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巖的一番話,讓酒吧老闆沉默了下來。
酒吧老闆畢竟是外人,不瞭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過往,所以也沒法再多說什麼。
莫錦巖也沒再逗留,轉身出了酒吧。
穆遠航的車子剛駛出停車場,莫錦巖攔了輛出租車就跟了上去,他要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至於穆繁,原本是洗了澡換了那身乾淨的女士睡衣之後打算出來吃飯的,結果端起飯碗來吃了幾口,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再也吃不下一口飯去了。
穆啓帆擔心地看着她償,
“怎麼了?是不是我做的飯不合你的胃口?”
穆繁有些難受地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你的廚藝很好,是我自己吃不下......”
穆繁說着就難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口飯都不想吃,飯入了口就覺得排斥,牴觸,想吐出來。
穆啓帆看着她難受地捂着胃部的反應,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下來。
他想到了一個最壞的可能,他在想她是不是因爲懷孕了,所以纔有這樣厭食的反應?
想到這裡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吩咐着,
“走,我帶你去一趟醫院。”
穆繁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不用了吧,我只是沒有胃口而已......”
穆繁自己並未想到穆啓帆想的懷孕那方面,她只是覺得可能自己是因爲心情不好吃不下,而且她以前也有胃不舒服的時候,過會兒就好了,不需要去什麼醫院。
跟莫錦巖在一起的時候,避孕那些事情都是他來做的,她不怎麼懂,只一味地相信他,所以根本沒想到自己有可能懷孕。
穆啓帆見她還懵着,索性也沒告訴她自己想到了什麼,他也不能確定,不如就暫時先不告訴她好了,省的說了她又要一番傷心糾結,畢竟被甩了還懷孕了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心裡又氣着惱着,看小姑娘這副樣子,是完全沒有任何避孕的常識啊,她最好不是懷孕了,不然的話他真的會去殺了莫錦巖,讓他爲自己的縱情付出代價。
於是就說着,
“胃病可不容忽視,長期發展下去就有可能發展成大病,你不要不放在心上。”
說完就扶着穆繁起身,讓她回房穿衣服,又因爲穆繁沒有帶衣服,所以就只好在睡衣外面罩上了穆啓帆的大襯衣,穆啓帆載着她去醫院。
穆繁選擇了遵從穆啓帆,是因爲她不忍心違背穆啓帆的一番好意,她知道穆啓帆也是因爲太過於關心自己所以才這樣大驚小怪地帶着她來了醫院。
對於穆啓帆對自己的關懷,她很感動。
臨出門的時候穆繁還打趣了一下穆啓帆,
“既然你這裡連女士的睡衣都有了,應該也有女士的外套和衣服之類的吧,幹嘛給我套你這個大襯衣?太醜了!”
穆啓帆微微尷尬了一下,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心疼。
他寧肯她哭啊鬧的要死要活的,也不願她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來打趣他開他的玩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掩飾自己心裡的那些傷。
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驅車帶她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穆繁去抽血檢查的時候,穆啓帆到旁邊給穆遠航打了通電話,讓他來醫院一趟,順便說了一下自己懷疑穆繁可能懷孕了的事情,穆遠航的語氣在那端一聽就是要殺人的咬牙切齒。
等穆遠航趕到醫院的時候,一連串的檢查已經結束。
穆啓帆讓醫院給開了個病房,送穆繁進去休息,穆繁也是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折騰了大半夜,心理又受到創傷的她,也沒什麼力氣了。
穆啓帆跟穆遠航一起在病房外跟負責檢查的醫生聊着,那醫生第一時間就否認了穆啓帆的猜測,
“沒懷孕,放心。”
穆啓帆跟穆遠航對視了一眼,心裡各自鬆了一口氣。
沒懷孕就好,若是真的懷了孕,只怕會出刑事事故,兩人能去殺了莫錦巖。
穆啓帆又皺眉追問,
“那她爲什麼會吃不進飯去,還噁心厭食?難道是胃有什麼毛病?”
沒懷孕是很好,但如果是她的胃有什麼病,那也很讓人揪心。
誰知那醫生又再次搖了搖頭,
“胃也很好,可能稍微有些炎症,但不至於到厭食的地步。”
穆遠航聽不下去了,有些不耐地詢問,
“那她這是怎麼了?”
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爲什麼不吃飯?還厭食!
那位醫生嘆了口氣,有些痛心的說着,
“我覺得應該是精神上心理上的問題,我聽這位穆先生說她是剛經歷了分手,有時候一個人的身心遭受重大創傷的時候,出於對自己的一種本能的保護,會拒絕排斥任何接近自己的東西,包括食物。”
那位醫生最終下了結論,
“所以我認爲穆小姐應該心裡受到的傷害太重,所以纔會出現這種厭食的情況。”
醫生也只能給出這樣的解釋,因爲根據穆繁的情況做了一連串的檢查,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毛病。
穆啓帆和穆遠航兩人的臉色同時降到冰點,尤其是穆啓帆,他一想到從她停止哭泣開始就各種的若無其事開朗說笑,就覺得心抽的痛。
這得傷的多重,才能到了厭食這一步?
醫生又建議着,
“當然,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給出的這個診斷的話,也可以去找心理科的醫生再諮詢一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讓穆小姐好好休息,不要再受任何不好的事情的打擊。”
那醫生說完就將手中關於穆繁的那一連串的檢查病例都交到了穆遠航手裡,然後轉身離去了。
穆遠航跟穆啓帆兩人站在病房門口各自發怔,對於現在所面臨的一切,兩個同樣成熟沉穩的男人都沒了思考能力。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倒寧願她的厭食是懷孕了,大不了就是生下孩子來他們養就是了,可現在是她自己心理的排斥,只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可是她傷的這樣重,要怎樣才能走出來?
最終穆遠航拿了那些病例開口,
“我再去心理科找人看看。”
穆啓帆點了點頭。
穆遠航剛離去,莫錦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穆啓帆的面前,他是一路跟着穆遠航到這裡來的。
莫錦巖有些風塵僕僕,形象也很是狼狽,穆遠航之前在酒吧裡動手留下的傷還在呢,臉頰,嘴角,都有。
一路上他的酒也醒了不少,此時站在穆啓帆面前的他格外的冷靜。
就那樣看着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穆啓帆問着,
“她怎麼樣了?”
穆啓帆此時其實特別特別地想出手揍人,然而卻又剋制住了。
折磨人,穆啓帆向來最有一套。
穆遠航已經動過手了,他不屑再對莫錦巖動手,所以他也只是冷笑着說着,
“託你莫大總裁的福,她因爲受傷太重,精神出現問題,導致極度的厭食。”
既然莫錦巖能追來,說明莫錦巖對她並非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她是那樣好的一個姑娘,莫錦巖怎麼可能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有感情就好,有感情的話,他說這番話足夠莫錦巖難受的。
果然,就見莫錦巖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叫做痛苦的情緒。
穆啓帆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冷了,
“也是老天保佑,沒有懷你這個人渣的孩子。”
“當初你不是也說我是人渣,呵,現在看來我們彼此彼此。”
穆啓帆對莫錦巖極盡嘲諷。
如果說穆遠航帶給莫錦巖的是身體上的疼痛的話,那麼穆啓帆的這些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在颳着他的精神,這種精神上的折磨遠遠甚於穆遠航給予的身體上的疼痛。
就那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平息自己心裡的難受和眩暈,他隨後邁步打算朝病房走去,
“我去看看她。”
穆啓帆毫不客氣地攔住了他,
“如果你想她再次受傷的話,那你就進去,或許你想她被你傷成一個重度精神抑鬱者?”
穆啓帆冰冷的話讓莫錦巖卻步。
是的,她現在一定恨死他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進去的話,只會讓她傷的更重。
穆啓帆又看着他冷冷地開口,
“哦對了,莫總,忘了告訴你一聲,從明天開始穆氏跟莫氏的一切合作都取消。”
莫錦巖驚駭,
“穆啓帆,你是瘋了嗎?你這樣單方面的取消合作,損失的不光是莫氏!”
穆啓帆很是平靜,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穆啓帆說完便轉身進了病房,莫錦巖在他身後怒吼着,
“穆啓帆,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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