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平時說話的聲音就很大,此刻這麼一吼,許多人都聽見了吵鬧聲,紛紛圍在了宋清漪門口。
好在宋清漪有威嚴,她吼了聲“都沒事做嗎?”那些人才慢慢散開。
等那羣看熱鬧的同事離開後,宋清漪來到我和程明身邊,她對程明說道:“程明,你先鬆手,你到底再說什麼?向楠對我做了什麼?”
程明並沒有鬆開我,他依舊氣鼓鼓的說着:“清漪,你別被這小子給騙了,他就是個混蛋!今天你們去海子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小子就是故意的,他有沒有傷害你?”
宋清漪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程明,你誤會了,我和向楠沒什麼的。”
“不可能!別人都告訴我了,你們回來時,這小子光着身子的,你還穿着她的衣服……”他一邊說着,一邊又將憤怒的眼神瞪向我,“是不是這小子威脅你,清漪你別怕,你老實告訴我,我是律師我會胃裡做主的!”
“這沒事,程明你別聽別人胡說,事實真相是……”
我終於開了口,打斷了宋清漪想要說下去的話,衝程明吼道:“程大律師,我敬重你是一位大律師,平時都沒和你鬧,你給我說話小心點!我怎麼宋總了?”
“你少給我廢話!你怎麼了宋總還要我說嗎?你就是個人渣!社會的敗類……有本事的,出去跟我做個了斷吧!”他從我咆哮道。
我似乎已經看到他那張青筋暴露的臉了,可是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他這些事的,不可能是周波,因爲我瞭解我們小組的人,不會背叛我的。
“怎麼了?怕了?”他見我不說話,冷笑道,“平時你在公司不是挺衝的嗎?現在怎麼慫了?有本事跟我單挑啊!”
我之所以猶豫,不是因爲怕自己不是他對說,說實話就他這樣的,再來兩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誰告訴他的?那個人肯定是針對我,自然是我們市場部的人,可會是誰呢?誰會想到加害於我呢?
宋清漪又上前來勸阻道:“程明你幹嘛呀!我都給你說了,向楠他沒對我做什麼,我們也沒發生什麼,我們只是一起去了趟海子彎而已。”
程明臉色大變:“什麼!?清漪,來拉薩這兩天我無時無刻不叫你出去,可你一直不願意,怎麼這小子一來,你就跟他……”
“行了,別他媽廢話了,不是要跟我單挑麼,走吧!別囉嗦了。”我快言打斷他的話。
“走,誰不去,誰就是孫子!”程明吼叫道。
“走啊!”我也怒聲道。
宋清漪隨即瞪了我一眼,道:“向楠,你都多大人了,能別意氣用事嗎?”
“宋總,你可是聽見的啊!是他要和我單挑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少廢話,就說敢不敢,不敢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我聳聳肩,又對宋清漪說道:“宋總,你聽了了吧?我可不想做烏龜王八蛋啊!”
我一邊說着一邊與程明向外面走去,宋清漪並沒有追出來,依照她的性格,她也不會追出來再勸架了。
我跟着程明來到樓下一塊空地,他與我面對面的站着,拉薩的夜風很大,捲起了我倆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那樣子還真有點古代俠客的感覺。
我還沒說話,程明猛地擡起頭,像頭獅子一樣瞪視着我,捏緊了拳頭朝我奔了過來……
我完全沒反應過來,以爲他還會和我說上一兩句,畢竟他在公司的形象就是一個書生,哪知道他竟然來真的。
這一拳,我沒能躲過,已經重重砸在了我的臉龐上!
他雖然力氣不大,但這一拳也讓我有些吃不消,顯然他是用了全力的,也不知道那個背後報信的小人和他說了些什麼,看得出他很憤怒。
這一拳讓我頓時感覺腦袋被人打了一個缺口,夜風從腦袋邊吹過,輕飄飄的……
他並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緊接着像兇惡的獅子一樣朝我撲了過來,我只是在格擋着,並沒有還手,我怕我一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
他的拳頭就這麼在我眼前亂舞着,我本能地伸手想推開他,可當我的手臂剛擡起,他忽然一拳落在我露出的鼻樑上!
我感覺一種劇痛和劇烈的辛辣感順着鼻腔,直衝頭頂,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也難以描述,我感覺我頭頂都開始冒金星了。
緊接着我便感覺到一股弄烈的血腥味泛了上來,兩股熱烈從我鼻腔裡涌了出來,我知道那是殷紅的血,我的嘴角也在流血……
我幾乎要因爲這一拳而暈過去了,程明一邊打一邊衝我咆哮道:“你他孃的,不是很有能耐嗎?你有本事還手啊!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之所以被他打得流鼻血,真不是我不是他的對手,我是真沒有還手。
他以爲我就好欺負了,於是又掄起拳頭,血紅着一雙眼睛,像瘋子一樣衝我臉龐砸了過來……
我猛地一擡手,抓住了他揮過來的拳頭,我怒視着他道:“程大律師,適可而止了!”
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還擡起腳準備向我踹來,我不再給他任何機會了,反身一拳砸在他臉上,緊接着雙手抱着他的脖子,用膝蓋狠狠頂在他的小腹上。
就這兩下他就被我幹趴在地上了,嘴角也漸漸溢出了鮮血,他還在咆哮着:“王八蛋!你去死吧!去死吧!”
他說完,便向我撲了過來,我的身後是一個鐵製圍欄,他這一撲,將毫無防備的我撲在了鐵欄上。
我的腰部猛地撞到鐵圍欄上,鐵圍欄突然間承受了我身體的巨大沖擊力,我感覺它向後擺了一下,我似乎還能聽見斷裂的聲響。
圍欄下是一個大概五米高的平臺,這要是落下去不殘廢也得去醫院休整幾天。
我的上半身懸在圍欄之外,心猛地跳到了嘴邊……
程明已經紅了眼睛,他使出全身的力將我往外推,我的身體不斷往下壓,雙手死死抓住了威蘭德橫杆。
他又衝我咆哮道:“你還怕死嗎?我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說!是不是你故意引誘清漪的!說話!”
他鬆開我領口,反手又卡住我的脖子,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瘋子似的叫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感覺呼吸不過來,頭頸部的氣血漲了起來,額頭的青筋在劇烈蹦跳,我意識到這樣被他卡下去,我會腦部缺氧而暈過去的!
我不是不反抗,而是我怕我一反抗,他就會撲向鐵欄,這鐵欄已經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