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海中什麼怪物都有
沙啞的嗓音發出了逾越的笑聲，大蛇丸連續進行了六次最細緻的屍檢，耗盡了整整一夜的時間。
終於，他通過種種細節，徹底排除了這些忍者死於火遁的可能性，也確認破碎的心臟正是被各自的心肌攪碎的。
儘管時間過去十天，高濃度的腎上腺素早已自然代謝，完全檢測不出來，但大蛇丸還是通過肌肉、血管和神經的扭曲，發現了蛛絲馬跡。
大蛇丸並不是霓虹國東京市米花町的偵探，他不需要找到真憑實據的鐵證。
分析出這些痕跡，足夠推論出根部忍者的死因，能夠確認懷疑對象有問題，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頗爲睏倦的大蛇丸用舌頭舔舐了自己的眼睛，用這種方式強行提神後，他的精神逐漸亢奮起來。將一整夜記錄的數據拿出來仔細分析，他在腦海中構建了種種不同的，前所未有的戰鬥模式。
“呵呵呵，真是有意思。”
“排出種種僞裝的痕跡，這些根部忍者死亡的時候，大部分都是體外無傷。”
“僅有的四個死前就受傷的，傷口居然是他們彼此造成的。”
“自相殘殺啊。”
“是直接從神經成名操控人體的傀儡術？還是完全掌控人心的幻術？”
“恩，考慮到宇智波家族的寫輪眼，幻術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這解釋不了肌肉緊繃到斷裂的現象，更加沒有辦法解釋心肌撕裂心臟的死因。”
大蛇丸陷入了沉思，在無數的奇思妙想後，開始逐一審視並排除了種種可能性，最終他想到了一個違背常理的答案。
這個答案甚至讓他感到了難以置信，以至於驚訝的叫出了聲音：“幻術能夠欺騙大腦到接管神經網絡的程度？神經網絡能夠被接管！！”
“這怎麼可能？”
“……”
大蛇丸越來越興奮，甚至舌頭都忍不住露出了分叉的改造形象，他說話的聲音都因此變了調子：“有可能……不，必須是這樣！”
“宇智波悠這傢伙才十八歲，居然能把幻術開發到這種程度，原來宇智波家族的天才是這樣的誇張啊。”
“不不不，不對，我想的不對，這可不僅僅是幻術的天賦，還需要對人體的解剖學瞭解至深才行，而且必須得對神經系統全面瞭解才行。”
“這可不僅僅是超過了我的知識範疇，哪怕是綱手在神經方面，也沒有這麼深的研究。”
“這不可能，他哪有時間和資源，進行足夠數量的解剖呢？”
大蛇丸對於想不明白的問題並不糾結，隨手拿出一個卷軸記錄下自己的疑問和猜想，就暫時放棄了關於這個問題的思考。
他收拾好自己的臨時實驗室，將各種器材和藥劑打包封存，解剖後的幾具屍體並沒有動，而是點燃火焰焚燒。
等到屍體和其他證據都在火焰中被燒的面目全非，大蛇丸隨手施展土遁，將這個臨時挖掘出來的地下洞穴崩塌，將一切痕跡都掩埋在深深的地底。
就在他離開地面後，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恩？等等，我記得志村團藏派出的根部忍者是四個小隊和兩個活體兵器，加上負責指揮的根部忍者，正好是15個人。”
“負責指揮的根部忍者是我曾經的試驗品，他是那個有兩顆心臟的傢伙，屍體呢？”
閉着眼睛回想了一番，大蛇丸就確定，收集到的屍體中沒有自己的試驗品，再回想起宇智波悠的報告中提到，他用火遁·豪火球之術殺死了四名敵人，炸的他們屍骨無存。
“嘶嘶嘶嘶，宇智波悠這個人……真是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明明什麼話都說了，但就是能夾在一大堆廢話裡，連我都被糊弄過去了，玩弄報告文字的水平比我厲害不少……”
“謎一樣的宇智波，幾乎所有的方面都做的滴水不漏，唯獨在高層工作的掩飾上搞的錯漏百出，看來是真的缺乏領導者經驗。”
“難道宇智波悠不是宇智波家族特意培養出來的下一任族長，而是憑藉天賦崛起的草根宇智波？”
同樣身爲草根出身的大蛇丸此時產生了共情，對宇智波悠的好感直線上升。
大蛇丸決定幫助宇智波悠掩飾好他留下的破綻，不只是因爲好感，還因爲好奇。
是的，大蛇丸對宇智波悠的好奇直接爆表了，他甚至顧不得接下來要處理的工作，原地坐下開始全盤分析這個突然進入他視野的，宇智波家族新起之秀。
他要將所有的資料都在腦海中過一遍，重新編排整理，從更高的層面上看清楚宇智波悠的全貌。
許久之後，大蛇丸的眼中泛起的驚歎神色越來越濃郁，他對於宇智波悠沒有了開始時的俯視感，而是完全視爲平等的角色。
“沒想到宇智波悠如此奇怪，他除了那雙寫輪眼，哪都不像是宇智波家族的人，跟他相比，那個更有名的宇智波帶土其實還是宇智波，固執到偏執，自我爲中心，自以爲是的驕傲。”
大蛇丸的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這也就算了，奇怪的是，他給我了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覺，是誰呢？”
“老師嗎？不，他比老師可厲害的多了，除了個人實力不夠格，其他所有方面都能讓我爲之驚歎。”
“那麼就是比老師更厲害而且我還見過的忍者……半藏？呵呵，不，他只是戰鬥力夠強，作爲領袖不值一提。”
“初代火影大人？嘖，初代去世的時候，我還不到一歲呢。千手柱間大人的細胞我確實非常熟悉，但他這個人我可不熟悉，不會是他。”
突然間，大蛇丸的腦袋裡靈光乍現，他甚至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震驚到叫了出來：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大人！”
“沒錯，就是千手扉間大人，這個感覺對了。”
“實力強大、耐心充足、善於隱忍佈局、善於開發忍術、善於玩弄政治手段，宇智波悠非常……像扉間大人。”
大蛇丸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他開始爲老師猿飛日斬擔心了。
宇智波家族突然冒出來個類似二代火影的傢伙，簡直就像開玩笑，但對於三代火影來說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如果宇智波悠成爲了宇智波家族的掌權者，大蛇丸覺得自己的老師大概，可能，應該是被他全方位碾壓，弄的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很可能會成爲常態。
大蛇丸歪着腦袋，難得用右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又或者……宇智波悠成爲宇智波族長後，他的對手是我？”
“那可就真的太有趣了，如果有他作爲對手，我來做四代火影倒也不會無聊了呢。”
“火影……永生……”
“哈哈哈哈哈……”
突然大蛇丸瘋狂的笑了起來，他笑的是那樣肆意，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甚至絲毫不顧忌被笑聲驚動的守衛忍者偷偷看過來的奇怪眼光。
“我在想什麼啊？”大蛇丸自嘲的說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初代火影大人突然就死了，二代火影大人也突然就死了，繩樹也是突然就……”
“就算是實力強大運氣好又怎樣，朔茂前輩不也是突然就死了嘛……”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戰爭結束，我在想什麼啊！”
大蛇丸看向東方升起的朝陽，開心的笑道：“宇智波悠，如果你能夠活到戰爭結束，我也能夠活到戰爭結束，我就作爲四代火影和你好好的玩一玩。”
“不論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三十年，總要讓我們這短暫且脆弱的生命活的足夠精彩！！”
……
“噫——”
宇智波悠突然打了個寒顫，他的心臟咚咚狂跳，然後又迅速的平息下去，只留下一身白毛汗，黏糊糊溼漉漉冷冰冰的，十分不舒服。
“這他喵的又是誰在算計我？還是誰發現了我的某個秘密？”
“恩~~~煩死了！！” 宇智波悠滿臉都是便秘的表情。
在他所有的神通中，這個【心血來潮】是最不靠譜的神通，發動的時候毫無前奏，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就算是成功發動了，作用也不大。
因爲宇智波悠他不會真正的預知，也不會掐指一算默運天機，他沒有辦法知道神通因爲什麼原因爆發。
【心血來潮】還很容易受到宇智波悠的知識、情報、常識的干擾，甚至連心情的變化都能強烈干擾。
有時候經過重重干擾，心血來潮神通帶給宇智波悠的完全就是誤導。
初見朝陽紫氣的喜悅心情，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給毀了。
但宇智波悠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坐在這個海邊的礁石上，閉上了眼睛，繼續回味第一道紫氣進入丹田的感受。
……
昨天晚上抵達無人島後，宇智波悠就和三輪雅世開啓了大胃狂歡模式。
一人一貓喝完了椰子水後，將篝火堆成巨大的火堆，拿出儲存的各種各樣的食物架在火上烤了吃，從月亮初升一直吃到月至中天。
感覺不過癮的三輪雅世甚至趁着夜色下海，試圖在漆黑的海水中捕捉點什麼海鮮。
作爲一隻原生地爲沙漠的貓咪，她的企圖遭到了可恥的失敗。
當三輪雅世無奈的上岸後，卻發現身後的大海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光了。
無數的熒光烏賊從深海游到這個小小的海灣，它們在這片淺淺的海灣中嬉戲追逐打鬧，相互間用發出的藍綠色熒光亮度作爲競爭手段，爭奪着漲潮時海流進入海灣的上游位置。
三輪雅世再次衝入大海展開了捕獵，這些發光的烏賊是如此的密集，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狸花貓閉着眼睛揮動爪子，都能勾住最少一隻烏賊。
隨隨便便就捕捉到了三四十條烏賊，容易到極限的捕獵反而打消了三輪雅世興趣。
她挎着一張臉走回海灘，抖掉身上的海水，蜷縮進宇智波悠的懷裡，陪着鏟屎官靜靜的看着光輝反超星空的大海。
沒有了捕獵的樂趣，連享受鐵板烏賊的感覺都遜色了不少，三輪雅世稍微吃掉了十幾只烏賊，就沒有了胃口。
她突然開口問道：“悠，這麼多的烏賊這是在做什麼喵？”
“爲什麼聚集這麼多喵，爲什麼不怕死喵？”
宇智波悠眼睛根本無法從海面上挪開，他回答的聲音也似乎充滿了某種奇怪的韻律：“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交……”
“呸，錯了，重來。”
“冬天到了，大海上的烏賊開始了一年一次的盛大聚會，他們聚集在溫暖的海灣之中，產下無數的卵，爲來年春天的孵化做好準備。”
“好好說話喵！”
宇智波悠哈哈笑了起來，他說道：“我不是海洋專家，對這些烏賊沒有什麼瞭解，只能按照常理猜一猜。”
“我覺得眼前這個海灣是這種熒光烏賊的產卵地，可能是這裡的海水比較溫暖，產下的卵比較容易過冬，也許是海灣中完全被沙子覆蓋，捕食者無法將所有的烏賊的卵都吃光。”
“總之這裡應該是它們的卵最適合過冬的地方。”
“看烏賊們瘋狂的程度，也許它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甚至過了今晚它們就會死亡……”
“爲了產下自己的後代，爲了讓自己的生命密碼得以延續下去，烏賊們會用盡一切力量，此時此刻的它們是完全不顧自己的生命了。”
三輪雅世沉默了，通過宇智波悠的解釋，她終於感受到了這些隨便就能捕捉到的烏賊的瘋狂。
他們就坐在海灘上，靜靜的看着，他們看的不是某一隻烏賊，而是與星光燦爛的夜空交相輝映的大海，看着那無數烏賊組成的恢宏壯麗的生命狂潮。
突然，宇智波悠敏銳的察覺到，洋流出現了反向的變化，海水開始向海灣內流動。
漲潮的時間到了。
隨着海水的灌入，宇智波悠感受到了烏賊們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它們不僅僅是熒光亮度再次翻倍，甚至每隻烏賊都開始散發出強烈到足以被感知的查克拉，並且轉換爲強力的電磁波。
無數的烏賊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磁場，籠罩在整個海灣中，簡直就像是某種天然的結界。
“梨花醬！”
“喵？”
“漲潮了，烏賊聚會的高潮也要來了！”
轟——
宇智波悠的話音未落，一條巨大的劍魚就從海灣入口，乘着漲潮的波浪蹦蹦跳跳的衝進了海灣。
然後是第二條第三條，越來越多的劍魚衝了進來。
這種比旗魚更加罕見，體型更加龐大，戰鬥力更加兇猛的大型食肉魚類，竟然在這個小小海灣中聚集了二十幾條，簡直是不可思議。
毫無疑問，熒光烏賊有不爲人知的特殊價值，值得漫遊在整個忍界海域的劍魚不遠萬里的聚集起來。
劍魚的高速在磁場中切割着磁力線，瞬間引發了強烈的電流，明亮的電火花在劍魚的體表流竄，讓它們感受到極大的痛苦，甚至連鱗片都在電擊中掉落。
強忍着疼痛的劍魚拼命擺動身軀，努力追逐着體型更大，肚子鼓脹如球的雌性烏賊，一旦咬住就撕下烏賊的肚子吞下去，對於烏賊的腦袋和觸手不屑一顧。
宇智波悠瞬間明悟：劍魚是來掠食魚籽的！烏賊魚籽是好東西！
不過看到二十幾條劍魚都是電光繚繞的痛苦樣子，他的貪婪之心驟起驟消，烏賊魚籽完全可以等烏賊們離開後，再想辦法撈上來，沒必要頂着烏賊的電磁結界下海。
孱弱的結界似乎並不能殺死體型龐大的劍魚，但電擊造成疼痛也不是那麼好承受的，體型較小的劍魚似乎是吃飽了，也可能是疼的受不了，率先退出了海灣。接着體型更大的劍魚也排着隊離開了海灣，在外海一鬨而散。
宇智波悠不由得說道：“奇怪，這些劍魚怎麼像是在逃命？”
“難道還有更加兇猛的傢伙要來？”
此時，雌性烏賊已經開始排卵，那一串串的卵竟然也是會發光的，在漆黑的海水中顯得無比燦爛。
雄性烏賊也在海潮的上游排精，烏泱烏泱的烏賊們將海水都乳化了，海灣內的海水失去了清澈透明的感覺。
三輪雅世和宇智波悠瞬間覺得反胃，對於眼前的海水無比嫌棄。
宇智波悠更是一拍沙灘，施展出了土遁忍術。
土遁·巖柱
在宇智波悠的控制下，原本攻擊性的忍術效果變得緩緩釋放，大約直徑十米範圍內的沙子被巖柱托起，連同篝火一起擡升了十幾米。
就在此時，海灣外的漆黑海水中，一根大的難以形容的觸手升了起來，蜿蜒着向海灣中探了過來。
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大驚失色，他們都感受到從觸手上散發的查克拉，儘管強度不怎麼樣，但那種充滿憎惡情緒的查克拉，是尾獸的查克拉啊。
遇到尾獸是不可能的，如今的東海所有的尾獸都被封印成了人柱力，而遇到人柱力絕對是需要返回營地彙報的重大情報。
宇智波都傻眼了，他利用特殊任務進行的變相休假，難道有效期只有半個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