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秭小偉還是經驗豐富，看一眼就知道高婷婷睡眠不足。
打開副駕的女王模式，讓這姑娘能在如同頭等艙一般放平的腳託、座椅上打個盹。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男友”的體貼，心情格外放鬆的高婷婷真是頭一歪就睡着了。
這也讓秭小偉在全程疾馳中，後面有女生千方百計找他聊天問話，都指指旁邊睡覺的“女王”，不交談。
他覺得是斷舍離，但在美女們看來，這背影格外有範兒。
開着豪華車的高冷大男生都有範兒。
其實秭小偉也是第一次開這種國產豪華車，的確體驗到不一樣了，跟他大學時候開過那些小毛病不斷的國產車有很大區別。
從駕駛體驗，材質到坐感，到處都透着高級感。
甚至可以不客氣的說，換得到了比奔馳寶馬品牌更貴的級別體驗。
所以這幾十公里他開得還蠻過癮。
但抵達以後，依舊無聲的把車丟在這裡就走了。
把睡眼惺忪的高婷婷接下來時候，都沒跟她叮囑什麼，只告訴她待會兒自己回家回學校都行。
自己還要回去搞研究的先走掉。
順便到旁邊的田地、樹林、灌木叢，抓了幾把土和植物樣本，用個塑料袋提着。
這時候看起來背影又特別像條落魄的狗。
真神奇。
也只有那個短髮的女生疑惑的在大堂遠眺好一會兒，差點沒趕上高婷婷他們的電梯。
披着一件高定淡米色外套，抱着雙臂站在產品大廳的戴老闆，絕對讓跟着上來的十來人，充分認識到億萬家產的女老闆就是霸道總裁電視劇裡的形象。
光是看見那犀利、冷豔、高傲的氣質，就知道她是老闆。
周圍一大羣週日還趕過來的主管、副總完全都是襯托她的存在。
只有幼稚的小孩子纔會疑惑，大家都來拍馬屁了，還怎麼幹活啊。
越大的企業，其實越流行馬屁文化，諂媚黨也就越多。
有資格來圍着獻媚的都是高層了，不需要事事躬親的大佬們捧好老闆纔是財源滾滾的不二法門。
只有拼命幹活兒的底層才根本沒機會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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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跟着女朋友上來的真正司機都噤聲了，一點不敢吭氣。
因爲看着女老闆臉色越來越嚴厲：“你怎麼來的？他呢！”
高婷婷抗壓能力還是強，上前小聲：“他回去了……”
特意擺出這個大場面的戴老闆，感覺銀牙都要碎了的咬緊低聲：“他給你說了什麼？！”
之前還有些各種想法的美女們現在全都噤若寒蟬。
那種如有實質的重壓烏雲蓋頂般釋放出來，這就是天階高手的威壓嗎！
哦哦，是億萬富婆的威力。
反而也證明了這件事不是她們誰可以想辦法替代高婷婷的。
連那些企業高管都低頭不語的時候，唯有這姑娘堅持住站直了迴應：
“什麼都沒說，讓我辦完事自己回去。”
遲疑下還補充：“他自己出去坐地鐵了吧，上次我們就這樣，挺方便的。”
雖然聽不清那邊倆在說什麼，反正這些美女、攝影后期組加高管，彷彿看見富婆披着的外套像雄霸的戰袍那樣真氣外泄的鼓了下。
有個女生甚至嚇得捂嘴差點叫出來。
以爲生意談砸了。
其實是戴安妮的胸脯劇烈起伏好幾下，才勉強壓住情緒，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情緒。
對眼前的事情馬上索然無味的公事公辦：“今天的成績是我連夜投了五百萬做流量的結果，所以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每一期給你五萬，但這個賬號完全屬於我，你也簽約三年，不得接任何其他合約……”
高婷婷震驚的程度，肯定比秭小偉要嚴重得多。
自己如此驕傲的一切，原來是這樣嗎？
但她居然在這時候還能保持點清醒，艱難的嚥下點唾沫才能擠出聲音：“我……能看看這五百萬流量的投放內容嗎？”
戴老闆已經不耐煩了：“當然可以，簽約前你可以要求伱所有要求的東西，跟企劃總監談就是。”
她都不屑談這種小事情。
高婷婷還記得：“那另一個選擇呢？”
戴老闆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那就是每期給你一萬製作費，這個賬號由他持有百分之八十的所有權，其他歸我，然後可以按照相應的網絡產生銷售提成，具體提成比例我跟他談。”
說完直接走人。
上車時候還充滿了雀躍激動的少女，這時候凝固在原地。
其他美少女們根本不敢問那位氣焰滔天的女總裁怎麼走了，跟高管們一起低頭彎腰恭送。
只有幾位總助哪怕看出來老闆心情不好，也硬着頭皮跟着下樓。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了，高層們纔過來態度挺好的問高婷婷怎麼回事。
話說能被老闆發脾氣的也不是一般人。
他們也要搞清楚怎麼回事。
如果秭小偉在，一定會覺得非常不對勁。
沒錯，戴老闆的確是威壓釋放，三言兩語間就讓毫無社會經驗的小妞兒被打得落花流水。
主動權被完全搶奪到企業方。
甚至擺出已經花了五百萬也不在乎，高婷婷要擺爛退出也無所謂的姿態。
大學生團隊任何可以倚仗的籌碼都沒了。
但只要高婷婷接受第一個合約，按照基本一兩天就得上一期的頻率，她一年做上千萬也已經非常驚人了。
拍一條二三十秒的短視頻纔多少成本，就算她自己要維持團隊，那也絕對能留出上千萬的利潤。
這三年，可不就達成了她嚮往的買房買車收益。
而且三年後獲得形象、版權自由，大概率還能繼續賺錢。
所以稍有智力都會願意籤。
算定了高婷婷絕對不會擺爛。
卻讓公司用最小的成本獲得了這個很有潛質的網絡推廣模式。
一兩千萬獲得個網紅全部所有推廣權，對這種幾十億銷售的企業，還是每年兩三百條廣告的高頻率衝擊，很值。
關鍵在第二種選擇。
很詭異。
相比類似買斷的第一種方案，第二種的每期一萬元，依舊能保證高婷婷的團隊基本運營。
但她也賺不了多少。
主要得靠那個所謂的銷售分成。
可爲什麼要讓秭小偉來持有這個八成的網絡推廣股份？
姐弟關係？
讓高婷婷只能是個打工的？
更主要的是爲什麼資本家會給出這種看似讓秭小偉佔大頭的選擇？
這種做法顯得很不合理啊。
但實際上在高婷婷自己來的時候，腦海裡大概其實就這個模式。
她以爲自己纔是形成這個兩百萬粉絲賬號的根本，那麼要求自己持有版權形象，起碼是大部分持有才是理所當然吧。
現在知道是對方炒作而成，她腦子裡依舊還是覺得這個方案纔算利益最大化。
所以只猶豫了幾秒鐘，她就選了第二項！
寧願放棄看起來唾手可得的三年三千萬以上利潤的死工資。
尋求更冒險，但可能會暴富的第二種銷售分成。
晚上秭小偉聽高婷婷把這講述之後，重重拍大腿：“這就是個陷阱啊！”
學生悉心聽課：“陷阱在哪？”
秭小偉其實很想說，這是人家大富豪在玩我們窮人，特別是砸錢拖老子下水，就跟富豪拿錢砸港姐的橋段差不多。
但這麼說有點孤芳自賞的孔雀開屏，更暴露了他倆這會兒在極限拉扯。
所以只能掰碎瞭解釋：“本來她要付出一年一千多萬對吧，但故意給你畫個餅，聽起來分成似乎更多，這樣基本只花兩三百萬就做了，然後賣多少還不是她說了算，你有什麼辦法查到銷售額？”
美少女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可她是你的姐姐呀。”
秭小偉冷笑：“她首先是個資本家！而且你不覺得她是利用了你對我的戀愛腦，甚至剝奪了你對賬號、這些視頻創作版權的所有，萬一是我跟她串通來騙你白打工呢？！”
高婷婷再快速的眨巴下眼睛：“你不會，再說我每條視頻也拿到一萬塊了，今天簽約拿到了三十萬的第一個月預付金，我們先去首付個二手房，再買個車我看也夠了……”
說起這個，她那張端莊又俏麗的主播臉，居然也露出那種資本家的挑眉嘿嘿嘿神情。
一看就是準備這個月拖欠所有視頻團隊的工資！
先把自己的小生活過起來再說。
無恥！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