,聽之讓人發寒,但是這聲音,張宇卻極爲熟悉。
誰想到,這聲音是誰?是曾經的仙尊?是萬英候?或是那奇怪之中出現的那個土人?又或是張宇結嬰失敗時出現的那個奇怪的人?
不,都不是,不要說不是,就算是,在這麼多化神修士的攻擊下,除了那殘的仙尊,其它人真的能面對如此強大的攻擊麼?沒有。因此,他們都不是。
那聲音到底是誰。是張宇自己。這聲音的出現,令到所有人爲之一頓,無論是蜂涌般衝上來的化神修士們,還是那幽魂老怪。
更爲震驚的,其實是張宇,張宇無比震驚的發現,這聲音,居然是自己的,當然,令人不解的是,他現在是一心在求死,一心在求化神,絕不殺生。那聲音絕不是自己內心出現的,明顯,這是另一個張宇,他,是正在煉神的本尊。
甚至連張宇自己都沒有察覺,本尊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本尊不是一直在萬聖宗內麼。儘管有許許多多的奇怪和疑惑,但是本尊,依然冰冷的,面無表情的,冷冷的氣息出現了。
那本尊,給人的感覺,如同天威一般。就算張宇已經臨近了化神的邊緣,他也感覺到了,這天威般的氣息,縱然是他自己,也讓他內心無比震驚,更爲震驚的是那些修士與幽魂老怪。
這氣息顯然與張宇散發出來的極爲不同,他沒有意境,有的只有一種,強大。那種強大,就是天威。
本尊說了什麼?這話聽來讓所有人都耳熟。本尊緩步,從那畫面中一腳邁出,冷冷說道:“忍無可忍,無需在忍!不能化神,便不化神,我張宇依然可以走煉神之道。”
分身在震驚之中,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而本尊出現之後,則是一步輕遊,居然進入了分身的身體。進入分身身體以後,分身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意念。這意念是外在不能發現的,就像是內心的想法,在這一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這氣息,讓他在極爲溫和中,在極爲善意中,瞬間被本尊的氣息所侵佔。而他的修爲,也是在瞬間,突在上升。
這修爲上升的同時,立刻有無限的龐博的天地靈力,向着張宇涌衝而來。這涌來的天地靈力,就連四周修士的自身靈力,也在不由自主的被抽走。
幽魂老怪奇異盯着張宇,極不相信的喃喃自語:“這什麼意思,本尊麼?這是什麼意思?化神麼?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化神吧。”幽魂老怪的臉色極爲難看,難看到,像一塊鍋底。那中間,帶着無奈,也帶着無限的糾結。
沒錯,他不愧爲幽魂老怪,他說的一針見血,因爲張宇此刻,正是在化神。在化神中,他走向了極端,越是不願殺人,越是違背了中庸之道。實際化神,並沒有規定殺人或是不能殺人,也沒有規定是否能動殺念,這都是後來人爲的增加上去的。中庸之道的道理是,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
正如,如果一個人對了,他的世界就對了。如果一件事對了,也許他一輩子都對了。
張宇的成敗得失,全在這一念之間,懂了,便要化神,不懂,他也許永遠也無法化神。
而就在本尊一句,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時候,他突然懂了。儘管本尊的氣息冰冷,儘管本尊的氣息無情。但戰意十足。他想起了那靈山決戰之前,那句口號,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我張宇,不是爲了殺人而殺人,要化神,我就得生存,要生存,我就得自保,要自保,我只能殺人。如果說,殺人就一定不能化神,那便不化。
這內心的想法一生,意境立刻隨之一動,就像是一個河壩,本來已經那裡有了一個巨高無比的水閘,就在這一念之間,豁然被打開。那被堵着的意境,如洪水泄閘一般,涌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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