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的面龐上終是惆悵與彷徨,渾身的壓迫之感,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散散心,攜小桃,主僕二人沿着曲折的青石小路,穿梭在彎折的就去迴廊之中,迴廊之下,以慢慢不再是小路取而代之的是清澈透明的湖水,原來不知不覺中,竟又來了湖心亭。
舉頭望去,遠處的山石依舊挺立傲然,松柏延年,湖中波光粼粼,清風掠過處,水波一皺一皺的,一浪蓋過一浪。
思緒逆轉,卻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的麗妃,昔日的他與她。
一震大風颳來,溫婉迤邐的衣角處隨風蕩起,遠處看來到似正在起舞的美人。溫婉嘴角含笑,但卻是一抹苦笑,昔日的那個白衣男子,最終卻是帝王,昔日那個她是個有名無實的失寵皇后,而如今。。。。。。罷了罷了,溫婉搖頭苦笑,望着深不見底的湖面,終是一籌莫展。
“小桃,我們走吧。”淡淡的開口說到,許是心結未解,所以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儘管是在景色宜人的地方,都會隨着心情的低落而變得段然無味。
“皇后娘娘,這裡太不吉利了,奴婢帶您去御花園吧,現在正直盛夏,那裡繁華錦簇,好不熱鬧呢。”小桃不明所以,以爲溫婉正在爲上次落湖的事情後怕,但是看見主子一籌莫展,又不敢斷然開口,終於聽見溫婉自己說要走,趕緊應聲而道。
溫婉輕輕“嗯”了一聲,淡淡點頭示意。走在曲曲折折的九曲迴廊上面。
見溫婉同意,小桃許是高興,輕輕笑了一聲“呵呵。”
“小桃,你笑什麼?”
“沒什麼,皇后娘娘,您不覺得人生好像這個就去迴廊嗎?儘管有一段是直挺的,但是走走就變得彎延,而彎延處卻又處處是筆直的。”小桃指着前邊的迴廊小路說。
二人緩緩在迴廊之中穿梭,溫婉的眼神演着小桃的手指像遠處望去,也許真的要經歷所有的曲折過後纔可以上岸,淡淡一笑“然後呢?”
“然後?”小桃沒想到溫婉還能繼續往下問下去,本就學識不多,不由有些墨盡詞窮,想了想
“然後?然後人生就好像九曲迴廊嘛,每個人都有挫折,有不如意,但是隻要有信心,就都能戰勝過去,最終上岸啊。”說完,小桃忽然一臉委屈道“所以皇后娘娘也一定會除卻烏雲見青天的。”
“你這丫頭,說着說着就說到本宮頭上來了,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溫婉含笑輕輕敲了敲小桃的頭,二人沿着彎曲的小路,緩緩向御花園走去。
出了湖心亭,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向西,穿過雲華宮,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精緻獨特,小桃明顯比溫婉要開心,一路上嘴就沒停過,溫婉也就幾天沒有出門而已,誰知“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御花園百花齊放,爭先鬥豔,美不勝收,個個華麗非常,豔麗無比。
“那不是皇后娘娘嘛。”一個聲音打破了二人賞花的興致,溫婉面色如常,淡淡回頭,亭子中四名豔麗的女子正閒情逸致的在庭中遮陽聊天,欣賞美景。懶散華貴的幾人看見溫婉,顯然不願起身,個個身形緩慢,更顯矯情。順着聲音望去,擡眼處一名身穿紫色華服的女子,裝扮的眼裡非常,眼中綻放着異樣的流光溢彩,眼角上挑,盡顯妖嬈之色,紫衣白領,媚笑依然,溫婉感嘆,不知道的還以爲來人是山中狐仙,盡顯妖嬈之美。
在望去,原來庭中有正懷着皇嗣的淑妃,周昭儀,平時少言慎語的賢妃竟也在,只是。。。。。。只是剛剛那個美豔非常的女子是誰呢?有些面熟,卻也是記不清楚了。
既來之,則安之,小桃跟在身後,二人緩緩上前幾人才肯將衣着整理得當,賢妃卻是不同,依舊是端莊淡雅,看不出什麼改變,賢妃緩緩上前,俯身行禮“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長樂未央。”
“賢妃不必多
禮,賜坐。”自從見過賢妃,溫婉事後便覺得,這個女人相比淑妃,麗妃等人,賢妃神秘莫測讓人看不懂,如若她不是真正的淡定坦然,那麼這麼深的城府,與心機是非常可怕的,每次一遇到賢妃便是有一種神經繃緊的感覺,卻又找不出是哪裡不對。
“皇后娘娘既然來了,就一塊聊聊嘛。”淑妃嫣然一笑,挺着肚子像溫婉走來,顯得很是熱情,不由人拒絕的樣子,依然那副自己纔是主人的樣子,更是當着衆妃的面,不去行禮,想要與溫婉平起平坐。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隨之身後傳來了齊聲的請安之音,溫婉嘴角對淑妃含笑,眼神卻一直在剛剛那名嫵媚的女子身上打量着,淡淡點頭,心中有數“周昭儀不必多裡,柳婕妤也快快請起,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正是溫婉剛剛來到天紹在慈寧宮門口遇到的那名女子。
“呵呵”清憐的笑聲好似銀鈴一般,柳婕妤輕笑出聲,緩緩起身,額首“承蒙皇后娘娘還記得臣妾,臣妾萬幸。”嫵媚的眼中含有一絲輕蔑閃過,稍縱即逝。
第一次見到這個文武百官認定的皇后之時,本是心中好奇,但卻面上恭敬,幾方談吐過後也並無過人之處,後來又是個失寵的皇后,於是除了衆妃朝拜那天之後,柳婕妤在沒到過溫婉的飛鳳宮。
直到後來皇后復寵,自己想去,又礙着與淑妃交好的面色上一直耽擱下來,今日相見,本以爲這個皇后早已忘記了她的存在,現下既然記得自己是誰,會不會心存芥蒂而報復自己。
“雖然甚少見到柳婕妤,但是都是自己姐妹,本宮怎能不記得。”說的溫婉自己都胃泛酸水了,但是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咱們與皇后娘娘可是甚少聊天,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不許興了柳妹妹,不理嬪妾幾人哦。”周昭儀撒嬌似地開口說道。
聞言,正好看見一臉淺笑的周昭儀衝着自己柔柔的笑,這種笑不同,是那種出自心底的,出自真心的,來到天紹,溫婉就甚少在見過這種笑的真的人,心中一時百感交集,那一抹沉鬱在心底微笑慢慢在溫婉的臉上綻放出來“周昭儀哪裡話,若是周昭儀喜歡,可以隨時來找本宮。”
“得娘娘厚愛,嬪妾定當去拜訪呢。”
“咳!咳~”一旁的淑妃面色陰鬱,自己的妹妹怎麼突然之間就向着旁人去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以來最討厭的人,人人都知道她淑妃與中宮是勢不兩立,竟然還當着別人的面對着溫婉笑容有加,雖然知道她這個妹妹與自己並不是一條心,但是當這麼多人的面,叫她這個當親姐姐的情何以堪。
有些掛不住面子,淑妃兩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聞言,周昭儀的臉上瞬間變面無表情,好似剛剛的微笑全部都是假的一般,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像溫婉炸了眨眼。
“皇后娘娘,今日是哪裡吹來的吉祥風,把您給吹來了?”淑妃一臉不屑,嘴角含笑。
一看到淑妃輕蔑的神情,剛剛好轉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這後宮之中,每個人都在僞裝者自己,淑妃那眼神輕蔑明顯就是除之而後快的樣子,面上卻依舊能掛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好一個伸手不打笑臉人,溫婉無奈,也只當做沒看見,故而道“這今天啊,颳得是西北風,這不把我和淑妃一起吹來了嘛。”
溫婉話必,噎了淑妃愣是半天沒有說話。
“呵呵”柳婕妤輕笑“皇后娘娘真幽默。”說完,不由得用帕子掩嘴輕笑。
一旁賞花的賢妃倒是半天沒說上一句話,許是正在專心賞花,並無插話的意思,嘴角淡淡的笑容總是掛在臉上,亭中幾支想要鬥豔的芍藥將頭嘆進來,賢妃請起玉手,手指輕輕捻起芍藥的花梗,湊到鼻尖輕輕的嗅了嗅,好像這亭中所有人都瞬間消失了一般,自顧自的說到“香清粉
澹怨殘春,蝶翅蜂須戀蕊塵。”念過,忽然將手中的花輕輕移回庭外,忽然轉身“皇后娘娘,嬪妾宮中還有點事情,就不陪着皇后娘娘與諸位妹妹賞花了。嬪妾先行告退了。”說完,輕輕一俯身,手中的錦帕輕甩。
“嗯,既然賢妃還有事,本宮就不留你了。”溫婉聞言應聲答應,心下自己也想離開,但是淑妃一直糾纏,好像自己未出醜便不會放過自己一樣。心裡暗自有些焦慮不安,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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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沈君寒一頭莫展的與軍機處大臣商議政事。
“皇上微臣認爲此時事關重大,天桑國君主必定要個說法,如今事情尚未查明真相,只怕到時候。。。。。。到時候會引起天桑不滿。”
“你說的這些,正是朕所擔心的事情。”沈君寒眉頭緊蹙。
“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時,從衆人身後走出來一位老者,身穿戰甲,頭緊低,一時間衆人好似沒有見過一般,來人,正是周淑飛的兄長,驃騎將軍,周子尚。
沈君寒先是一愣,隨即擡手,深黑的雙眸頓時變得深邃,應聲道“周將軍但說無妨。”
“皇上,微臣聽說,天桑公主之死事,皇后娘娘的嫌疑最大,皇上如今未有所調查,怕是天桑君主得知以爲我天紹不把天桑當回事,因爲震怒。到時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豈不是又要生靈塗炭。”
一聽周子尚提到皇后,沈君寒雙眼立刻由深邃變得犀利了,面色陰沉,口氣陰冷“周將軍的意思是說,朕應該廢了皇后,與天桑君主交代是嗎?”話必,頓了頓“還是說所有的嫌疑對周將軍還說都變成了證據?”
周子尚一聽,渾身一震,後悔提到了後宮之事,皇上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明顯就是與後宮消息共通,這樣子會害了韻柔和韻煙的,周子尚身體向後一縮,滿頭冷汗,心中的怒氣更加鼎盛“皇上,微臣並不是這個意思。”
以前便聽韻柔說起過當今皇后魅惑君主,如今自己只是一提,便看見皇上眼中的殺氣,更加肯定這個女子是紅顏禍水心中對溫婉的印象更差了。
“哼”沈君寒鼻息裡發出一聲輕哼,眼中的犀利慢慢緩解但是扔舊使人看了後怕,冷道“不是最好。”
接近晌午,太陽一點一點的升高,溫度也越來越熱,好幾次溫婉想要脫身離開,都被周昭儀的情趣給遏止了。
“上次盛宴,皇后姐姐的詩情真叫韻煙好生羨慕,如今這裡沒有了久,皇后娘娘就以茶在做一首詩給妹妹聽聽好不好?”看着周韻煙一臉期待的神情,溫婉根本就不忍拒絕,倒是一旁的周淑飛,看見自己的妹妹與自己討厭的人正相談甚歡,心中不快,臉色冰冷,眼中充滿不屑與輕蔑。至於柳婕妤,坐在庭中悠閒地喝茶,嘴裡時不時的應付一兩句道。
溫婉含笑,在這後宮之中,難得有人喜歡自己,對自己出自真心的笑,心下也不好撥了周昭儀的好意,淡淡開口“周昭儀榮幸邀請,本宮怎麼好拒絕呢。”大腦趕快急速思考,想了好久,終於是想出了一首寫茶的詩,不然啊,面子可就要丟大了,難免被人貽笑大方了去“茶,香葉,嫩芽,慕詩客,愛僧家。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香葉,嫩芽,總覺得皇后姐姐這詩做的比真正喝茶還要美上去好多。”周韻柔嘴角含笑,輕輕唸到,好像實在回味“呀,皇后娘娘這首詩還是一首寶塔詩呢。”滿眼驚喜看着溫婉,叫她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溫婉淡淡笑了笑,手中端起茶杯緩緩入口,腳下感到一震怪異,一個肉乎乎的東西好像正在自己的腳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