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亦寒的話，像是一股濃濃的硝煙，在空氣之中無邊蔓延開來。
顧依然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在慕司衍面前，她肯定是不能答應的，可不答應的話，又會讓祈亦寒失望。
慕司衍的臉色很冷，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轉向了祈亦寒，“CL的員工目前辭職的只有一種情況，被公司請退，還沒出現過跳槽的情況，所以，祈先生可以打消這念頭了。”
他的話，很淡，口氣也是波瀾不驚的，但話語中的囂張和狂傲，卻是非常的明顯。
他對CL有信心，對自己更有信心，到了他手中的東西，他不會讓人輕易奪走！
“那也不一定，凡是總會有個例外不是嗎？”祈亦寒笑容淡淡。
慕司衍和顧依然認識了多久？自己又和她認識了多久？
他相信只要他出手，想要挖走顧依然不難。
“放心，這樣的例外不會發生。”慕司衍面無表情丟下一句話，拽着顧依然的手就往酒店外走。
顧依然也不喜歡現在這麼尷尬的氣氛，像是一場看不見的硝煙之戰，太壓抑，太沉悶了。
沒有抗拒慕司衍霸道的動作，她轉過頭，對着祈亦寒揮了揮手，“祈哥哥，下次見。”
祈亦寒微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慕司衍的眸色在她的那話後沉了沉。
祈哥哥長，祈哥哥短的，做什麼叫得這麼親密？
祈亦寒比顧依然大幾歲，兩人一起長大，他對她而言，就像個哥哥般親切，顧依然從小就這麼叫他的，所以現在也沒覺得有什麼。
不瞭解慕司衍那一點心思，顧依然跟着他上了車，兩人之後直接回到了海邊別墅。
來到房中，顧依然將一疊文件往旁邊一放，想要去換件舒適的衣服，慕司衍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一拽，抵着她靠在身後的牆壁，他結實的雙臂，撐在了她的身兩側。
“和祈亦寒什麼關係？”涼薄的脣一啓，他的嗓音，冰冷而低沉。
都撞在一起了，顧依然知道沒法繼續隱瞞，索性挑明，“從小一起長大。”
“只是這樣？”慕司衍眉梢輕輕一挑，對於她的話，似乎不太相信。
顧依然很想一句“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給他吼回去，可是，慕司衍的性格，如果她橫，他準會比她更橫。
顧依然沉默了會兒，一個字輕描淡寫帶過，“嗯。”
某些心底更深處的情感，她不可能跟他說，也沒跟他說的必要。
“祈哥哥？”咬着她今天對祈亦寒的稱呼，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顧依然，“……”
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慕司衍一條手臂禁錮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臂由前穿過她的身，托住她的臀部，將她的身體貼向了他的身——
顧依然身體一僵，眸光緩緩下移至了兩人相貼的身，“你幹什麼？”
慕司衍的頭往下一俯，直接吻上她白皙的胸口，低沉的嗓音從脣側飄出，“顧依然，叫我的名字！”
顧依然，“……”
慕司衍的聲音，很低，很沉，像是帶了一股魔力，穿透過顧依然的耳膜，讓她的身體微微震了一下。
爲什麼要用這樣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
慕司衍停在她臀部上的手往下滑了滑，再次要求，“叫我的名字！”
顧依然輕顫了顫，很僵硬地叫了他一聲，“慕司衍。”
慕司衍眸色微微一沉，輕搖了搖頭，“不對。”
顧依然，“……”
“換個稱呼。”沙啞地低喃出一句話，他的手由她的身後直接轉到了她的身前。
顧依然身體一緊，想要將他的手推開，慕司衍修長的鐵臂卻圈固着她柔軟的腰不肯放開。
顧依然不明白他突然這麼要求的目的。
她平時不都是連名帶姓的直接喚他嗎？也沒見他有多大不滿。
“叫！”薄脣吐出一個字，慕司衍再次要求。
顧依然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眼神怪異看了他一眼，閉着嘴不說話。
他叫她叫她就得叫？當她是什麼了？
而且，除了連名帶姓，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叫他。
讓她叫他“司衍”，或者“衍”之類的，單單是想，顧依然就覺得矯情。
慕司衍不肯放過她，見她沉默不語，手在她柔軟的腰際揉捏了會兒，後直接掀開她衣服的下襬探了進去。
“慕司衍！”顧依然身體登時一僵，低斥了聲，手按住他的手腕就想將他的手拿出。
可她那點力氣，遇上他，總是那麼微不足道。
“叫！”慕司衍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口氣非常的堅決。
顧依然看了眼他在她衣服內凸起的手，徹底敗了。
“司衍。”輕喚了聲，她的聲音顯得非常的不自在。
他和她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這麼要求她？！
顧依然心裡很不平衡。
然而，慕司衍卻仍舊不肯滿足。
臉色稍稍緩了一些，他繼續要求，“再換個。”
顧依然怒。
慕司衍，你是腦子有病吧？自己神經不正常，爲什麼還要拖着她抽風？
顧依然心裡對他極度不滿，大眼瞪着他，死死地瞪着他，可是，除此之外，又做不出別的。
打他吧？她打不過。
理論吧？顧依然覺得慕司衍就是那種老子就是王法型的沙文主義。
慕司衍這樣的惡勢力，就屬於典型的你越是跟他耍橫，他越會想盡辦法刁難你的類型。
在他面前，一般人似乎永遠只有一個選擇——順服。
顧依然深深做了好幾次呼吸，再次換了個稱呼，“衍。”
叫出這麼個名的時候，她自己都忍不住惡寒了一下，臉上還飄起了兩朵淡淡的紅雲。
如果是兩個關係親密的人這麼稱呼是沒什麼，可她和慕司衍除了肉體上的關係，別無其他，讓她這麼叫他，顧依然從小到大都沒覺得自己有哪一刻這麼矯情過。
慕司衍的脣角在她的稱呼後微微抽了一下，輕攏的眉峰稍稍舒展了一些。
看了懷中的顧依然一眼，然後，再以不正經的表情，非常正經地吐出一句話，“叫聲司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