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母親給的地址,穆遠航找到了穆啓帆的家。
是D城新開發的一處別墅羣,依山傍水,倒是挺安靜的一處地方,時值又一年春暖花開的時候,綠樹掩映,花團錦簇。
穆遠航停好車之後站在別墅的大門前按門鈴,按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弄得他站在廊檐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電話關機,家裡又沒人,在D城穆啓帆好像也沒有別的親戚朋友之類的了,這要怎麼聯繫上他?
穆遠航又想,穆啓帆別是身體出了什麼意外病在家裡沒人知道,然後掛掉。
一瞬間穆遠航竟然想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好的事情,俊眉微擰,再次擡手按門鈴償。
半響之後,門“咔擦”被人從裡面打了開來,是穆啓帆裹着睡袍前來開了門,而穆啓帆的狀態一看就是沒睡醒。
眼睛幾乎都睜不開,倦意十足,臉上也全是不耐,就那樣半夢半醒地倚在門邊問着穆遠航,
“什麼事?”
穆遠航一看穆啓帆這副狀態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敢情外面都找他找瘋了,他在家裡睡大覺?
“什麼事?”
穆遠航咬牙吼着,
“身爲穆氏總裁,曠工就罷了,還關機玩失蹤?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你去處理?”
穆遠航還在吼着的時候穆啓帆直接將他晾在門外自己轉身回屋了,然後將自己丟進客廳諾大的沙發裡繼續睡。
穆遠航氣的要命,幾步跟了進去,
“穆啓帆,你這是什麼態度?”
穆啓帆懶洋洋從沙發裡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穆遠航,
“我態度怎麼了?我是總裁,我愛怎樣就怎樣,我昨晚一晚上沒睡,難道不能在家睡個懶覺嗎?”
穆遠航冷笑了一聲,
“在這個位置上你還想睡懶覺?”
穆啓帆沒理會他,往後一仰打算繼續睡。對穆啓帆來說,他的生活屬於享受至上,不願意自己受任何一點委屈的那種。他這會兒頭昏腦漲的,怎麼可能有心情去公司。
穆遠航剛剛有些憤怒,不過現在也冷靜下來了,就那樣抱臂站在那兒冷眼看着穆啓帆,
“你打算繼續睡的話,我馬上給那些高層們打電話,告訴他們你家的地址,讓他們來這裡堵你。”
剛閉上眼的穆啓帆有些氣急敗壞,睜開眼瞪着穆遠航,
“你這麼敬業,穆氏還給你好了!”
穆啓帆這段時間本就讓穆氏弄的焦頭爛額,加之昨晚沒睡此時頭疼的慌,穆遠航又這樣咄咄逼人,一怒之下就說出了要將穆氏還給穆遠航的話來。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穆遠航臉上的嘲諷很是明顯,
“穆啓帆,你當你在過家家呢?你想拿走的時候就拿走,想不要的時候就還給我?”
穆啓帆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負責任的話,別開眼看向一邊。
穆遠航繼續說着,
“這個燙手山芋既然我已經脫手了,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接手的,未來我寧肯自己創業,也不會接回穆氏的。”
穆遠航說到這裡又幸災樂禍地加了一句,
“你就自個兒好好經營着吧,我先走了。”
然後轉身走人。
穆啓帆被他這番風涼話氣的頭更疼了,而被穆遠航來這麼一鬧騰他也根本不可能再繼續睡,也不能不去公司,他要是不去的話穆遠航真的能幹出通知所有高層來這裡堵他的事情,無奈之下只好起身收拾自己去公司。
慢悠悠懶洋洋去了公司,一衆董事會的人衝到他的辦公室裡氣勢洶洶衝他興師問罪,說他不負責任,沒有能力根本不配做穆氏總裁這個位子,並且要求他趕緊將公司還給穆遠航。
穆啓帆就那樣臉色陰沉地坐在辦公椅裡,一言不發地聽着他們對他的控訴。
等他們一個個地說完了之後,穆啓帆摸過手邊的電話來,吩咐秘書泡了好幾杯茶送進來,給他們潤嗓子。
然後他自己笑着起身,就那樣笑容可掬地看着那些人,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留一絲情面,
“要麼你們有本事去把穆遠航請回來,要麼,你們閉嘴,滾蛋!”
穆啓帆說完之後滿臉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陰鷙和狠戾,那幾個董事會的人被這副樣子的他給震的各自禁了聲,可是卻又沒法反駁他的話,因爲他們確實沒有那個本事能將穆遠航請回來,他們連穆遠航的人都找不到,電話就更不說了,又怎麼可能請回穆遠航來?
再說了,他們要是能請回穆遠航來,又何必整天被穆啓帆氣的半死!
一衆人就那樣被穆啓帆噎在當場,半響之後各自起身從穆啓帆的辦公室離開了。
穆啓帆表情陰鷙的一股腦將自己辦公桌上的所有物品都掃落在了地上,然後將自己重重丟在椅子裡閉着眼平靜着自己的情緒。
對穆啓帆來說,這焦頭爛額的一天裡,唯一一件讓他心情好的事情就是接到了宋總公司業務員的電話,說要跟他重新合作上次他設計的那些服裝。
他第一時間就給了回覆,願意繼續做這筆業務。
然後又打電話吩咐了美國他自己的設計公司那邊的員工,讓他們極力配合這筆業務的開展。
雖說他現在做了穆氏的總裁,但是那家設計公司他還是在經營着,畢竟都那麼多年了,雖然前幾年經營的沒那麼用心,但也是傾注了他的感情在裡面的,他不會輕易就捨棄。
而且,就像穆修文說的那樣,那家公司跟他的喜好結合在一起,他捨不得放棄。
與穆啓帆這邊整日整日的焦頭爛額相比,那邊穆遠航的日子卻是悠然自在。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偶爾一起回老宅看看父親,偶爾一起回田寧那兒看看母親,週末則是跟容顏兩人帶着女兒出去玩玩或者回小鎮看望容顏的父母。
這段時間可能是因爲穆遠航的廚藝大大提高導致容顏每頓飯都吃的很多的原因,她覺得自己胖了不少。
那天晚飯之後她心血來潮在體重秤上稱了稱,果真胖了兩斤。
她鬱悶不已地在羣裡跟潘微微她們抱怨着:
怎麼辦怎麼辦,最近竟然胖了兩斤。
你這是來拉仇恨的吧。
潘微微氣呼呼地回覆她,潘微微這段時間剛給孩子斷奶,正剛要準備開始減肥。之前哺乳期的她,簡直可以用圓潤來形容,所以此時看到容顏吆喝着自己胖了兩斤很是崩潰,因爲容顏本來就已經很瘦很瘦了,胖了兩斤根本就不算什麼。
但是瘦這件事對於女人來說,永遠都只會覺得自己不夠瘦,容顏也是這樣,儘管她確實挺瘦的了。
而且自從離婚之後瘦了好幾斤下來,容顏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這個體重,現在忽然胖起來了,一時間覺得接受不了這纔在羣裡抱怨的。
無論你們是胖,還是瘦,都是因爲你們不健身不鍛鍊,像我就從來不存在這種問題,哈哈。
這是車蔓琳的回答,說這些話的時候車蔓琳正在家裡邊做運動邊跟她們聊天呢,順便又隨手拍了一個自己鍛鍊的揮汗如雨的小視頻過來。
愈發的刺激的潘微微撩下狠話:
老孃從明天開始要泡在健身房裡!
倒是左靜,在她們各自說完之後,慢悠悠發了一句:
每一個不斷長胖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牀上不給力的男人。
噗——
噗——
噗——
滿屏的噗聲。
潘微微第一個大喊大叫:
靜靜,你一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靜靜,還我純潔的靜靜!
靜靜,你一未婚小姑娘爲什麼會懂這些,尺度比我跟潘微微這種生過孩子的都大。
容顏也表示一時間接受不了左靜這大尺度的話,車蔓琳更是委屈:
靜靜,你要拋棄我了嗎,說,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左靜被她們幾個圍攻的很是無奈:
這只是我網上隨便看來的一句話而已,純屬搞笑的,緩解一下你們因爲發胖而鬱悶的心情而已,你們那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潘微微嚷嚷着:
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但這話由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嘴裡說出來,真的是尺度太大啊。
左靜倒是淡定:
天知道爲什麼我一個未婚的小姑娘會看到這句話。
左靜倒是真的很無辜,她哪裡有什麼男人?她心裡想的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屬於她。
---題外話---第二更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