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然靜靜地看着前面的他，腳步放得很慢。
都已經快要走進水中閣樓的慕司衍在那之後側過頭，眼角餘光斜睨了她一眼，沒解釋，而是揶揄的飄出一句，“走那麼慢，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顧依然癟癟嘴，幾步跟上了他。
這家水上餐廳本來就不大，單獨的一棟小閣樓成了全部。
餐廳被包下來了，兩人進去的時候，除了服務員，沒有其他人。
這家餐廳內部設置得也很有特色，內部很多單獨隔開的包廂，而每個包廂正中央設了張桌子，最特色的地方就是這桌子。
這家餐廳的桌子是擺設在水上的，椅子下方有一攻客人擱置腳的木板，只比水面略高五六釐米左右，水中甚至還有游魚在浮動，伸手就可以摸到。
這樣的設計，是非常講究情趣的，在國內也很少找得到這樣的餐廳。
顧依然對這裡的環境很感興趣，坐上位置後目光就一直盯着水面上看，等待餐送上來的時候，手在水裡孩子似的和魚嬉戲了起來。
慕司衍不動聲色看着她的動作，脣角輕勾了勾。
“喜歡這裡嗎？”趁着她玩得開心之餘，他問。
“還好。”顧依然明明玩得很開心，卻答得似乎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慕司衍其實什麼都看在眼底的，沒揭穿。
“那我們換家別的？”輕揚着脣角，他又問。
顧依然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端正了下坐姿，說，“都已經來了，菜也點了，多浪費。”
“我不嫌浪費。”慕司衍眉梢輕挑，站起身作勢要走，卻被顧依然拉住，“別，這裡挺好。”
“那就是喜歡？”慕司衍語帶調侃。
顧依然僵硬點了點頭，“喜歡，很喜歡。”
“早點坦白不就好了。”慕司衍輕吹了聲口哨，對着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顧依然知道他想做什麼，當作沒聽到似的，繼續和水中的魚玩。
慕司衍也不氣，她不來，他過去也是一樣的。
站起身，漫不經心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皺，他幾步來到她身邊，抱孩子似的將她一把抱起，自己則坐在了她剛的位置。
臉埋在她的脖子上輕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的手作亂的在她身上撫弄了幾下。
“待會有人進來！”顧依然手肘將他推了推。
“進來就進來吧！”慕司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沒脫，二沒露，三沒肉麻，有什麼看不得的？
至於兩人此刻的動作，則被他自動忽略。
顧依然囧，這得臉皮多厚才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
咚咚咚咚！
房門聲，在同一時刻響起。
顧依然有些不自在，想要將慕司衍推開，然而，門被推開後，進來的服務員卻異常恭敬，就連頭都是地低垂着的，眼睛壓根沒敢看兩人的方向。
“兩位點的食物送上來了。”甚至都沒過多的話，將東西擺上餐桌，服務員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慕司衍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就着這樣的姿勢，大手牽引着顧依然的手，按壓着她把海鮮一樣樣處理，給自己餵了一口，又餵給了她。
顧依然一臉僵硬，臉色全程都是黑的。
挑了個這麼有情趣的地方，他就是爲了做這些事的？
“不嚐嚐嗎？”慕司衍勾起脣角，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顧依然想要拒絕，可是，兩個人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雖然不適應這樣的親密，可沒必要跟肚子過不去。
小嘴一張，她把他送過來的食物含入了口中。
慕司衍倒有些意外她的配合，脣角好看的勾了勾，叉了一小塊魚片，正準備放入自己口中，顧依然的聲音卻忽然響起，“謝謝！”
兩個字從口中脫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她反手將他送到嘴邊的食物轉入了自己口中。
突然的一個動作，讓慕司衍愣了一下。
盯着她看了看，他的眉梢輕挑了挑。
顧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把食物嚥下，按壓着他的手又給自己叉了一塊。
不是喜歡這種親密的方式嗎？
她會配合到他再也不想這麼做爲止！
慕司衍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眼角抽了一下。
敢情這死丫頭把他當服務員來使喚了？
有點意外，但是慕司衍卻沒生氣。
她不排斥和他的親密動作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的脣角輕勾了勾。
不需要她繼續動手，他很好心地將食物全部切割處理完，一點一點餵給了她。
顧依然如果對一個人卸下防備，做什麼都好意思，他送過來，她就吃下。
一頓晚餐，基本上都是慕司衍喂的她。
兩個人把飯吃完的時候都已經九點了。
走出水上餐廳後，慕司衍似乎沒有立即回去的打算，而是帶着她步入了臨近的一艘大型遊輪。
遊輪上燈火通明，像是專程在等待兩人似的，連艞板上都安上了很多彩燈。
慕司衍走在前面上的船，顧依然跟在他後面，兩個人直接上了甲板。
“怎麼想着來這兒？”顧依然的目光在海面上掃視了一眼，被海面的風景吸引，情不自禁地走到了護欄上。
“喜歡嗎？”慕司衍的目光定格在甲板的船頭，盯着那甲板看了很久，說話的時候，尾音被他拖得有點長，那感覺有點意猶未盡的味道。
幹什麼突然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顧依然愣了愣，視線順着他的視線一望，盯着船頭的護欄看了看，幾秒後腦袋裡忽然反應了過來。
甲板……
她對甲板的記憶一直不太美好，曾經在這裡被慕司衍玩命似的威脅過，兩人還在這裡做了些很不純潔的事。
一想到這兒，顧依然的臉蛋不自覺紅了。
慕司衍眼角餘光斜睨向她，明知故問，“在想什麼？”
“沒……”顧依然回過神，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移了開。
“沒什麼？”慕司衍踱步至她身後，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眼底帶着明顯的玩味。
“爲什麼帶我來這兒？”顧依然避開他的視線，將話題岔開。
“不喜歡嗎？”慕司衍淡淡反問。
顧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