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怎麼辦,怎麼辦,小牧呢,小牧是不是被帶走了?”木清想着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會被帶走,再加上他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見到木小牧,情緒再一次控制不住,人又開始恍惚。
“阿清哥你冷靜點,小牧不會有事的,我答應過你沒人能在我手底下帶走小牧的。”林柯察覺到木清的精神變化,趕緊把人胳膊抓住,萬一待會再出個什麼事可不得了。
“我們回來了!阿清哥……阿清哥你怎麼了?”阿伊帶着沈瑜外面散心一圈回來本來還高高興興的,一進門見到滿地狼籍還有木清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下一緊,他們出去一趟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回事?”沈瑜跟在阿伊身後進店裡,彎下腰開始撿地上的文件紙,撿一張面色就凝重一分,陸陸續續撿了好幾張,他一張一張看過,忍不住開口問,“有人要用五千萬買小牧的撫養權?!”
“什麼?!我看看!”阿伊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奇葩的事,劈手奪過沈瑜手上的文件紙一張張翻看起來,每翻一頁怒氣便加重一分直到最後全部爆炸,“神經病啊!自己想要孩子不知道去領養啊,爲什麼要把主意打到小牧身上!”
真是氣死人,比電視裡演的還要恐怖,什麼監護權轉讓合同,簡直就是不平等條約!明擺着就是要搶孩子!
阿伊還在氣憤,木清聽到‘小牧’二字反應開始變得激烈,“小牧,小牧呢!小牧是不是被帶走了!”
“小牧在,他在隔壁王奶奶那,阿清哥你彆着急,我這就把他帶回來!”沈瑜朝林柯使眼色讓他控制住木清的狀態,自己則跑去旁邊岔路弄子裡王奶奶家把木小牧接回來。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沈瑜真的把木小牧帶了回來,木清這才暫時放下心來,二話不說帶着木小牧就上樓。阿伊跟沈瑜留在店裡收拾,林柯總覺得不對勁則立馬跟了上去。
木清帶着木小牧一進門就自己開始在臥室,陽臺,客廳裡奔走,手上一下是一件衣服一下是兩本書的。
“阿清哥,你幹什麼?”林柯看不下去,攔住了忙活着的木清。
“你讓開,我要收拾東西帶小牧走!”木清眉頭一皺伸手便要推開攔路的林柯,誰知林柯手快一步反而抓住他的胳膊。
“爸爸我們要去哪裡呀?”木小牧聽到自己爸爸說要走,好奇地問上一句,難道爸爸又要帶他出去玩嗎?
“爸爸帶你出遠門找媽媽。”聽到兒子清脆的聲音,木清終於露出一個微笑,心裡卻是苦澀的,孩子對不起,爸爸只能這樣,如果不騙你,我們倆這輩子可能就得要被人分開了。
“好!”木小牧聽到爸爸說要去找媽媽那可高興的不得了,他還沒有看見過媽媽,可以找媽媽去咯!
“你以爲你帶着小牧離開能躲一輩子嗎!”林柯鬱悶到了極點,只能朝木清大吼,希望能讓他清醒點,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可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木清扔下手上的衣服,蹲下來抱着頭開始掉淚,“我不知道我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過,每個人都要這麼對我,連
我的孩子都不放過!”
木清的哭訴讓林柯心尖一疼,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木清那句話裡的‘每個人’也包括他林柯在內嗎?原來自己一直不被信任嗎?
“既然你這麼說,我有兩套房子,我一個人,你可以帶着小牧先去避一避,安保你可以放心。我先走了,你考慮考慮,考慮好給我個信。”林柯無可奈何,偷偷瞧了眼手上的那兩根趁亂在木清身上取下的頭髮,最後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木清卻還蹲在地上,反覆思考着要怎麼樣帶着木小牧遠離是非之地。
林柯離開以後遵照夏家家主周思雲的意思,將夏家送來的周思雲的DNA樣本跟從木清身上取下的頭髮送往化驗室,進行基因比對,來確定木清到底是不是夏家的孩子,如果是,那麼這次就避免了很多紛爭。
DNA比對要進行,但還有件事他也必須弄清楚,周思雲夫人到底是爲什麼要搶走小牧!
林柯那邊的基因比對正在進行,而賀留這邊,調查工作也是進行得如火如荼。
首先他得確認木清跟木琴到底有沒有親屬關係,所以,他在那天強制性逼木清上車將人扛起時順走了早就瞄準好位置的木清的水杯。杯子木清下樓之前還用過,上面還有他的唾液,用來基因檢測足夠了。
考慮到木小牧跟賀安安本就是雙胞胎,賀留就沒有繞彎,直接從賀安安房間裡睡的枕頭上取了頭髮一併送檢,做個疑難親屬關係鑑定。
如果說親屬鑑定結果出來木清跟安安有一定的血緣那就證明木清在說謊。那麼就能以木清爲什麼說謊爲突破口來找尋木琴的線索。
現在就只要等鑑定結果出來了。
結果幾乎是同一時間出來的,只是林柯跟賀留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在對木清進行調查。
林柯接到化驗室電話的時候手都在抖,掛電話後他親自開車到立林醫院取鑑定報告。薄薄的幾張紙裝在一個牛皮袋子裡,拿在手上,林柯從來沒有感覺如此沉重過。
坐進車內,林柯想了幾分鐘,牛皮紙袋上的線被他拆了又繞,最後嘆了口氣,把牛皮紙袋扔到旁邊副駕駛座位上,雙手搓了一把臉,開着車到跟周思雲約定好的酒店去等人。
到達約定好的酒店總統套房的時候,林柯還以爲要等一會,沒想到周思雲早就已經等着了。也是,關乎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不積極。
“結果出來了?”周思雲沒有坐着輪椅,而是坐在沙發上,眼睛定定地看着林柯,準確地說應該是林柯手上的牛皮紙袋。
林柯拿着袋子的手緊了又鬆,他看不出周思雲的情緒,但是他知道此刻雙方都是特別緊張的。
應了聲“是”,林柯便把鑑定報告雙手奉上。
賀留這次等鑑定結果的時間比給木小牧鑑定那次要久得多,以往很簡單就能出結果的鑑定卻遲遲沒出來,可能是疑難親屬鑑定比較難?不想再焦急地等待,還是再聯繫一下那邊看。
就在賀留剛準備聯繫做鑑定的醫院的時
候,郵箱來了一封郵件,署名就是鑑定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就要找到“她”的下落了呢,賀留突然緊張起來。
點開郵箱,賀留從上往下拉着一點一點察看,先是照片的鑑定結果,然後緊接着就是血緣的鑑定結果。幾乎每一樣都能讓賀留的冷汗直往外冒。
看着那張就是自己親手拍下來的照片鑑定出來的結果,賀留突然明白爲什麼當時家庭醫生會說他大概是看錯了——女人的破腹產傷口居然出現在身爲木清這個男人身上!
賀留喉嚨一緊呼吸一窒,他硬着發麻的頭皮繼續看下去,鑑定結果上說木清肚子上的手術縫合口從醫學的角度怎麼來看都是破腹產後的縫合,而且從口子的大小毛邊判斷,很有可能剖出不止一個嬰兒。
如果說光是照片的鑑定結果就已經讓賀留無法呼吸,那麼接下來的鑑定結果可以說是直接擰緊了賀留的心臟,心跳都快要停止。
明明說是做疑難親屬鑑定,得到的結果居然是親子關係確認......
大寫的鑑定結果還在電腦屏幕上擺着:依據DNA結果分析,在不考慮多胞胎、近親以及外源干擾的情況下,支持木清、木小牧親子關係成立。
不,這個結果肯定是錯的,賀留不相信眼前的結果,他顫抖着手點了一支菸,聯繫了做鑑定的那個人。得到的結果與郵件裡的還是一樣,做鑑定的人當時也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本來以爲只是一個簡單的疑難親屬鑑定,可是鑑定完之後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而且,這個血緣鑑定他自己親自做了兩次,的確沒錯。
小牧跟安安不是我的孩子嗎,怎麼可能跟木清鑑定出親子關係?木清跟木琴又是什麼關係?木清是不是還有很多事瞞着我?木琴到底在哪?孩子到底是誰的?
所有的疑問在賀留的心裡逐漸放大,生根發芽。燃着的煙已經燃燒到菸蒂,手指尖突然感覺到灼燒感,他慌忙扔掉了菸頭。看來,解鈴還許繫鈴人,所有的答案只有木清自己知道了......
周思雲接過林柯遞給的鑑定結果之後利落地打開一頁一頁翻看起來,每一個字她都看得仔仔細細明明白白。
林柯沒有坐下,他盯着周思雲臉上毫無起伏的表情,心裡隱隱約約開始有些不安起來,周夫人怎麼看這麼久也不給個話,從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悲喜,真讓人心裡沒個底。
其實林柯心裡是有幾分把握的,他的直覺告訴他,木清一定跟夏家有關係。當初去夏家接木小牧的時候,林柯曾在夏家客廳裡見到過夏先生的遺照,現在想來,那樣貌跟木清有八分相似。
周思雲靜靜地看完鑑定結果,心裡舒了口氣,但是也堵得慌。
“周夫人?”林柯見到周思雲明顯放鬆的表情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自己看吧。”周思雲靜靜的說到。
林柯立即上前接過周思雲手上的報告,其他的無需多看,直接就是看最後的結果。
竟然......
天下爲何會有這麼巧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