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們談到了程麗蘋的身上,但兩人都極力避諱說起程麗蘋的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事。
我看時間已過十一點,說道:“叔叔阿姨,今天中午我可以在你們這裡吃飯嗎?”
阿姨高興地說道:“葉老師,我還怕你們城裡人嫌棄我們鄉下髒呢,你要是看得起,今天就嚐嚐我做的菜吧,老頭子,你看着店子,陪老師說一會話。”
通過剛纔我的觀察,雖然程叔不太多說話,可明顯心要軟得多,無論說到馮小強和程麗蘋,他的愛憐之情就明顯表露出來。
我就和他說程麗蘋開美髮店的事,他詫異之餘低頭再也不說話,我說道:“程叔,其實連你們都誤會她了,她並沒有做那些事,不過她從事的職業也極不正當,她在招攬人,自已並沒有做那事,這件事我瞭解得很清楚。”
他這才擡起頭,“葉老師,我們老兩口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她走到這一步,或許也是被逼成這樣的吧,程叔,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爲了馮小強的成長,現在已把美髮店轉讓了,她說她要洗心革面當一個好母親,要將馮小強培養成一個好孩子,一個有本事,一個走正道的人。”
“真是這樣?”程叔眼睛一亮。
我點點頭,他的心似乎突然寬了好多,臉上也有了光彩,跑到後面的院子裡,大聲對老伴喊道:“老伴,把昨天我妹送來的土雞殺了,我和葉老師中午好好喝一杯。”
大媽看他如此高興,也大聲答應下來。
中午十二點過,程叔關了門,我們坐在最裡面的院子裡,我說不喝酒,可程叔拿了一個很小的杯子,說無論如何也得喝上一點。
我再次將程麗蘋的事和大媽講了一遍,她似乎心裡也寬慰了很多,不過她還是說道:“唉,她要怎麼做我們也管不了,她把我和她爸當仇人,我們這輩子也不想那她那些煩心事了,葉老師,求你以後多關心關心小強。”
我拿出手機,說道:“其實我當初也認爲程麗蘋不回來見你們是因爲她是那種不孝不順,絕情絕義的人,可我最近和她聊了聊,發現她心裡痛苦異常,程叔,阿姨,你們聽聽我和她的對話就知道了。”
我把與程麗蘋的談話錄音放起來,兩人只聽了幾句,眼淚就流了出來,很快,老兩口失聲痛哭。
等他們稍微平靜,我說道:“其實你們都還關心着對方,可大叔阿姨,現在你們也老了,程麗蘋的孩子都十多歲了,她更能體會父母的想法了,她說後悔說對不起你們都多少次了,其實爲什麼爲了一點面子讓本是一家人的親人相隔遙遠呢,我有一個設想,你們爲了馮小強,爲了她的兒子,你們的外孫。其實現在就是你們的孫兒了,你們應該好好團聚了。”
兩人一時沒有言語,直到吃了飯,我說要離開的時候,程叔說道:“葉老師,你回去給她說一聲,我和她媽早就不恨她了,她要是想在我們死之前來見見我們,也行。”
大媽突然說道:“不行,她要見她爸也可以,可她得跪在她爸面前認錯,你看
看老程的腿,現在都還有殘疾,她當年下手怎麼那麼狠啊。”
我點點頭,“我會讓她認錯的,程叔、阿姨,一家人畢竟是一家人,她認了錯,也希望你們原諒她,她畢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也不好掃了她的面子。”
“知道,知道。”程叔很激動,拉住我的手一直不放,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
接下來兩天,我忙着和林佳送魯能和蔣玉回旺達市,所以把馮小強的事就拖了下來。
魯能在春節期間只和我見了一次面,他總是迴避我,我一直沒想通,問林佳,林佳也不清楚。
春節之後,傢俱銷售處於相對淡季,所以蔣玉打算回旺達市的莊園休整一段時間,魯能自然早就想回去了。
本來我是走不開的,可聽魯能說他回去還有一件事,就是陳君找他。
我一直想見陳君,於是我對林佳說我們一起送蔣玉和魯能到旺達去,她倒高興地答應了。
到了旺達,然後不知道魯能是如何聯繫到陳君的,陳君派人把我和林佳留下了。
那人將和我林佳安頓到賓館之後,林佳笑道:“我們又上當了。”
“是啊,這叫什麼師傅啊,怎麼老玩陰的啊。”
林佳笑了,“也好,有人管吃管住,葉林哥,聽說陳君已重新帶了一支隊伍,直接接受國安局領導呢?”
“這麼秘密的事你怎麼知道?”
林佳笑了,“你師傅得討好我啊,不然我不叫他乾爸,所以嘛……”
我也笑了,可能真正能夠叫魯能讓步的,只有林佳可以,於是問:“既然如此,該不會讓我們倆出演業餘情侶,當一次業餘間諜吧。”
“還真有可能,想想真夠刺激的,要不我們真的當一次。”
我搖搖頭,“你以爲那是好玩嘛,別想得太天真了,那是在用生命開玩笑。”
敲門聲響起,陳君走了進來,她看了我一眼,臉略略一紅,這是她這種心理素質的人不該有的,好在林佳並沒注意到,她跑過去和陳君摟在一起,“陳姐,好久沒看到你了。”
“是啊,我還活着,挺高興的。”陳君拍了拍林佳的肩,透過林佳的頭部右側,看了我幾眼。
我走過去,“陳姐,怎麼說這麼不好聽的話啊,都當上隊長了,升官了,也不說一聲。”
她一怔,立即明白是魯能說的,“師傅真偏心啊,告訴林佳的吧,還是林佳在他心裡地位高。”
林佳高興地笑了,鬆開陳君,我上前握住陳君的手,故意用了點力,她臉一紅,“討厭,想報復嘛,把手弄痛了。”
我鬆開手,“陳姐,打算怎麼招待我啊?”
“好酒好肉,夠不夠啊?”
林佳臉一下子羞得通紅,“陳姐,你好不正經,想男人了?”
“去,小姑娘一個,婚也沒結,男人男人的,佳佳,女孩子得裝,什麼是淑女,越是裝越會成淑女,你這個樣子,只能叫小清新。”
林佳笑了,“就男人,男人,葉林
哥是我男人。”
我坐上沙發,陳君拉着林佳也坐了過來,“帥哥美女們,把你們從師傅手下截過來,是想讓你們看一出大戲。”
“大戲,陳姐,你該不是讓我和林佳過來演戲的吧?”
陳君笑了,“以看爲主,葉林,這可是對你能力的又一次挑戰。”
“好吧,挑戰一次也行,佳佳你好好休息,我去就行。”
陳君搖頭道:“葉林,林佳,我想讓你們扮演一對情侶。”
林佳驚喜地笑道:“我們本來就是情侶嘛,還用扮演嗎?”
“對,對,我說錯了。”陳君笑起來,“好吧,我把今天的任務說一下。”
陳君拿起一臺筆記本電腦,“葉林,別看。”她讓我轉過身,然後通過指紋解鎖和密碼認證,進入一條特殊的通道。
“哼,陳姐,你不相信我,何必讓我過來。”我故意不滿地說道。
“你那雙眼睛,我可不敢掉以輕心,這是原則問題,這與信任無關。”
她調出一幅照片,這裡是一個莊園式的仿歐式建築,拍攝的照片角度應該是在莊園內進行的一個露天Party,照片裡有五六個人站在一起聊天。
她指着一中間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說道:“這個女人怎麼樣?”
我和林佳點點頭,這女人氣質高雅、眼光犀利、霸氣十足,除了她身邊一名年輕男子之外,其他人對她甚是恭敬。
“這個女人叫徐鳳,她身邊這個年輕男子叫許成龍,他們是母子關係。”
我點點頭,從臉上的相似之處不難發現這樣一個問題,“他們現在是旺達市順輝進出口商貿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這個莊園五年前是一處破產的化工廠,因爲遠離城市,所以一直荒蕪。
徐鳳正是在五年前以外商的身份來到旺達市,她出手收購了這個化工廠,成立進出口公司,她將化工廠建成公司總部,在總部外靠近河邊的位置建成居住的莊園,成爲她接待重要客人和舉行各類聚會的重要地點。”
看來我們的對手就是這兩個人了,我和林佳對視了一眼,聽陳君繼續講下去,“她們進出口生意量並不大,而且都履行了正當手續,在旺達市進出口極其繁榮的背景下,這個公司可以說微不足道。不過現在許成龍已獨立成立了龍鳳網絡開發公司,投資很大,但從事的項目卻很隱蔽。”
她停下來,喝了一口水,“但一個月前,我們在摧毀的一條毒品銷售鏈中發現,他們的毒品來源就在旺達市。最後我們通過網絡信息,發現一條更大的網絡銷售鏈條,於是我們注意到這個龍鳳網絡開發公司的情況了,這個年輕男子許成龍成了懷疑目標。”
我和林佳反而疑惑了,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任務,毒品犯罪,現在都是高智商犯罪了,而且現在的網絡,已讓這種犯罪的隱蔽性更強。
“陳君,我不同意林佳參加。”我立即反對道。
林佳拉了拉我的手,“陳姐,葉林哥也算了吧,這太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