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查明

太子聽到皇帝這句話,臉色更白了。

皇帝不問結果,不問原因,只問當時他的心思。

這分明是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皇帝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待他,如果是隻有他們父子兩人倒也罷,他直接就對父親認錯了。

但現在,此時的殿內,站着十幾位官員,皆是朝中重臣,太子跪在這裡不僅是兒子,還是儲君,他這一認錯,在朝中在大臣眼中會怎樣?

“陛下。”一個太子屬官跪地叩頭,“殿下沒有這個意思,當時情況太危急了,上河村中也有村民與這些人勾結,敵我難分,殿下不得不慎重啊。”

太子屬官們以及當時在西京的官員也都紛紛開口。

“陛下,這羣人作惡多端,窮兇極惡,讓西京人心動盪。”

“陛下,這不是太子殿下的錯,這是那羣惡人在行兇啊。”

但此事太過於重大,也有官員站出來責問:“那當初此事爲何隱瞞?上河村案几天后才公佈於衆,說的是惡匪劫掠,還大張旗鼓的繼續追捕惡匪,並沒有說惡匪已經死在當場了?”

所以當時西京上下都震驚此事,但並沒有想太多。

“這種事說了有什麼意義?”一個官員反駁,“只會讓城池不穩民心更亂。”

殿內又陷入了爭吵,打斷了皇帝和太子的問答。

打聽這裡消息的皇后宮中,五皇子坐立不安神情焦怒:“父皇莫非真要懲罰太子?”

皇后冷笑:“要罰太子,先廢了本宮,否則本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太子在西京殫精竭慮,吃了多苦受了多少難,現在天下太平了,就要來用這點小事來罰太子?”

“母后不要急。”五皇子道,“這就是有人在陷害太子。”他轉頭問一旁侍立的太監:“其他皇子們都過去了嗎?”

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雖然沒有召見皇子們,但作爲太子的兄弟們自然要去殿外跪侯,以示與太子兄弟同罪,也是對太子的支持。

太子惹怒皇帝的時候很少,但曾經有過一兩次關於朝事的爭執,皇帝呵斥太子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做的,看到兄弟們齊心,皇帝便收了脾氣。

那太監戰戰兢兢的搖頭:“沒,沒有。”

五皇子一愣:“沒有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人去。”太監擡頭說道,“二皇子說事關重大由陛下抉擇,他不能干擾,所以沒有去,三皇子在忙以策取士的事,說走不開,四皇子一看沒有人去,就——”

五皇子擡腳就踹,這太監抱着肚子跪倒在地上,不敢哭也不敢呼痛,聽着五皇子憤怒了罵了聲“這羣小人!”越過他就衝出去了。

五皇子來到大殿時,倒也沒有被阻攔,順利的就進去了。

殿內吵吵鬧鬧,太子跪在前方,皇子坐在龍椅上,五皇子便過去跟太子跪一起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擡手喝止:“行了,都住口。”

殿內爭論聲停下來,皇帝站起來,走下來幾步。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他說道,“但朕不是問這個。”

他看向太子。

“朕換個問法,謹容,你說沒有反應思慮的機會,那朕問你,如果當時匪賊挾持上河村民衆性命,逼你後退,等你選擇,你會怎麼選?”

殿內安靜下來,太子的心也一片冰涼,父皇這是非要問罪他了。

選擇不顧村民的性命,是他殘暴無情。

選擇保住村民的性命,放走匪賊,除了得到一個仁善之心,還有處事無能。

最關鍵的是這只是假設,事實上匪賊和村民都死了,那麼在衆人心裡結論是什麼?

自然是屠村的罪人就是他——

五皇子在旁喊“父皇——”

皇帝喝道:“朕沒有問你,你是太子嗎?你想當太子嗎?”

皇帝的確震怒了,這種話都喊出來,五皇子面色一僵。

事到如今,只有先過了眼前這一關了,太子擡起頭:“父皇,兒臣——”

太子剛開口,殿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陛下,這件事,不是太子殿下做抉擇的問題。”

是鐵面將軍的聲音,殿內的人都看過去,見鐵面將軍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個武將,手裡捧着兩個匣子。

皇帝臉色沉沉:“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鐵面將軍施禮,道:“那羣賊匪並不是真正的西京民衆,而是齊王安插在西京的兵馬。”

什麼?竟然如此?殿內頓時驚訝一片。

“他們的目的就是趁着遷都攪亂城池,亂了陛下您的後方。”鐵面將軍接着說道,“所以不管太子怎麼抉擇,上河村的民衆都是死定了。”

皇帝神情遲疑,太子跪在地上冰涼的心漸漸的回暖,俯首哽咽:“是兒臣無能,竟然不知此事。”

一個官員問:“將軍可有證據?這些作亂的人事後我們都查證過身份,的確都是西京民衆。”

鐵面將軍道:“這些人是齊王多年前就安插在西京的,極其隱秘,如果不是收復了齊都,清點齊國兵馬,老臣也不會發現。”他轉身指着身後兩個武將捧着的匣子。

“齊國的兵馬數目始終不對,老臣追查許久,查到其中一支就在西京。”

“老臣安排人手在西京一直查找,也是最近才得知已經被剿滅了,但因爲身份沒有泄露,所以無聲無息。”

“這就是可追溯十年的記載,這些人叫什麼出身哪裡,以什麼身份去往西京,又換了什麼名字,都有可查。”

“請陛下過目。”

一個武將上前舉起匣子,進忠太監親自下來將匣子捧給皇帝。

皇帝從中拿去幾張紙掃了幾眼,不說話了。

“老臣以爲上河村案就是針對太子的,所以不管太子怎麼思慮,那些村民都是必死無疑,還好太子果斷。”鐵面將軍說道,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子,“否則放走了這些人,還會有下一個上河村案,而且此時此刻上河村遺孤突然出現,也是爲了污衊太子。”

“太子聲名被污,東宮動盪,陛下必然也心煩意亂,再加上屠村惡性,國朝民心惶惶。”

“這些孤兒藏匿的極其隱秘,無聲無息,又突然出現在京城,這可不是幾個孤兒能做到的。”

“老臣自從查到上河村案中涉及的是齊王兵馬後,就立刻追查當年還有沒有同黨,在這些上河村孤兒出現後,那些人的行蹤也都出現了,老臣已經抓捕了其中數人,此時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這是審訊的記錄。”

他再對身後的另一個武將示意,那武將上前將另一個匣子舉起。

皇帝接過再掃幾眼,憤怒的將兩個匣子都砸下來。

“齊王小兒!”他喝道,“死不悔改!猖狂至今!”

滿殿大臣忙紛紛施禮“陛下息怒啊。”

太子也俯身,喊的是“兒臣無能。”眼淚也流下來,但此時的眼淚和身子都熱乎乎的。

接下來皇帝哪怕氣死,都跟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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