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躺在柳條編織的躺椅上,清風吹拂,衣九站在我的側邊手持狼毫,細心的再宣紙間勾勒描摹着什麼,我沒看,對於景緻這種東西,自是要看最好看的。
一身月牙白的席地長袍,黑色長髮隨意的披在肩後,只是用一根紫色綢帶束起,整個人散發出無比高貴和典雅的氣息,精緻完美的臉猶如造物主以白玉雕成,毫無瑕疵。
我想,他就像那傳說中忘我峰之巔的千年雪蓮,孤獨,遺世,清高!
我喜歡衣九專注一件事物的樣子,但也會嫉妒那件事物本身,很矛盾的感覺,卻有着讓我沉迷的魅惑。
“小九!”我喊他,總覺得自雨後開始我們之見便豎立起了一層薄薄的屏障,衣九對我的態度變了很多,疏離之中帶着親近,冷漠之中帶着溫情,感情太過複雜,讓我不足以用語言描述。
聞言他回過身,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對清澈剔透的眼睛,不惹一絲塵埃。“怎麼了?”
我搖搖頭,只是想確定你在而已。
他回我一笑,轉身繼續作畫。
“衣九!”
“恩~”
“其實,沒有木哥哥!”
衣九拿着的筆一頓,斜側着看去,只見他勾着的脣邊一角笑的暖意洋洋:“我知道!”
“你知道?”我聲音有些高。“你知道爲什麼上次還那般生氣,你是故意的吧!”我怒,躺着的身子也霍地躍起,連帶着剛剛片刻溫馨安寧也在我,壕的大嗓門下消失殆盡。
衣九眯了眯眼眸:“犯了錯的人,都這般強詞奪理嘛!”
我氣的手指顫抖的怒指他,本來還有些內疚的心,在想起我這幾日爲他忐忑不安的小情緒裡,也開始起伏不定的一下子爆發出來:“好啊你!你這是欺師犯上!”
“師父此言差矣,我只是按照世間規矩做事!錯了就該罰!”話落衣九得意一笑。
“哪有這種規矩!對錯都是你平定的,我不同意!”我雙手做交叉狀,以此來堅定的否定。
衣九忽的扣住我的雙手,一個輕託,我人已經被他高高舉起,“你幹嘛,放開我,混蛋!”我怒着叫罵道。
“師父,我一直低着頭看你兇我,我脖子好累!”
我伸着手指着他:“你,你,你……你說我矮!你不是說你要尊師重道的嘛,你的尊師呢???”
衣九嘖嘖兩聲,舉着我身子的手帶着我,向着他的身子靠近,他覆身貼着我的耳邊輕聲耳語,帶着曖昧至極的味道,讓我一下子紅了臉。“難道師父沒聽說話強者爲尊這一詞麼,恩~”
我嘴脣蠕動,半晌才小聲嘟囔道:“沒有!”話中帶出的心虛,我自己都不信。
衣九放下我,整了整我略顯凌亂的衣衫,“都是要當孃的人了,怎麼脾氣還這麼小孩子。”
我不知腦袋裡哪根筋抽抽了,伸手打掉了衣九的手,“我在小孩子,也是要當孃的,你在成熟你也生不出孩子。”
衣九緊盯着眼眸看我,似要看進我的心,我總覺得被那雙烏黑的眸子這樣一直的盯着,就能讓我繳械投降,從實招來。
我嚥了咽口水,忍不住想要轉移我的目光,衣九這時候卻轉身重新拿起畫筆細細描繪起來,接着氣淡神閒的道:“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