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懵,“蔣,蔣先生他走了?”
“是呀,怎麼了?”
我喃喃的問,“他怎麼會突然走了?”
是因爲我嗎?是因爲看到了那些嗎?類似這樣的問題一直充斥在我的腦袋裡。
徐姨你似乎是看出來我有些魂不守舍,她補充的說,“蔣先生走不是很正常,他一直都很忙的啊。”
被徐姨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一愣,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對哦。”
他確實挺忙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昨天要不是我打電話給他的話,他估計到現在還在外面沒回來,大概是我太敏感了,我這樣安慰着我自己。
但是接連後來的幾天都讓我變的有些惶恐不安。
一直到開學,他都再沒回來,學費也是徐姨拿給我的。
我接過那一疊學費的時候,指尖有些發涼,總覺得那一層紙捅破以後,我跟他之間就變了,他似乎開始疏遠我了......
我甚至想立刻就給他打電話問清楚,但是我卻沒有勇氣。
我揹着書包獨自出了門,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地上坑坑窪窪有很多積水,徐姨說讓我打的去。
打車到我學校要好幾十,坐公車只要幾塊錢,我當然是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我並不喜歡拿蔣振宇給我的錢來揮霍,那對我來說有些沉重,說到底他並沒有任何的義務要養我,就算開始說要我報答他,他到現在爲止也沒從我身上索取過什麼。
下完雨後天氣有些降溫,穿着短袖覺得有些冷。
我下了公車後,摸了摸手臂一路朝學校走,旁邊一輛私家車突然從後面開過來,開的飛快,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濺起了一地的污水,全部都濺到了我的身上。
衣服和頭髮全部都被那髒水給溼透了,我當時一愣,那輛車依舊急速前行,只看到車牌尾號是很牛逼的一排0000。
媽的!有錢了不起嗎?
我當時氣的想罵人,因爲那個水還是有點臭烘烘味道的,噁心死了。
我快步的跑了起來,想去學校裡把頭髮和校服洗一下,不然我真是要吐了,但當我跑到我們班級那一棟教學樓樓下的時候,我卻又看到了那輛車。
車窗是開着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面李慧,她坐在裡面好像在跟她的家長說着話,看到我,她揚着下巴笑的一臉得意。
我捏了捏拳頭,我忍,以後惹不起我還躲得起,再熬個一年半等我考上了高中我就能徹底跟她
說拜拜了。
我一頭衝進了衛生間,身上一陣惡臭的味道真的讓我受不了,我本來是隻打算稍微用水洗一下的。
但是那個味道卻始終都去不掉,最後我一咬牙,直接照頭就往水龍頭下面衝。
即便是夏天,冷水照頭衝下來還是很冷的,洗完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冷風一吹,凍得我瑟瑟發抖。
走廊上有人路過,都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我,回班級的路上李慧她們一羣人也聚在一起靠在走廊上在說着什麼。
看到我走過來,她突然絆了我一腳,我當時冷的渾身有點發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腳下,整個人以一種很傻逼的姿勢摔在了地上。
圍觀的一羣人鬨然大笑,我感覺我就像個小丑供他們玩弄。
我低着頭,溼漉漉的頭髮擋住了我的臉,我心裡有兩個聲音在叫囂着。
一個說,操,爬起來啊,扯着她頭髮就照肚子上往死裡踹啊,弄不死她丫的臭傻逼!不發威當你病貓呢!
另一個又說,忍一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慧肯定巴不得你打了她然後被學校開除呢,來日方長,出來混早晚有一天會還的。
我咬着牙,不行,叔可忍,嬸不可忍,我在忍我都要成忍者神龜了!我捏着拳頭,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扯她頭髮,身後卻忽然響起肖老師的聲音。
“安瑩,開學報名第一天你又在搞什麼東西,你出門不吹頭髮的嗎?”
我當時好不容易積起來的一身熱血被肖老師一句話下來全部都澆滅了,氣勢都閹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她是我班主任,我要想安安穩穩度過半年就不能把她得罪了。
我轉身,“我上學的路上被路過的車子濺了一身泥水。”
“呵呵,人家車子怎麼不來濺我和其他同學就濺你了呢?”肖老師冷笑了一聲,旁邊的學生聽到了全部都鬨笑了起來。
“我帶過這麼多學生,就你事最多,還不趕緊回班級坐好。”
我低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天憋出了一個字,“哦。”
第一天主要就是來報名交錢打掃衛生的,回了班級交完錢老師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留下我們開始打掃班級衛生。
當時我穿的是一件雪紡的短袖,在衛生間裡的時候我還沒太注意,但是在外面擦窗時候感覺到同學們怪異和嘲諷的眼神時我才低頭朝我身上看,但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奇怪的啊。
我看着她們議論
紛紛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直到後來有個痞痞的男生朝我走了過來,他嘴裡說了很低俗的話我才知道她們關注我的是什麼。
“人家都說十班有個靠身體交易賺錢的女學生沒想到是真的啊,開學第一天就故意弄透了衣服勾人麼?”
“你有病啊!神經病。”我白了他一眼,轉身,一看反光的玻璃我才發現,我身上的衣服我自己看看不出什麼,但是光一照,站遠了就能清楚的看清裡面的內衣。
“誒,還狡辯呢?都故意把衣服弄溼了,不是想勾引人是什麼啊?”
“關你屁事。”我冷冷的回他。
“哈哈,關啊,哥看上你了,大家都叫鄔哥,在初二整個年級,我說一,就沒人敢說二,跟了我,保管你以後在學校裡橫着走。”他說着伸手就來勾着我。
我厭惡的揮開他的手,“誰要跟你,滾開,別碰我。”
他就像是牛皮糖一樣,勾着我脖子的手怎麼都不鬆開,眼看着圍觀看好戲的同學越來越多,我急的不停去甩開他的手,“你神經病啊,快給我鬆手,不然我告老師了。”
他笑了一下,笑容格外諷刺,“告老師?你是什麼樣的貨色老師不知道嗎?”
他的力氣特別大,勾着我的脖子就帶我往樓梯口走,我瞬間慌了。
鄔哥全名叫鄔卞佳,在初二很出名。
上學期的時候我時常聽到班級裡的那些女生有八卦說他家裡做煤礦生意起家的,這兩年越做越大學校好幾棟樓都是他財大氣粗的老爹捐的,所以他在學校裡橫着走老師都要怕他三分。
他在學校裡就跟無法無天一樣,甚至還讓女生流過產。
旁邊有人突然說了一句,鄔哥口味真重。
他立馬笑了起來,“哈哈,像我這麼牛逼的人當然要各種口味都嘗一下了。”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怕他會對我做什麼事情,我急忙掙扎,“你放開我啊,放開我,鬼才跟你!”
“你裝什麼啊?是不是怕我不給你錢啊?你陪人家只有幾百,跟哥,哥玩一次,給你一千!”
他拍着胸膛給我說,一副哥是土豪哥不缺錢的樣子,簡直傻逼!
我跟他說話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他的胳膊勾着我,一路走,旁邊的同學都一副看我死的樣子,誰都沒有上來幫我的意思。
我急紅了眼,一個籃球突然朝我們這裡砸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熟悉的聲音“你他媽聾了嗎?沒聽到她說讓你放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