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昊與程明對視的那電光火石間，馬昊的律師拉了拉馬昊，示意她不要衝動。
程明本身就是一個比較精明的人，當初我在思美跟斗了差不多兩年，誰都沒分出勝負，他馬昊怎可能會是程明的對手。
程明一點也沒慌，他緊緊盯着馬昊，淺笑道：“你最好給我坐下，最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告你威脅對方律師！”
“你……”馬昊氣得臉都綠了，直直地指着程明道，“程明，別以爲你這這麼三言兩語的幫向楠，他就能逃脫關係了，鐵證如山，他不可能擺得脫！”
我們都平靜地笑着看着他，好有一種看傻子表演的樣兒。
馬昊卻沒看清事情本質，他越說越激動起來，又看了我一眼說：“還有你向楠。你以前不是天天跟這個人作對麼？在公司誰不知道你倆向來不合，你現在竟然找他來當你的辯護律師，這還不夠明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一直沒有說話的我，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我想說什麼你心裡清楚，我也不想把話說明了，宋總就是被你氣走的，你就是個無恥的小人！”
我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轉頭看向程明說道：“程律師，不用顧忌我的感受了。”
在程明來之前我和他說過，儘量緩和一點，不要太過於衝突，我還是希望能在談判中勸解馬昊，我真不希望他被人算計最後落獄。
可是現在我覺得真沒必要了，他真應該進去好好反省一下。
有了我這句話，程明便立刻清了清嗓子對對方律師說道：“經過我們的所有調查和蒐集，可以確定我方當事人是被陷害，我方要求對你方當事人進行上訴以證清白。”
馬昊的律師早已經沒有話說了，他最後只看了馬昊一眼，有些絕望的說道：“你還是給你領導打一個電話，問問下一步怎麼辦吧！”
“你沒有辦法了嗎？”馬昊回頭瞪着他的律師，用力指着面前的資料說，“這可是鐵證如山的證據啊！”
他律師反而笑了：“你算什麼鐵證如山！你看看別人提供的證據，你再好好想想……馬先生，我還是勸你聯繫一下你的領導。”
馬昊急了，紅着眼睛盯着我們幾個人，喘着氣點着頭說：“行，你們等着，我馬上把我們陳總叫過來。”
說着，馬昊便拿出手機走到屋外。
隔着玻璃牆我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不過能看見他似乎很激動的樣子，雖然聽不到他們的交談，不過我也能夠大致猜測到了。
馬昊一定是打給了思美的那個職業經理人陳川河，可是陳川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所以他怎麼可能管，他根本不敢管，所以在電話裡一定是告訴馬昊說他不知情。
所以馬昊開始激動，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大概兩分鐘後，我看見馬昊無力地放下了手機，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失魂落魄地回到裡間來。
“怎麼樣，馬先生？”程明笑看着馬昊道。
他此時整個人就好像蔫了似的，臉上沒有了表情，目光變得呆滯，動作變得僵硬。
他的律師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嘆口氣收拾好桌上的資料後站了起來，向我們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往外面走。
馬昊一把抓住了他，說道：“王律師，你、你別走……我給你加錢，你一定要幫我打贏這場官司……我加錢，給你加雙倍……”
他律師淡淡道：“這不是加錢能解決的了，我希望你能看清事情本質，你開始爲什麼不和我說實話！你差點害死我你知道嗎？”
“不、不是的……他、他確實盜竊了我們的創意……”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他律師狠狠甩開了他的手，無情地離開了。
馬昊失魂落魄地愣怔在原地，看到他這樣我其實挺同情他的，可是這個時候我已經幫不了他了，思美不可能放過他的，要是放過他，陳川河不就間接成爲那個陷害的人了嗎？
我站了起來，最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對他說道：“小馬，我早就告訴過你，這是神仙打架，我真的救不了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我就準備叫上程明離開，多說無益，後面的路他自己去走吧！
“等一下！你給我站住……”馬昊突然又叫住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道：“你還想做什麼？”
“你等着，我再打個電話，你別走！”說狠狠瞪我一眼，說完便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出去。
“老婆，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你能不能……”
因爲我就在馬昊面前，以至於手機那頭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楚。
只聽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味不屑的聲音道：“誰是你老婆啊？你打錯電話了吧！”
馬昊一愣，立刻拿起手機又仔細看了一眼，他眉頭緊皺，語氣也慌了起來：“老婆，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呢？我沒打錯呀！”
“神經病！”對方罵了她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馬昊徹底慌了，他六神無主，甚至手都開始顫抖，又給那個女人撥了過去，可是這次我也清楚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關機。
馬昊瘋了似的繼續打，邊打邊自言自語起來：“不、不……不可能……不會的……”
這時，程明走到了馬昊身邊，伸手拍了拍馬昊的肩膀，也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馬，咱們好歹同事一場，該說的剛纔我也說了……人吶！還是應該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被利益矇蔽了雙眼啊！”
“滾開！”馬昊瘋了似的一把甩開程明的手，死盯着程明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串通一夥，等着、你們都給我等着……”
我擡手拍了拍程明的肩膀，示意他別再說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清事情本質那就是真的傻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廢口舌了。
我和程明一起離開了法院，在外面停車場裡，程明對我說道：“向楠，最近你可能得注意點咯，我想這件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結束的，馬昊就是個炮灰，後面你自己多加小心。”
換做一年前，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我能和程明成爲朋友。
我點頭對他笑道：“是，我知道，今天的事謝謝你程律師。”
“說謝見外了，去哪？我送你吧！”他打開車門對我說。
我也不見外，走過去拉開副駕駛門對他說道：“我回公司，今天七夕節嘛，我搞了個活動。”
“你現在混得不錯嘛！好好幹，我是看好你的。”程明邊說邊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