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以後的事。
霧妖的問題不是一時能解決的，需要時間和特定的環境慢慢糾正。
好在她和霧妖之間有主僕契約在，霧妖的行爲如果真的有太大的偏差，絕對瞞不過她的神識。
如今，有霧妖這個“救世主”擋在前面，她可以避掉很多的麻煩，才能安心修煉。虛名於她，除了無盡的麻煩，並無絲毫作用，也無益於她的長生之路。
繁花漸入迷人眼，千帆只是過雲煙。長生路上寂寞走，守得雲開見月明。
想到此，凌冰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頓時心情平靜如水，眉眼一片祥和。隱隱的，整個靈臺也一片清明，心思剔透純淨。
紀智是第一個察覺到凌冰身上氣質的變化。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面前的花九九氣息突然變得虛無飄渺起來，簡直要羽化成仙，遁入虛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遙不可及。
不知怎麼的，紀智頓時心慌了起來，忍不住驚聲喚道：
“九九......”
“嗯？”
凌冰不明所以，眼含疑問看向紀智。她敏感地察覺到了紀智一瞬間的情緒波動，他似乎在害怕什麼！
“喔，沒事......沒事......”
紀智勉強笑笑，強行收斂住內心一瞬間涌上來的不安。
霧妖給了紀智一個白眼。
蛇精病，既然沒事，幹嘛突然間叫主人的名字？
其實，主人身邊的幾人中，霧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紀智。一看就知道心思深沉，狡詐多變，心裡所想的永遠要比他面上露出的東西要多。
偏偏這個紀智運氣夠好，契約了神秘異獸水息。水息能力特殊，護住了紀智的整個精神海，霧妖根本無法偷窺到紀智內心的真實想法。
討厭！討厭！最討厭！
凌冰若有所思地看了紀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小霧，今天辛苦你了！現在，你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凌冰想了想，手一揮，再次取出了數十個小玉瓶，裡面是養神丹和少量養魂丹。
今天霧妖吸收了不少的塵埃雲，本就消耗了不少的神魂之力。雖然後來收穫了功德之光，強化了神魂，但是畢竟修爲和神魂暫時還未完全穩固。這時候，霧妖需要好好修煉，來吸收煉化功德之光，化爲自身的修爲。如此一來，霧妖的晉階速度必然會快得驚人。
“沒事，主人，我還不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我在半空清理那些塵埃雲的時候，本來已經精疲力盡，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突然之間，身體裡涌入了一股暖洋洋的能量，頓時恢復了我消耗的體力和精神力。我感覺，我的修爲好像漲了一大截！主人，你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霧妖撓撓頭，帶着滿滿的疑惑。
他並不知道有功德之光這回事！所以，面對自己最信任的主人，霧妖直覺說出了自己心裡最大的疑惑。
咦，小霧也感覺到了嗎？
凌冰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即念頭一轉，也許可以藉機給霧妖扭轉一下人生觀。
“不錯，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凌冰微微一笑，眼神清明透亮，“那股你感覺到暖洋洋的能量是功德之力！是上天對我們做了好事的一種獎勵！我們小霧今天清理了一整天的塵埃雲，可是做了一件對整個藍星都大大有益的好事，所以上天爲了獎勵你，特地降下了功德之力。”
“功德？那是什麼東西？”
霧妖、紀智、馮天放聞言，異口同聲地問道。
“功德不是東西，而是一種無形無質的神秘能量！”凌冰略作沉吟，“這麼說吧！如果將我們生活的這個藍星當做人一樣，有自己獨立的意志，我們是依賴這個意志庇護的寄生生物。現在，我們做了讓這個意志喜歡的事，他爲了感謝我們，特地將自己的力量分出極微小的一部分饋贈給我們，這便是功德！”
霧妖、紀智和馮天放三人都睜大了眼睛，懵圈了！，顯然三人都沒聽懂凌冰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將藍星當作人？藍星是一個星球唉，怎麼可能當作是一個人？還有自己獨立的意志？怎麼可能？
“科學研究早就表明，所有的星球都是由各種元素和能量組成的巨型球狀天體，有一定的形狀，有自己的運行軌道。但是，他只是一個死物，一個由各種元素交雜反應的集合體，並沒有意識！”
紀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慢吞吞地道。
馮天放在旁邊不停點頭。他從小所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說的。星球就是一個純粹的物質世界，是一個死物，從未聽說過，星球還有自己的意志。
原諒他貧乏的想像力吧！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一個星球真的有了意志，像人一樣懂得思考，那麼它是不是會主動地脫離原本固有的運行軌道，四處溜達？今天到這個星球的家裡做客，明天和那個星球打架，後天和那個星球談個戀愛？
馮天放渾身一抖！
哎媽呀，那個畫面好像有點可怕。
“不是那個意思！星球當然是由各種元素和能量組成的天體，確實沒有生命！但是，卻並不代表這個星球就沒有自己的意志！”凌冰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表明什麼是天道！“就像所有的生命最初都是從簡單的無機物質進化來一樣，整個星球進化的時間，絕對比那些從無機質進化到有機生命的生物時間要長，所以星球爲什麼不能產生自己的意志？”
紀智怔了怔。無機質可以用漫長的時間進化成生命，那承載這些進化生命的星球，進化時間只會更長，從進化的理論上講，如果將星球當成一個最大的無機質的話，的確有機會進化成生命。
可是，所有的生命都是有機質，簡單的無機物怎麼可能擁有生命？沒有腦，它又用什麼載體進行思考？
“九九，那個，我還是沒有聽懂。星球怎麼會有意志？它只是一坨......”馮天放伸出手比劃着，眉頭深索，“各種各樣沒有生命的元素堆積在一起的大球而已。就像一塊石頭，嗯嗯，放大了的石頭，一坨無機質而已，怎麼會有意志？”
無機質就沒有意志嗎？
那霧妖算什麼？
他也只是一團飄來蕩去，由簡單的無機無素組成的空氣而已！可是現在他不也有了自己的意志。
凌冰看向霧妖，沒有說話。
果然，霧妖不樂意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無機質怎麼了？無機質怎麼就不能有意志了？我就是無機質，我就是一團霧，我還就有了意志了！怎麼滴？傻大個，不行嗎？”
霧妖邊說邊將身邊化成了一片白霧，繞着馮天放繞來繞去，輕飄飄的白霧中伸出了數股煙繩，一下子緊緊地纏繞在了馮天放的身上。緊接着，煙繩化實，變成了堪比真正繩索的煙繩。一拉......
“哎喲......”
馮天放一聲痛呼，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煙繩仍在，給馮天放整個來了個五花大綁！
紀智則是吃驚地瞪着霧妖。
剛剛九九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個長得和人完全一樣的小傢伙，難道......竟然不是人類？
還有那霧化出來的霧，難道竟然不是霧妖的異能，而是他的本體嗎？
可是，霧耶，無形無質的空氣一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生命？到底是誰在說謊，是九九，還是這個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