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總教訓得對。”沈婭欣行了一禮，抱起桌上的文件走開了。
陳文斌自然發現了沈婭欣的怪異，接下來準備會議的心思都沒有了。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經過這兩次沈婭欣的態度他也覺得這個女秘書不忠誠。不過眼下還不是換人的時候，以免打草驚蛇、引起懷疑。
想到那個不存在的家、想到李茉莉對他的防範、這一刻陳文斌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他從辦公椅上起身、剛想吩咐會議延遲到明天，身後沈婭欣又一次機械地詢問，“陳總，你要去哪裡？”
“哪裡都不去。”陳文斌又坐回了原位，將去看望素素的念頭打消了，專心研究了兩個小時的會議內容直到下午五點下班。
“陳總，你的會議資料掉了。”沈婭欣高跟鞋踩過來，伸手遞給身前高大的男人，說實在的，陳文斌真的很帥、又很卓越，並且也不浮躁，看多久都不生厭。沈婭欣秘書做久了，總有點別的想法，只可惜她本身就是李茉莉僱來的，何況陳文斌根本不正眼看她一下，她還有什麼指望？
陳文斌接過資料，就上樓去了。而他身後的人卻在懷疑什麼時候一向沉穩的陳總也變得粗心大意了？
開完會已經是七點多鐘，因爲是集團高層人員所以不在乎上班、下班時間，女兒陳樂馨沒給他打電話自然是被李茉莉接走了。陳文斌回的是父親的住所，老人家別的不愛琢磨，就愛跟他折騰事兒，什麼套房都不要、只要帶院子的小平房。
陳文斌淘了許久，纔在a市給他找了這麼個院子，傢俱全都是半新不舊的、院子裡養了些花花草草、鳥獸蟲魚，搞得跟市場一樣。
陳文斌一進去，陳父拄着柺杖出來了，“我的小孫子呢？你不是說帶她回來的嗎？”
“下次吧，爸，您一大把年紀別出來鬧騰了，就不能好好坐着嗎？”因爲上次養花的緣故，陳父摔折了腿，陳文斌雖是責備，語氣中卻帶了憐惜。
“都說了叫你別管”陳父跟陳文斌一樣固執己見，過了半響才問，“你吃飯了嗎，我這裡可沒有多餘的飯菜。”
老爺子作息時間規律，一般下午五點左右用餐，剛纔說那話的意思是叫兒子到別處去吃。
“我知道，不用您多說。”陳文斌要來也不是爲了蹭飯吃，再說父親也沒有哪天真正留他。說了一會兒話，陳文斌才離開。只是這時候天色已晚，陳文斌竟然覺得沒有地方可去，坐在車內空調打開、車子也發動了，他卻在猶豫着要不要去龍崗城。
決定去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屏幕顯示“李茉莉”。這麼晚了，她找自己似乎有點不正常，不過陳文斌還是接通了，電話裡傳出陳樂馨的聲音，“爸爸，你在哪裡呀？”
“爸爸在車上，怎麼了？”陳文斌沉着地語氣。
“你不是五點就下班了嗎，怎麼現在還在外面？”一陣雜音過，稚嫩的聲音瞬間變成了李茉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