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裡陳文斌都沒有再出現,素素精神緊張時常頭痛。好在每次彈鋼琴時都能好轉一些,她很想念他,卻不能聯絡他,更不能看見他,日積月累的情愫在心底煎熬。
一個星期過後的週末,素素靜下心來在房間裡彈鋼琴,唯一這種方式能讓她放鬆,突然門外響起拍門聲,聲如雷鳴。這種被打擾後的響聲讓她再一次緊張起來,不敢挪動一步。
會是誰呢,如果是陳先生,他一定不會用力地拍門吧?陳文斌總是溫文爾雅的君子,只相處這兩個月裡,素素卻非常清楚他的爲人。
可這時外面偏偏響起陳文斌的嗓音,還有斷斷續續咳嗽的聲音。
素素急忙起身,幾乎以跑的姿勢去開門,外面陳文斌低着頭,一手扶着牆壁一手端着酒瓶,滿身的酒氣靠近了她。突然毫無預兆地將她整個人擁緊在懷,低低喚着,“素素,好想你……”
她整個人如觸電一般迎接他的身姿,心情無論怎麼起伏都沒有推開眼前的人,任由他抱住自己。
滾燙的呼吸噴薄在頸間,素素這才反應過來她穿的是單薄的睡衣,關上門後她想進房間去換身衣服,順便好照顧喝醉酒的人。
雖然第一次聽到這種表白的話語,還是在對方喝酒的情況下,可素素依舊高興。心中是甜滋滋的味道,只是剛一轉身,身後的人便擰緊了她的胳膊,素素吃痛掙扎不掉,一向對她謙虛有禮的陳文斌突然打橫將她抱起,直接走進房間。
還未意識到接下來會做什麼,脊背已經狠狠地撞在牀單上,隨後那個人欺身壓下,露出挺闊的脊背和精壯的肌肉。
最後她連掙扎都沒有,就被眼前的人整個兒俘虜了,之後也是第一次投進情愛中。一場深愛纏綿,他以這種霸道的方式要了她,在雪白的牀單上留下鮮紅的血跡。
素素疼痛難忍,可這個時候已經無法拒絕他,不知是喝醉了酒還是這場情愛很刺激,陳文斌的表現很勇猛,一夜戰鬥幾乎沒停下來。
次日,太陽從東邊升起,特別明顯地將光線照在那抹印跡上。陳文斌從昏睡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手臂下枕着一個人,並且彼此都沒穿衣服,他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昨天因業務關係,陪客戶喝多了酒,本來他可以打電話叫助理來接,突然之間特別想念素素,自己開車來到了家門口。之後的記憶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他記得他得到了生理上的滿足,那一刻他永生難忘。
這纔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沒想到留到了二十七歲的今天,陳文斌也知道被他無意中佔了身子的素素是個好女孩,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在情感上,她依戀他,他也越來越喜歡她,只是自己已婚的身份讓人很尷尬,並且這種狀態不能破解,暫時他不能離開瑞康,所以也不能娶素素、不能讓她名正言順的跟自己在一起。
想到這裡陳文斌很苦惱,坐起身在陽光下穿好衣服,如果昨天是清醒的,那麼他一定不會這麼做,不會讓她陷入尷尬的境地。
一旁素素也醒了,被折磨了一夜全身都痛,特別是那個地方似被撕開了一樣,但儘管如此心裡面也是甜蜜的。她微眯着眼睛等待着陳文斌對她說一句話,抑或是一句開場白,但等了半天等來了關門聲。
陳文斌就這麼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嗎?素素心中很是疼痛,眼角滾下淚水,怕王媽來做飯她還沒有起身。胡亂穿了一件陳文斌的t恤衫,換下牀單洗去了血跡,隨後纔到廚房裡。
進去後有些微微發愣,原來他沒走,在給她做早餐。陳文斌原本今天是要上班的,但素素沒醒,就這麼走了太不人道了。乾脆請了一天假,好陪她。
他擡頭,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陳文斌這才發話,“醒了?”
“嗯”素素點頭,臉都羞紅了,但見對方衣裝整齊也沒什麼好怕的,走到身旁輕聲問,“要幫忙嗎?”
“不用,你坐着就好。”陳文斌說完話,將鍋裡的湯盛起來,廚藝還是素素來了之後自學的,以前什麼都不會,現在竟然也會煲湯和煮麪條了。
“哦。”素素洗完碗又放下,默默地走出去等待。
等陳文斌出來,她已經換了自己的衣衫,吃飯的過程中對面的人一直給她夾肉末,恨不得將自己碗裡的都堆到她碗裡。
“夠了,陳先生。”多了也吃不完,素素不想浪費,推阻着。
陳文斌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麼?”
“陳……先生。”素素小聲地開口。
“以後就叫名字吧。”他提醒。
身旁的女人摸着衣帶,淡淡‘哦’了一聲,像是答應。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更沒就昨晚發生的事議論。
吃完飯,素素去洗碗,出來時看見陳文斌面朝着窗戶靜默站立,不知道是想什麼事情。她擦乾手走上前,從身後主動攬住他的腰,將側臉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就在昨晚他們發生關係後她以爲他就是她的了。那麼既然是心中想要的,就沒必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陳文斌挺拔的身子因身後女人小小的動作而產生悸動,他伸手將素素拉進他溫暖的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以一種依戀的姿勢抱住她。
雖然陳文斌有妻子,雖然他不能娶她,可素素在這一刻感到滿足。微微閉上眼睛,感受這幸福的時刻,陳文斌的脣已經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之後是眼睛和睫毛、臉頰,最後是嘴脣。
他們深深吻着,好似要彌補之前丟失的愛,這一刻陳文斌決定要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不會再放棄素素、放下他迷失多年的愛情。
兩個人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卻都不肯停下來。特別是素素,在每一次陳文斌停頓的間隙都會刻意迎上去,最後是房門外的開鎖聲讓他們停止了繼續。
進門的是王媽,陳文斌太過忙碌,都忘記放保姆的假了,見她推門而入,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地分開。陳文斌還好,只是素素衣着有些散亂,再加上面色紅潤一看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何事。
王媽進來微微怔了怔,這纔開口說話,“先生、素素小姐。”
既然人來了也不能再趕人家走,此後的時間裡王媽在廚房做飯,素素到房間裡彈鋼琴,陳文斌靜聽,兩個人彼此離得遠遠的,沒有再靠近。
但他們已經心意相通,人不在一起心卻在一起,就像是兩個相愛的人不說話也知道對方要幹嘛。
“對了,前段時間你爲什麼不接電話?”陳文斌突然問起這件事,心中帶着疑惑。
“我怕有人騷擾,對方又不是你,就將電話線拔掉了。”素素簡簡單單解釋。
陳文斌聞言,自然想到了李茉莉而忽略了要找素素的那個人。這段時間李茉莉三番兩次向他提起,問詢他是什麼意思,已經證明她知道了素素的存在。說不定她打過電話來過這裡,這不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更要保全素素的安全、以防發生不測。
“下午抽空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你記憶恢復了多少。”陳文斌說完凝思着,有可能還要給素素換個地方住。
“哦。”她很擔心,假如記憶恢復完全,他還會不會繼續留她?
說話時,午飯已經準備好了,王媽端過來陳文斌吩咐她下午不用來了,臨時有事可能會回不來。
“好,先生跟素素小姐慢用,我先回去了”王媽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對陳文斌說了幾件她感覺奇怪的事情,“這幾天,素素小姐狀態不好,似乎要人陪伴。我因爲沒有空閒不能留下來,還請先生照顧好她。”
“行,我知道了”陳文斌應諾,等王媽走後詢問素素,“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素素正準備說她沒事情,可王媽嘴裡的話沒能攔阻,只能臉紅地低下頭。
陳文斌手掌撫着她的頭髮,心中頓時瞭然這些天爲什麼打不進來電話,原來素素一直都很害怕。他心中頓時升起幾分疼惜,愛憐地語氣道,“今晚留下來陪你,以後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知道嗎?”
她重重地點頭,眼睛已經溼潤,很感激身邊的人這麼對她。
吃完飯,素素收拾碗筷,被陳文斌搶了先,“你休息吧,我來。”
雖是這麼說,她還是跟着他進了廚房,在旁邊看着陳文斌刷碗。因爲他陪伴她的時間有限,在一起的時候她要一直這麼看着他。
洗完碗休息了一下,兩個人約定好去醫院,在外面她始終跟他保持距離,這種感覺沒有讓她心酸反而覺得珍貴無比。到了醫院,陳文斌去掛號買單,她卻無意間在門診室遇見一個人。
相比重見帥凱時的無意識感,這個人讓素素記憶清晰,因爲她是她陪伴了七年的同窗同學姚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