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事引起的巨浪

開封義塾學堂。

竇禹鈞站在教堂之上,看着面前五十多名學子,臉上透着爲人師表的喜悅。

如果讓羅幼度在這個禮崩樂壞的時代,選擇一個道德楷模出來。

竇禹鈞絕對是唯一的答案。

在這個吃人的亂世,竇禹鈞可以說是做了一輩子的好事。

什麼親友中有喪事無錢買棺者,他出錢買棺葬殮;有家貧子女無法婚嫁者,他出資助其婚嫁;僕人偷了他的錢, 寫了一張債券,系在自己小女的臂上,表示“永賣此女,償所負錢。”

竇禹鈞將紙條燒了,將此女當作女兒來養,最後還替她備了嫁妝,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當然這些都是小善。

他最大的善舉就是從事教育三十年, 建立書院四十間,聚書萬卷。請名儒學者教遠近學生,四方孤寒之士,貧士不能入學者,聽其自由出入,並提供衣食。

在這動亂的世道,在這武夫盛行的時代,不計任何回報的教書育人。

這份德行情操,在這亂世尤爲可貴。

或許就是因爲他的大善,老天爺對他也是不薄。

五個兒子皆是人中龍鳳,人人高中進士。教育事業也隨着時代的改變,有了明顯的改善。

尤其是近幾年, 他的義塾連續收了好幾個好苗子。

讓這位一輩子都想着教育育人的老人家,在人生晚年的時候,收穫了一定的勞動成果。

“諸位學子, 今日得畢士安一文, 感同身受。仁臾吾之學生,但讀此文,卻有惺惺相惜之念。”

竇禹鈞教學非常開明,經常鼓勵學子親自動筆寫文作詩,不要一味地鑽研古書,要懂得創作領會。

學生寫得好,他會予以獎勵;寫的出色,他會在學堂上拿出來討論;若是一篇令人讚歎的佳作,他會宣揚出去,還會將之收入自己的藏書之中。

在這種開明的教學之下,義塾中誕生了很多優秀的文章詩作。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張齊賢,這傢伙擅於寫小說散文,寫了好幾篇出彩的文章。

畢士安則擅於做學問,寫的都是導人向上之文。

之前他就因讀韓愈的《師說》一文,大受感慨,寫了一篇感言,給竇禹鈞奉爲佳作,在開封廣爲流傳。

今日又寫了一篇《藏書》,文中將自己愛書喜書的情感,及藏書的好處逐一寫下,讓竇禹鈞這個時代的藏書家,大有知己之感。

正午時分, 竇禹鈞意猶未盡地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竇禹鈞這一離去。

學堂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一個個擦拳磨掌,都在討論着一件事,春亭雅會。

所謂的雅會,事情其實一點都不風雅。

是兩撥人的約戰,不過因爲是文人間的文鬥,兩撥人給自己臉上貼金,就冠上了雅會之名。

張齊賢首先起身向屋外走去。

立刻有人叫道:“師亮,事關我義塾之榮辱,你不去嗎?”

張齊賢頓住了腳步,覺得此事不去不好,說道:“諸位先行,在下飢餓難耐,待我吃了便去。”

關於這個雅會,張齊賢自是聽說過的。

事情源於今年三月三上巳節。

這春暖花開之際,年輕男女外出踏青,曲水流觴,不是情人節卻有情人節的意味。

他們義塾的學生與城北青竹書院的學生在蔡河邊撞上了,還遇到了開封第二才女馮雁玲。

馮雁玲是長樂老馮道的孫女,父親是職方員外郎馮吉。

谷譜

這馮雁玲原本是公認的開封第一才女,但是隨着周娥皇的入京,馮雁玲自然擔不起這個第一之名,只能退居第二了。

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一的周娥皇已經名花有主,還是惹不起的人物,這個第二自然最爲搶手。

兩撥人圍着馮雁玲便比試起了文采。

當時義塾這邊有畢士安在,自然穩勝了青竹書院一籌。

青竹書院自然不服氣,因爲他們學院裡的才子回鄉探親,不在此間。

兩撥人約好擇日再戰。

這纔有了今日的春亭雅會。

不過張齊賢心底清楚,表面上是爲了學院榮光,十有八九是衝着馮雁玲去的。

真正較真的唯有畢士安一人。

他深受竇禹鈞大恩,自然想要維護義塾的名譽。

走出了學堂,張齊賢搖了搖頭,來到了義塾食堂。

見到張齊賢,食堂的夥計笑道:“老規矩?”

張齊賢咧嘴笑道:“老規矩!”

夥計直接將一蒸籠的粟米飯擺在了他面前,然後送上了一些精緻的小菜。

張齊賢一邊看書,一邊吃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

吃飽喝足,張齊賢本想回房間繼續讀書,但念及春亭雅會,還是決定前去看看。

沿着蔡河往西走,即將行至春水亭,張齊賢便聽亭內兩人互罵。

原本文斗的兩撥人,卻在一旁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張齊賢湊上前去,拉了拉畢士安的衣袖問道,“什麼情況?”

畢士安一臉無辜地將情況細說。

原來青竹書院說的才子是王樸的兒子王侁。

王樸雖位高權重,但是他爲人固執,不但不許幾個兒子以他名望欺人,還將他們安排進青竹書院讀書。

王侁爲人剛愎自用,見父親不給自己安排路子就想着自己闖出名望,讓王樸另眼相看。

此番比試,王侁特地做了宣傳,欲踩畢士安揚名。

畢士安因王彥升一事,本就人盡皆知,加上寫了幾篇好的文章,在開封年輕一輩中處於翹楚之列。

兩撥人圍繞君子六藝以及琴棋書畫作爲比試的方向。

畢士安各方各面都力壓了王侁一籌。

王侁連輸幾場,大感顏面無存,暗中威脅了裁判,在琴書畫這類勝負難決的項目偏袒自己。

此舉卻讓大內都部署張美的兒子張守瑛逮住,直接嘲諷王侁“仗父而勝”。

兩人便吵了起來。

都是汴京開封跺一跺腳抖三抖的人物,誰都不敢上去勸說,只能在一旁瑟瑟發抖。

張齊賢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時他聽到有人說道:“王樸前日怒斥了張美,張守瑛就是衝着王侁來的。”

很多時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細小的變化,卻能引發滔天巨浪。

顏面無存的王侁畏畏縮縮的不敢回家,躲在青竹書院裡。

直到得到他父親王樸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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