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雨應該覺察到情況不對,親自上來將我牽了下去,走到孤狼身邊,笑問:“狼哥是要給我妹妹小費嗎?畢竟是我帶來的人,狼哥要給我長臉啊!”
孤狼視若無人地把梅初雨拉進懷裡,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指着我問:“她是不是那誰……葉曉芳的妹妹?”
沒想到孤狼的記性這麼好,我畫得面目全非他還能認出我來,說到葉曉芳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我從沒給梅初雨講給自己的身世,她對葉曉芳自然不熟,聽到孤狼的問題,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見我艱難地點點頭,她才勉強對孤狼一笑,道:“既然是老熟人的妹妹,狼哥更要給我面子了,對平安關照一二。”
哪知孤狼並沒給她這個面子,一把捏住我的肩頭,力氣大的非人類,疼得我立即佝僂身子,不斷地說好話,卑微的像個小乞丐。
“狼哥有話好好說,我不過是來掙錢的,沒有別的意思。你這裡若不歡迎我,我離開就是了。”
梅初雨慌了神,趕緊拉扯孤狼,說盡好話央求,“狼哥,平安是我妹子,咱們有話好好說。”
繼而又討好地在他額前親了一下,他這才鬆了手,斜睨着我,沉聲問:“葉曉芳跟周文武那對奇葩在我這捅了大簍子,半個月前雙雙跑路,欠了一屁股債,你說該怎麼還?”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裡拔涼拔涼的,好比灌進深冬的河水,止不住地顫抖。
我怎麼攤上葉曉芳這樣的媽!
無助的眼淚如雨滴般砸了下來,雪上加霜說的就是我眼前的狀況。
惶恐中,我下意識地看向孤狼身邊默不作聲的張元青,他假裝跟身後站立的李揚說話,並未迎上我求助的目光。
我徹底慌了,腦海裡閃過好幾種悲慘的結局。
“狼哥,葉曉芳跟平安不親的,兩個人都不是一個爸生的,你看看她們一個姓葉一個姓宋,這賬怎麼算,也算不到平安頭上。”梅初雨根本不瞭解狀況,只能根據自己的猜測幫我解圍。
我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嚇得腿都軟了,差點沒用地給孤狼跪下,就在一瞬間,想起張元青的話“只有妓女纔沒尊嚴的到處下跪”,我立即挺起胸膛,看向孤狼,本已鼓足了勇氣,卻被他駭人的目光盯得勢弱。
最終低下頭,說些違背良心的話,“我跟葉曉芳不熟,我倆很多年前就斷了聯繫。”
孤狼纔不聽我這些,不悅地問:“會喝酒嗎?”
我看了一眼酒桌上大大小小的酒瓶,本想搖頭,卻又頓住了,問:“是不是我今晚陪你們喝酒,狼哥就大人大量饒了我?”
孤狼看了身側跟李揚閒聊的張元青一眼,問:“這丫頭當初給我說,她是你女人,有這回事嗎?”
該死的,我當時爲了脫身胡扯八道的話他怎麼轉達給張元青了!
不敢看張元青的臉,生怕他當衆嘲笑我,或者用深沉難測的目光打量我。我像只鴕鳥一樣,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等候他的審判。
潛意識裡我相信,張元青在,他一定會保我。
所以,我天真地懷有僥倖心理。
等了兩三秒,張元青纔開口,“別逗了孤狼,我們張家的家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好不容易洗白自己,怎麼會叫自己的兒子跟妓|女不清不楚。我還是處男哦,等你給我介紹乾淨的留學妹破處。”
這番玩世不恭的話猶如一記耳光,響亮地打在我的臉上,給一個猝不及防的教訓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非常難過,不爲別的,只爲他說我是“妓|女”,我明明不是!
我只是被生活所逼纔出來跳舞,我還很乾淨。
張元青這人,我果真從沒了解到位,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地以爲,他憐憫我,會大發善心的保護我。
呵呵,我真傻,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聽了張元青這話,孤狼似乎再無疑惑,一把將我扯進懷裡,伸手朝我胸口捏來,抹胸快被他扯掉時,梅初雨站了出來,一把拉住他行兇的手,祈求道:“狼哥,她是我妹妹,請你手下留情。”
我怯懦地看着孤狼狠辣無情的臉,嚇得都忘了反抗,眼淚卻源源不斷地滑了下來。
“對,你妹妹,我不碰,哪有碰自己小姨子的道理!”孤狼笑的陰蕩,繼而大力地把我推到張元青面前,吩咐我,“陪張少喝好,葉曉芳欠的債不但能一筆勾銷,今後你還可以在這掙錢。”
梅初雨忙不迭地道謝,“謝謝狼哥。”
我傻愣愣地站在張元青面前,抹胸的帶子斷了一根,淚水衝花了眼影,兩道黑色的眼淚蜿蜒而下,模樣悽慘的像個女鬼,還好頭型正常,否則畫面慘不忍睹。
張元青安靜地看着我,對李揚道:“先給她洗洗臉。”
李揚手腳麻利,迅速抓起桌上的啤酒杯潑在我臉上,眼前突然一黑,李揚手持溼巾擦掉我臉上的妝容,力氣很大,差點將我掀翻在地。
“張少,好了。”李揚恭敬地站在他身側覆命。
張元青這才瞟向我,態度淡漠語氣疏離,“蹲一旁倒酒。”
孤狼糾正道:“蹲什麼,跪一旁倒,今晚張少不喝高興了,我拿你是問。”
我手持酒瓶,顫顫巍巍地下跪,李揚出手擡住了我,對孤狼解釋,“我們張少最見不得誰在他面前下跪,這規矩他不接受。”
聽到這話,我鬆了一口氣,蹲在張元青身側,給他倒了一杯啤酒。
孤狼笑的含蓄,問:“張少,我今晚特地約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蘭亭和煌佳合併的事,咱們兩家強強聯合定能稱霸廣達市娛樂行業。你覺得如何?”
張元青握着酒杯沒有回答,只是給我說:“我不喜歡喝啤酒,倒點紅酒。”
我趕緊把他杯中的啤酒倒掉,孤狼卻攔住了我,斥責道:“不懂規矩,張少不願意喝那是你沒服務好,這杯你代他喝了。”
我的酒量,說實話不大好,但也不至於喝一杯就醉。所以立即順從孤狼的意思,將張元青的酒喝了下去。
繼而又重新換了只玻璃杯,給張元青倒了半杯紅酒,謹慎地遞給面無表情甚至異常冷漠的他。
“哎……”孤狼又叫住了我,“不懂規矩,第一杯酒那有給客人品的道理,你先嚐嘗口感如何。”
我爲難地看了張元青一眼,恰好,他也隨意地睨着我,似笑非笑地說:“你家老闆都發話了,你還不照做?”
我怎麼覺得他說“老闆”二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
梅初雨忙蹲在我身邊,替我解圍,“張少,我幫她品酒,平安還小不懂這個。”
張元青忽地附下身子,邪魅地盯着梅初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要幫她品酒?倘若爺今晚喝得開心,要帶她出去過夜,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啊?”
說完,他冷豔地瞥了孤狼一眼,而孤狼聽到他那番不客氣的話頓時臉都綠了,揪住梅初雨的頭髮把她拽到自己懷裡,教訓道:“不懂規矩,張少的初夜豈是我的女人可以取走的。”
他們的對話下流而曖昧,我總覺得其中有些我猜不透的深意和較量,張元青跟孤狼怕是不對付。
“喝啊!”張元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軟墊上,悠閒地翹起來了二郎腿,長腿在我面前不停地晃。
我癟癟嘴,將委屈和眼淚逼了回去,仰頭將手裡的紅酒一口灌了下去。
“小姑娘還挺能喝,再給我試一下那瓶杜松子酒。”張元青眉眼間全是戲謔的玩弄和嘲笑。
我倔強地梗着脖子,真想把手裡的紅酒倒他臉上,難道我還不夠可憐?不幫我也就算了,還跟別人一起欺負我。
“張少,杜松子酒太烈了,平安還小,喝不了。”梅初雨即使坐在孤狼懷裡,依然不忘記給我求情。
“要你多言!”孤狼一掌打在梅初雨的大腿上,聲音十分響亮。
怕她再被我連累,我朝她笑了笑,安慰道:“梅姐,不要緊,我還能喝。”
擰開酒瓶怪異的杜松子酒,我滿以爲是松子味,結果發現自己想多了,刺激的烈酒味撲面而來。
我微微別過臉去,手上卻不含糊,咕咚咕咚倒了滿滿一杯,端到張元青面前,滿眼怨懟地看着他,帶着幾分賭氣的意味,“張少,我喝了。”
說完,仰頭一口將刺激的白酒灌了下去,刺激的我猛烈咳嗽,胸口像是有火在燒,又悶又嗆。
哪知張元青又指了指另外一瓶白酒,道:“我還想品品那……”
“張少!”梅初雨見我咳得可憐,慌忙從孤狼懷裡掙脫出來,跪在他面前祈求,“平安真的還小,她不能喝的,求求你看在狼哥的份上,放過她。”
“這就是你們蘭亭的待客之道?”張元青轉過頭盯着孤狼冷笑,“就這點誠意,還想跟我合作?”
言罷,站了起來對孤狼道:“合作的事,下次再談。”
“張少!”梅初雨發現自己闖了大禍,慌忙抱住他的腿,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他退下,哭道:“都是我不懂事,請張少原諒。”
我這會兒肚子裡翻江倒海,吐又吐不出來,腦子昏昏沉沉,蹲在地上搖搖欲墜,突然腳下又麻又軟跪倒在地,依然不忘拉住梅初雨,勸道:“梅姐,你別管我,我還可以喝。”
繼而跪着挪到張元青面前,問:“張少還想喝什麼,我都可以。”
(老規矩,親親們,早上8點中午12點晚上7點,謝謝訂閱跟打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