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婉兒訴苦告狀的空寧，只覺得無語。
這臭丫頭，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啊。
從婉兒記下的那一樁樁“仇怨”來看，她招惹了混沌中的所有派系，搶了許多小世界內培育的仙草靈果，壞了許多人的好事……
就這滿世界闖禍的經歷，還能不被諸位聖人真仙的門徒聯合起來弄死。
只能說，這小丫頭領悟的無形劍氣、還有玄天劍祖留下的玄天雙劍立下了大功。
沒聽斬仙飛刀都出手了嗎……
空寧聽着婉兒訴苦，梳理着如今混沌中的狀況。
與空寧料想的差不多，諸位聖人真仙開闢小世界後，便沒有再現世了。
她們以混沌至寶鎮壓小世界，護佑門人弟子，並且閉關養氣、等待開天之戰。
空寧閉關的漫長歲月中，在混沌中出沒的，都是聖人弟子。
雖然先天混沌兇險莫測，尋常紫府仙人無法招架。
但聖人們卻都各有手段，祭練出了不凡的靈寶，讓修爲不高的紫府境弟子佩戴後、也能在混沌中自由行動。
而這些來自不同小世界的紫府仙人，這些年在混沌中出沒，尋覓先天靈物的蹤跡、搶奪混沌中誕生的先天氣運。
那先天氣運，乃是好東西，內含大道之力，能增長修爲感悟，也能融入小世界、令小世界內的規則秩序更接近真實的天道。
在這樣的小世界內修行，也更容易悟道、進而證道紫府。
所以那些聖人門徒的小世界中，纔會有新的紫府仙人誕生。
空寧聽完婉兒說的話後，微微皺眉。
“蘇妍呢？沒有她的下落嗎？”
六慾天魔，在滅世之戰前，也是籠絡了一批頂尖紫府的。
而且采薇還在蘇妍手裡。
按理說，蘇妍也應該在混沌中開闢一個小世界、護佑她收來的那些手下嘍囉纔對。
爭搶氣運、尋覓先天靈物，這些事裡也該有蘇妍的身影。
可婉兒卻完全沒有提到蘇妍和采薇……
這讓空寧不解。
距離空寧閉關，也過去十幾萬年了吧……這麼漫長的時光裡，難道蘇妍一次都沒出來搞事？
這不符合蘇妍的脾性啊！
面對空寧的詢問，婉兒有些緊張。
“那個……寧捕頭，你不要擔心，蘇妍姐姐肯定不會有事的。采薇也不會有事……蘇妍姐姐畢竟是真仙嘛……”
婉兒笨拙的安慰着空寧。
然而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在空寧閉關的這漫長歲月之中，六慾天魔蘇妍，還有她的那一票嘍囉，包括采薇都沒有現身過。
直接失蹤了……
空寧的眉頭，微微皺起。
蘇妍失蹤了十幾萬年……
“應該不是出什麼意外了吧？”空寧喃喃自語道。
以蘇妍的神通道行，就算一蓮託生出手也未必奈何得了。
畢竟那魔神子的神通，簡直難纏不已，誰碰到都棘手。
所以蘇妍的安危，空寧是不擔心的。
他憂慮的，是那妖女能耐着性子消失十幾萬年不出山，不出來搗亂、不做惡事，絕對是在暗處憋什麼壞招。
而且是憋了十幾萬年的壞招……
要不她還是出事好了。
這麼搞，讓空寧很心虛啊……
站在混沌中思慮許久，空寧連連搖頭。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先去幫你報仇吧。”
雖然婉兒沒吃什麼虧，但既然婉兒開口了，空寧自然從善如流。
他如今的道行法力深厚如海，連他都估不清自己此時的修爲。
但可以知道，距離真仙還差得遠。
而道行法力，難道還有人嫌多嗎？
如今的混沌之中，先天魔神出沒，還有諸多聖人真仙的弟子游蕩，正是空寧的狩獵場！
那些紫府仙人，將成爲空寧增長道行的餌料！
而空寧允諾去報仇，婉兒頓時大喜。
“來來寧捕頭，我給你帶路。”
婉兒開心得快要蹦起來了，直接破開混沌，帶着空寧往一個方向而去。
“那九鳳開闢了一個廣袤的小世界，其面積甚至不輸原本的神洲北地古林，諸多古老天妖都投入了她的門下，如今風頭正盛。”
“而去九鳳在混沌中覓得一道神秘紫氣，紫氣中似乎氤氳了某種聖物。九鳳將小世界依託於那紫氣之上，等候靈寶出世。”
“她那些門人弟子，上次依仗人多，搶了我一件靈寶。陸厭道人那斬仙飛刀，還險些斬斷了我的手臂！”
婉兒告起壯來，委屈無比。
空寧好奇是什麼靈寶。
婉兒則道：“那靈寶倒也不算多稀奇，乃是一柄玄色小旗，能御使癸水殺敵，在這混沌之中無甚大用。不過將來開天之後，威力應該不小。”
對於婉兒這樣的劍修而言，靈寶法器皆是外物。
神洲修士也歷來不追求法器。
畢竟神洲自古以來都窮於法寶，所以功法心訣都旨在擺脫對法器的依賴，以強大自身爲主。
婉兒不忿的，是那羣上古天妖以衆凌寡、搶了她先發現的寶物，咽不下這口氣。
倒不是多看重那玄色小旗。
而空寧也不看重那玄色小旗，他看重的是那羣上古天妖殺了以後能增長的法力。
在婉兒的帶領下，空寧他們一路破開混沌虛無、在混沌中飛行了許久，才遠遠的感應到了混沌中那廣袤的九鳳洞天。
混沌之中萬物皆虛，只靠靈識掃視。
空寧他們靈識掃去，那九鳳世界果真廣袤無比。
而浩大的九鳳世界下，懸浮着澹澹的紫韻之氣。
那紫韻之氣中，似有靈寶在緩慢孕育。
還未孕育成型，便能承載如此廣袤的一個世界、鎮壓氣運……
空寧笑道：“看來還真教九鳳找到了好東西。”
雖然不知那紫氣是何物，但這種好東西，委實饞人。
說完，空寧直接破開混沌，來到那廣袤的九鳳世界之外。
浩大的笑聲，響徹整個九鳳洞天。
“陸厭道人，本座來找你了一樁多年的因果！”
當年在神洲大西國，這陸厭道人可是算計過空寧的。
雖然當時空寧沒有出手現身，卻也記住了此人之名。
再加上對方不久前與婉兒的嫌隙，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而空寧的笑聲響徹整個小世界後，那小世界中的廣大生靈全都茫然的擡起頭，不知天外傳來的天音是誰。
然而那原始古林中的陸厭道人，卻勐然變色。
“吞靈魔主？！”
他長身而起，瞬間認出了空寧的身份。
身邊有那混沌之中才得道的年輕天妖表示不解：“老師，這人是誰呀？竟敢來九鳳洞天撒野，也太猖狂了吧。”
此地乃是九鳳洞天內一處靈氣氤氳的仙山，陸厭道人懷抱紅葫蘆，端坐於雲端之上，本在講道。
下方的仙山之上、叢林之間，散落着許多新生的生靈。
九鳳閉關養氣、要以大法力維繫小世界的存續，陸厭道人便是這九鳳洞天中身份最尊貴的幾位之一。
他時常講道、教化小世界中新生的稚嫩生靈，二十萬年來，倒也有不少天資卓越之輩因此修行到了厭居境，甚至紫府境。
九鳳麾下的幾大天妖都在獨自修煉，不理那教化生靈之事，倒是陸厭培養出了不少優秀後輩。
因而這小世界中的萬物生靈，都奉陸厭爲至聖先師。
新生代的那些紫府天妖，也時常跟隨在陸厭身邊、聽候差遣。
此時聽到天外混沌中，竟有狂徒上門挑釁，這些天妖頓時坐不住了。
有天妖道：“老師，讓我等殺出去、好好教訓這個狂徒！”
這天妖倒也不蠢，知道外面的狂徒敢打上門來，自然有所依仗。
因此沒說自己獨自殺出去，而是說讓衆人一齊殺出去。
但此話剛落，一道金光便自遠方天際而來。
下一瞬，狂風襲面，閉關多年的金翅大鵬鳥現世。
對於這尊紫府妖聖，衆新生代的天妖雖未見過、卻也知曉其兇名。
頓時大驚。
外面那人，竟然把大鵬妖聖也驚動了？
卻見那金翅大鵬鳥現身後，直接對陸厭道人道：“吞靈魔主現身，怕是不好相與，是否要請教尊上？”
九鳳閉關養氣、神遊太虛，不理凡塵俗世。
縱然是陸厭道人與金翅大鵬鳥這等身份要見面，也需得小心稟報。
懷抱紅葫蘆的陸厭看向天外，搖頭道：“前日遭遇那玄天女劍、奪了她的玄水旗，吾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卻沒想到把消失多年的吞靈魔主給引了出來。”
“無需怕他，放出消息，自有人來對付這吞靈魔主。”
陸厭的話，讓金翅大鵬鳥詫異：“你是說……放着不管？那吞靈魔主肯罷休嗎？”
陸厭懷抱紅葫蘆，長身而起，道：“我出去會會他，拖延時間。鵬兄天下極速，你速將此消息傳與其他小世界。”
“有斬仙飛刀在，諒那吞靈魔主難奈我何。”
陸厭道人自是信心滿滿。
背靠九鳳洞天，縱然不敵，他也能隨時退回。
那吞靈魔主再猖狂，也不敢進入小世界內，不然便淪爲砧板上的魚肉、無力掙扎。
畢竟小世界內的法則，完全是九鳳尊上一念之間。
在小世界內，九鳳便是天道，豈是區區紫府能抵抗的。
打發金翅大鵬鳥去送信，又拒絕了衆年輕天妖要隨行出戰的請求。
陸厭道人懷抱紅葫蘆，直接破開雲霧、來到天外混沌之中。
但見混沌之外，那消失多年的吞靈魔主立於彼端，笑容燦爛、雙手空空，完全不像來尋仇的。
倒是他身後的玄天女劍，揹負兇名赫赫的玄天雙劍，眼神極爲不善。
陸厭道人率先拱手，道：“不知魔主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空寧笑道：“上門尋仇，你沒聽清嗎？”
“當年你北地天妖一脈算計於我，日前又奪我好友靈物。今日找上門來，便新仇舊恨一起算。”
“陸厭，你們九鳳洞天，就只有你一人嗎？把你的那些嘍囉全都叫出來，讓本座見識一下你們九鳳洞天的不凡！”
空寧笑聲爽朗，卻是口出狂言。
陸厭道人搖頭道：“魔主卻是說笑了，世人皆知吞靈魔主手握山河圖，真仙以下一招皆殺。”
“我洞天內的那些後輩修爲低微，若是叫出來，怕是白白落入山河圖中、灰灰了去，化作魔主吞靈魔罐中的一縷妖氣了。”
陸厭如此言語，空寧倒是有些詫異。
“看來你很有自信嘛……既然知曉山河圖在我手裡，還敢現身……那好！今日便讓你領教一下山河圖的神威！”
話音落下，空寧直接展開了山河圖。
只見混沌之中，一個廣闊大世界轟然開啓。
廣袤的山川大地、浩瀚的洋流大海……那遠比九鳳洞天還要廣闊數十倍的浩大世界，直接自混沌中降臨。
那懷抱紅葫蘆的陸厭道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落入了這片浩瀚世界之中。
這一刻，不止山河圖中的陸厭震驚，就連一旁的婉兒也呆住了。
“寧……寧捕頭？！”
婉兒驚道：“你這是山河圖？”
山河圖不是一個收人的法寶，放出一卷神圖將人收進去嗎？
這直接召喚一個廣闊世界降臨是什麼鬼！
婉兒直接懵了。
空寧則哈哈大笑，道：“山河圖的奧秘，可不止你們瞭解的那麼簡單。若是沒有點手段，怎能稱得上是虛無真界的最後底牌。”
混沌中突然降臨一個廣袤的世界，直接激得混沌洶涌爆炸。
離得最近的九鳳洞天，瞬間就被那狂暴混沌大潮衝擊、淹沒。
整個小世界都劇烈抖顫起來。
那託着整個小世界神秘紫氣，一陣顫抖、不穩。
隨後，一隻龐大九鳳自虛無中顯現，怒聲震天。
“吞靈魔主！”
閉關養氣多年的九鳳，竟是被直接喚醒。
畢竟她再不現身，這九鳳洞天被暴動的混沌大潮衝擊，內裡小天地的萬物生靈必定死傷慘重。
璀璨紅光刺破混沌，九鳳在小世界上空急速飛過，全力穩固這廣袤的小世界。
而混沌之中，空寧朗聲大笑，視真仙聖人的怒火如無物。
他心念一動，那廣袤的世界中頓時現出一股吸力。
託着九鳳小世界的那一道神秘紫氣，就這樣被空寧收進了山河圖中。
這一下，九鳳是真的怒了。
連小世界還未徹底穩固也不管了，直接舍了那還在抖顫不休的小世界，本體殺向了空寧。
“豎子該死！”
九鳳尊者穿越虛空，一步便要來到空寧面前。
然而那廣袤的天地山河，徑直的在空寧面前展開。
九鳳踏破虛空降臨，明明就在空寧面前，中間卻相隔了一個廣闊世界。
以真仙之神通，也無法越過如此浩瀚磅礴的一個大世界來斬殺空寧！
而空寧在大笑聲中，一手拉起婉兒，遁光而去。
卻是瞬息間便消失在混沌深處，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沒了蹤影。
九鳳眼神冰冷：“踏天步！禹王竟然把這等神通都傳給了你……好！好一個吞靈魔主！”
“區區紫府修爲，就敢挑釁真仙，吾與你不死不休！”
踏天步，乃是禹王的當年威震天下的無上神通。
卻沒想到空寧如今施展出來，兩三個呼吸便逃出了真仙的感知，的確是六道諸界第一極速。
但最令九鳳震驚的，卻是那個廣闊的世界。
那山河圖，竟然能演化出一個無比浩瀚真實的大世界……這是過去誰都不知道的。
莫非虛無真界破碎時，虛無真界的大能將整個虛無真界的天地氣運凝入了山河圖之中？
不然那降臨而出浩瀚世界，爲何會如此廣袤真實？
九鳳身後，混沌大潮洶涌，瘋狂衝擊小世界。
不過在九鳳之前的全力穩固下，這點餘波已經傷不了小世界的根本了。
只是在最後關頭、小世界尚未完全穩固之時，九鳳見到神秘紫氣被空寧收走、盛怒之下抽手，卻是讓整個小世界劇烈震顫了幾下。
如今小世界中，海水倒灌，大地崩裂，卻是死了成千上萬的生靈。
唯有那些強大天妖未受影響。
看着小世界內的一片狼藉，縱然死傷的都只是些凡物生靈，可九鳳依舊怒火熾盛。
“吞靈魔主！好！”
“奪我靈寶，壞我洞天，看你的山河圖是不是真的能護住你一時！”
說完，九鳳直接喚出一道鳳羽分身，送入天外。
去尋那其他幾名神洲真仙了。
混沌深處，空寧帶着婉兒施展踏天步，三兩個呼吸便遠離了九鳳洞天。
婉兒被空寧展現出來的神通手段給驚到了。
但更驚訝的，是空寧的行事。
“寧捕頭，我們這麼招惹真仙，不會出問題吧……”
婉兒有些擔心。
那神秘的紫氣，明顯孕育了不凡的靈寶，很可能是不弱於混沌至寶的神物。
九鳳如此重視，守護了二十萬年之久，如今卻被空寧搶了……這是不死不休的仇怨啊！
卻見空寧笑着搖頭，道：“我就是要讓九鳳恨我，而且不止要讓九鳳恨我，得把這羣真仙都引出來才行。”
“他們全都窩在各自的小世界裡不動，太麻煩了。”
“把他們叫醒起來一起嗨，這混沌才熱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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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寧笑聲爽朗，充滿了作死的樂趣。
婉兒卻聽得面色發白：“寧捕頭你……你要招惹所有的真仙聖人？”
“沒錯！”空寧道：“不把他們喚醒，我如何收割他們小世界內的生靈？”
“這羣真仙聖人，苦心培養多年、教出了一羣又一羣的紫府仙人，這些可都是我的好寶貝啊。”
“混沌魔神太難找了，還是殺這些紫府仙人來得方便些。”
空寧道：“先立一個小目標，把所有的紫府仙人一網打盡……嗯，青蓮道人當初援手過我，仙界散修一脈就不招惹了。”
空寧還是頗記仇的。
當初滅世之戰，除了青蓮道尊以外，仙界四聖、神洲四仙，全都針對他空寧。
最終害得玄天劍祖戰死，禹王迴光返照相救，慘烈無比。
當年的圍殺之仇，空寧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既然歸來，縱然不能殺滅真仙，但把這些真仙聖人的門人弟子宰了出氣，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這個計劃，太過嚇人，婉兒充滿不安。
“可是……可是我們如此招惹聖人真仙，就算能掃滅他們的門人弟子，又如何逃得過將來的追殺？”
“四名聖人，四位真仙……禹王前輩不可能再復甦一次了啊！”
婉兒試圖勸空寧冷靜。
但空寧卻心意已決，而且他另有計劃。
“混沌浩瀚、無邊無序，真仙聖人也難以掌控一切。”
“而我吞噬萬靈、煉化法力，必須要斬殺紫府。早晚要跟她們對上。”
“與其等將來她們算計得當、陷阱害我，不如由我先出擊，以雷霆手段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從陸厭這裡，我得知了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山河圖中，陸厭道人早已化作飛灰。
紫府境的無上強者，手持斬仙飛刀，卻連神通手段都來不及施展，便被空寧輕鬆斬殺，死得憋屈無比。
其記憶碎片中，空寧知曉了諸多秘聞。
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
“五帝塔尚在混沌之中！被諸聖真仙聯手封禁！”
空寧轉述這件秘聞，道：“禹王消亡之前，留下了五帝塔。神兵有靈，你我二人皆可御使、發揮其無上威能。”
“禹王本欲將五帝塔送往地球，然八位真仙聖人聯手攔下了此塔、並將其封禁於北海冰原的殘骸之上。”
“我們可作勢欲取五帝塔，逼迫諸聖仙人現世。隨後趁他們離開之時，殺入小世界、將紫府仙人斬滅殆盡。”
“待我法力再上一層，我將去一處所在。”
“那裡，或許有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另一強援……”
空寧說着，望向了混沌深處的某個方向。
那裡，在最近數萬年來，一直在呼喚他。
偶爾神遊太虛、悟道煉心時，甚至會隱約望到那一片灰霧的風陵渡口，還有渡口深處坐着的一道女子背影。
那女子，靜靜坐在黑暗之中，背對衆生，好似在等待什麼。
空桑仙子……
那消失多年的古老真仙，竟然還在世，而且在召喚空寧。
只是那處神秘所在，以空寧如今的道行，無法進入。
他迫切的想要獲得更多的法力，才能進入那片灰霧之中、找到空桑仙子。
爲此，得罪真仙聖人也在所不惜了。
反正空寧跟這羣聖人的仇怨，早就比天高、比海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