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繁咬脣思索了一下莫錦巖的提議,最終點頭應了下來,
“好。”
“那等改天我約他出來一起吃飯,跟他聊聊。”
作爲妹妹,穆繁也是真心希望穆啓帆能幸福的,而且,在穆繁看來,穆啓帆的年紀也確實擺在那裡了,已經三十六歲了,過了年馬上就三十七歲了。
莫錦巖暫時沒有將席恩的存在告訴穆繁,因爲穆啓帆模棱兩可的態度弄得莫錦巖也完全搞不懂穆啓帆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了,一會兒說他跟席恩沒有任何關係,一會兒相親的時候又傳出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姓席的傳聞攖。
莫錦巖決定還是先派自家老婆去打探消息,省得穆啓帆再找他麻煩。
晚飯後莫錦巖跟莫錦仁他們都留宿在了老宅,莫錦仁的房間,車蔓琳放鬆地趴在莫錦仁身上很是羨慕地說着償,
“你們家的氣氛真好,熱鬧又歡快。不像我們家,只有我爸我媽三個人。”
車蔓琳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而且她父母的性格也都是那種老實且不怎麼喜好熱鬧能調動氣氛的,所以他們即便是一家三口團圓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吃吃飯簡單聊聊天,不會有誰會調動起氣氛來讓大家樂呵呵的笑起來。
說實話,在見過了莫家的熱鬧之後,車蔓琳覺得自己的家庭氛圍有些沉悶。
莫太太的性格比較開朗爽快,也有些幽默,可能是因爲莫太太是這樣的性格,所以莫錦巖跟莫錦仁性格里都有這種愛鬧愛笑的基因在裡面,只不過莫錦巖是那種悶***型的鬧騰,總是暗搓搓的搞事情,莫錦仁則是那種明晃晃的鬧。
總之莫家一家人只要是在一起,總是會歡聲笑語不斷。
有時候車蔓琳常常會想,如果將來有一天她跟莫錦仁並未修成正果的話,只怕她對莫家的這種生活氛圍,也會有些捨不得。
莫錦仁撫着她的長髮笑着回答她,
“熱鬧,首先是因爲咱們人多,我們家兩個孩子,你爸媽就你一個女兒。”
說到孩子這個問題上,莫錦仁忽然翻身將車蔓琳給壓在了身下,就那樣笑眯眯地跟她提議着,
“所以以後咱們也響應國家的政策,生兩個吧,等咱們老了也會像現在這樣熱鬧。”
現在的姿勢太曖.昧,生孩子的話語也太曖.昧,車蔓琳就那樣擡手戳了戳莫錦仁的肩頭,
“親,你想的好像有些多哦。”
他們現在還只是戀愛階段,直接談論生孩子,又暢想到了他們老了以後的生活,不是想的太多了嗎?
莫錦仁卻是完全不這樣認爲,真摯的瞳仁凝着她,
“我哪裡想多了?”
“難道你不想跟我結婚生孩子嗎?”
他問的坦率而直白,車蔓琳一下子被他的這個問題給問住。
說實話,跟他在一起之後她當然也有暢想過他們的未來,但是可能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的有些快,所以她對他們的未來有些不太確定。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在現階段跟他交往的時間裡,她是很愛他的。
但是未來的事,誰又敢說呢?
說不定他得到了她之後沒有幾天就厭倦了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一下子變得這樣不自信起來,總是想着有一天他會先不要自己。
總之或許是應了那句好多人都說的話,越是愛得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車蔓琳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有閃電戀愛的勇氣,卻沒有天長地久的勇氣。
所以她徹底被莫錦仁的話給問住了,就那樣呵呵笑了一聲然後顧左右而言他,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莫錦仁哪裡看不出來她的逃避,眼神真摯凝着她,
“蔓琳,我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想法,但是我想跟你結婚生孩子,這一輩子一直走下去......”
在一起這段時間,車蔓琳雖然都已經習慣了莫錦仁隨時隨地的甜言蜜語,但還是被這句一輩子一直走下去給打動了心。
沒有一個女人不願意聽天長地久這樣的誓言,即便很庸俗,依然喜歡聽。
車蔓琳的心莫名就柔軟了下來,是他的脣溫熱覆了過來,
“在一起這段時間,到目前爲止,你對我哪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莫錦仁邊細細吻着她邊問着,
“包括牀上,到底是有什麼不滿意,所以你纔會一直沒有跟我天長地久的念頭?”
車蔓琳被他的話弄了個紅臉,原本以爲是文質彬彬的大好青年呢,結果開了葷之後經常弄的她臉紅不已,於是沒好氣地推着他,試圖讓他結束在她身上的探索,
“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就是很滿意嘍?”
是他的手不知不覺間就掌握住了她,連帶着聲音也跟着低了幾分,
“因爲我沒有什麼牀事經驗,所以我很怕你不滿意,不過現在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車蔓琳,“......”
她是說對他的一切都挺滿意的,但是他刻意強調出牀事上來是什麼意思?
流.氓!
張嘴剛想抗議什麼,是他的脣又吻了上來,帶着他漸漸粗下來的氣息,吮着她的脣,結束的時候車蔓琳的氣息也跟着亂了,在他的掌心下就那樣輕喘着。
莫錦仁滿意地看着她的反應,湊過去在她瀲灩的紅脣上又親了一下,然後低聲誘哄着,
“既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覺得我們可以談婚論嫁了。”
車蔓琳的意識還沉浸在他剛剛那個讓人眩暈的親吻中呢,他忽然轉了話題談婚論嫁,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然而他真的是老奸巨猾,緊接着又吻了過來,讓她的意識漸漸就亂了起來。
“好不好蔓琳?”
他一聲聲誘哄着,
“改天我們讓雙方父母見個面,商量一下結婚的事。”
“莫錦仁,你——”
車蔓琳忍着身體上那些情潮,咬牙瞪着他抗議着,是他的吻隨即又落在了她的耳垂,車蔓琳忍不住地輕吟出聲。
“好不好呢蔓琳?”
是他壞壞地繼續央求着,車蔓琳最終妥協了下來,
“好......”
真的是太老奸巨猾的男人了,竟然在牀上逼她就範!
因爲是在莫家,所以兩人的動靜沒有弄太大,結束之後兩人擁在一起壓抑的低喘。
車蔓琳沒有什麼力氣地跟他說着,
“下週我要去出差。”
莫錦仁隨口問着,
“去哪兒?”
車蔓琳淡定回答,
“北京。”
“北京?”
莫錦仁瞬間就不淡定了,北京對車蔓琳意味着什麼大家都知道。
她在那裡讀了研,在那裡工作過,也是在那裡受過傷。
雖然她那位前任自從那一次找來被車蔓琳拒絕之後再沒有出現過,但那並不代表莫錦仁就可以掉以輕心了,更何況現在是車蔓琳要去北京,是那個那人的地盤,莫錦仁說不緊張是假的。
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皺眉嚴肅瞪着車蔓琳,
“能不去嗎?”
車蔓琳沒好氣地回他,
“這是我入職這個公司以來的第一次出差,而且還很重要,你覺得我能不去嗎?”
莫錦仁好一會兒沒上來話,就那樣憤憤瞪着她,車蔓琳回他一個她自己也很無辜的眼神,把莫錦仁給氣的轉身背對着她躺下了。
車蔓琳湊過來趴在他身上笑着問他,
“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的不理不睬還有緊繃的臉頰泄露了他的情緒,確實生氣了。
“我不明白我去北京出差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啊?”
車蔓琳其實知道他爲什麼生氣,但是故意逗他。
也是覺得,他一直不是都自信滿滿的嗎,怎麼還不放心她去那個渣男的城市出差,她根本不可能跟那個渣男有什麼了好不好,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他。
她這樣故意問着他爲什麼生氣的話讓愈發的讓莫錦仁惱火了,轉頭看着她憤憤說着,
“我爲什麼生氣難道你不知道嗎?”
車蔓琳笑的愈發的瀲灩了,
“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你告訴我一下爲什麼吧?”
莫錦仁咬牙之下翻身將她重新撲倒,
“如果我是你,我纔不會去那個城市出差呢,你還嫌那個城市傷你傷的不夠嗎?你就不怕觸景傷情嗎?”
車蔓琳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是某個人傷了我而已,又不是那座城市傷了我,我總不至於一輩子都不去北京吧。”
其實這個道理莫錦仁當然也懂,但是剛剛一聽到她要去北京出差的時候,他真的是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幾分理智,只一味的不想讓她去。
太愛,所以太在乎,所以太患得患失。
是車蔓琳主動伸出細白的胳膊來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聲的認真說着,
“彆氣了,我現在有了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回頭去跟那個渣男怎樣呢,我連看他一眼都不屑看,我的眼裡只有你一個......”
還是第一次,車蔓琳主動這樣跟莫錦仁說着情話。
自從認識以來,他們兩個人之間就一直是莫錦仁佔據主動地位,主動做各種事情來示好,主動說各種情話來打動她。
車蔓琳的性格本身是屬於那種比較含蓄的,可以說他們之間是一冷一熱的個性對比,所以雖然跟莫錦仁在一起了,也順理成章同居了,但幾乎沒跟莫錦仁說過什麼情話。
所以這會兒當她這樣溫聲軟語的說着好聽的話,莫錦仁的心瞬間就融化的不行了,臉上也跟着綻開了大大的笑容,
“真的?”
車蔓琳點頭,
“真的。”
其實剛剛那一番話,並不是車蔓琳爲了哄莫錦仁高興而故意說出來的,而是在不經意間就那樣脫口而出了,所以她忽然之間也能理解爲什麼他的嘴裡每天都那麼多好聽的情話了,是因爲當對一個人的感情真的濃烈到了那樣的地步,那些話就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來了。
他對她一開始就濃烈如火,她有些慢熱,到現在纔對他也濃烈起來。
然而,她相信並不晚。
比起他們那些耗了幾年纔在一起的人來說,他們是何其的幸運,能在這樣快的時間裡就彼此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當然,這些也要歸功於他。
若不是他一直這樣熱情而地追逐着她,她又怎麼會這麼快也傾心於他?
如果沒有他當初的執着,又哪裡會有她現在的甜蜜快樂?
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裡忍不住地動容,就那樣勾着他的脖子,主動送上紅脣吻住了他,剛剛冷卻下來的熱情,再度由她點燃。
每一種愛情都有它們的模樣,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日久生情,可是對於他們來說,是迅速而熱切的,但,這絲毫沒有降低一分一毫他們愛情的質量。
*
席恩在蘇虹出院的前夕再度去啓帆設計接受了一次複試,一起參加複試的有六個人,最終會留下三個人,複試的六個人中,有跟席恩一樣的是沒有工作經驗的新人,也有從事許多年設計行業的老設計師們。
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想來啓帆設計這家最近風頭正盛的設計公司大展拳腳。
前去參加複試的六個人先在會議室旁邊的會客室等待,然後再挨個進入會議室接受複試,之前他們就接到通知了,因爲是最終的複試,所以今天大BOSS也會參加,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席恩這種新人就更不用說了,就連幾個老設計師都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席恩在面試的幾個人中,還看到了一個熟人,是來自席寶昌公司的一位資深珠寶設計師,姓陳,四十幾歲的樣子,也跟隨席寶昌很多年了,按理說席恩應該喊他一聲陳叔。
之前初試的時候可能席恩跟他不是一批,所以沒遇到,這次是終極複試,所以都遇上了。
很明顯,那位陳姓設計師看到她之後表情有些尷尬。
外人可能不太清楚席寶昌跟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並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們跟席寶昌之間其實又冷又僵甚至是老死不相往來,而且加上之前每年席寶昌生日之類的席恩都會出席,所以還以爲跟席寶昌關係挺好的呢。
席恩知道他的這份尷尬來自什麼,怕她跟席寶昌說他出來另謀出路。
別說席恩跟席寶昌關係僵死,就算關係好,這種事情自己碰到了,也會選擇不說的,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不是嗎?誰都有追求更好的發展機會的資格。
剛坐下沒一會兒,就接收到那位陳叔投來的視線,示意她出去談一下,席恩起身出去了,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自己不會跟席寶昌說什麼的,省得對方一直不安影響複試。
外面走廊的盡頭處,那位陳叔有些侷促地跟席恩打招呼,
“恩恩,你也來複試?”
“嗯。”
席恩自然地應了下來,是那位陳叔嘆着氣,
“那個......我今天來這複試的事情你能不能別跟你爸說?”
“哎,你爸的公司最近幾年一點都不景氣,有時候還經常拖欠工資,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
席恩輕輕笑了笑,
“我知道的陳叔,我不會說,您放心。”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嘛。”
席恩這樣說着寬慰對方的心,對方爲她的通情達理而感到動容,又想起她竟然也進了這裡的複試,不由得感慨着,
“你爸身邊要是有你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好幫手就好了,那個娜娜——”
提到席娜的時候,這位陳叔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給出評價,
“簡直一無是處!”
席恩淡淡笑了笑,沒有接這個關於席娜的話題,而是又說着,
“陳叔你待會兒複試的時候放輕鬆,不要因爲這件事而影響發揮。”
“謝謝......”
是那位陳叔很是感激地跟她道謝着,兩人還沒再說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隱約的說話聲,是那位陳叔連忙說着,
“可能是面試官他們來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然後是席恩隨着那位陳叔一起回了會客室。
轉身關門的時候席恩看到穆啓帆被幾個公司高層簇擁着一起走了過來,他走在前面的中間,身旁跟着一個助理,上一次曾經給她面試過的好像是人事部的經理,正跟在穆啓帆身旁低聲彙報着什麼。
是男人挺拔硬朗的身形,還有從容淡定的姿態落入席恩眼中,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包裹着男人頎長的身材,沉穩內斂,成熟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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