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你要是愛上我你就直說。”我低聲罵道,心裡不難過,那是假的。我看着娟子,要說李夢雲的走,我會難過的死去活來,也不至於,早就知道愛情很昂貴的我,沒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走一輩子的希望,所以也就談不上失望。
曉玉那刀割出縫隙般的小眼睛眨巴了兩下,很可愛地表情,對我說:“你們倆個挺配的,可是家裡人不同意就沒辦法了,你怎麼打算。”
“我打算上班掙錢,已經玩了好多天了。”我說着拍了拍屁股上的草,白了一眼娟子,向城裡走去。愛情太廉價也太過昂貴,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都弄不清楚。但我知道,要讓一個女人愛你,金錢是唯一的標準,這是與消極無關的真實想法,也是我要做的事情,到城的這麼久,我經歷的沒有那一件事情跟錢沒有關係,所以錢纔是我必須要的東西。
大哭大鬧,喝的死去活來,這種事留給別人去做,我沒那習慣,賺錢纔是正經事。李遠山的話對我是個很大的刺激,李夢雲就這樣離開了,最後我們也沒能說上一句話,我把這玩意歸結於生命的安排。這個金錢堆砌的世界,金字塔的頂端,你不去攀爬,沒有人會給你讓道,沒有錢你就什麼都沒有,那些文人絕世的高雅我這種人身上沒上,憤世嫉俗的心態也要不得。
“你這種人就是無情,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把人睡了就白睡了,就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娟子說着,她跟曉玉兩個跟在我的不遠處。
“我難過,我去跳河,或者找一石頭撞一下,找你個人安慰我,再同情我一下,你覺得那叫難過,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段了,痛在心裡呢,你這種女人太膚淺了,不會看的懂的,我這人務實,他哥說的沒錯,沒錢,鳥都不算,懂不啦,兩傻子。”我說着,很裝蛋,很大人的感覺,這種裝蛋是一種自我解脫。
“男人總是會找很多借口,爲什麼的懦弱找理由,別在那裡裝大成不,要是你一心想跟李夢雲好,你就不會這麼做了,爭取一下。”娟子說。
“滾蛋,怎麼爭取,跪在李遠山面前,告訴他,我多麼多麼的愛李夢雲,那有個屁用。人家李遠山別的別幹,就問我怎麼好,我就得當個啞吧。你把李遠山帶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把我們分開不就那意思,你得逞了,滿意了,能不能不這麼虛僞啊,美女,做人得厚道點。”我很諷刺地笑着說。
“我就是要讓李遠山把你們分開,你能怎麼着吧,我樂意,我愛把你分開,這種感覺很舒服。”她挺着小胸脯,她這樣的說話反而讓我覺得似乎她做的是對的,人就是要在鞭策中前行,尋找自己的宿命。
我沒有大到賈吉的度量,自然要罵上兩句,我回頭瞪着她的胸部,很不客氣地罵道:“不要老是自以爲是成不,男人的世界你懂個屁,我跟她在一起,私奔,到大城市,她做一個小服務員,我找個一千多塊錢一個月工資的活,兩個人過兩年生一個孩子。我一大老爺們,不想讓她跟着我受這個罪,把愛情看作一切,坐在寶馬裡的人,永遠不懂得自行車後邊女人的心酸,現實點成不。”
娟子被我嚇的退了一步,曉玉樂呵地笑了一下,推開了似乎要開戰的我們倆說:“誤會了,娟子不是那種人,他怎麼可能帶着李遠山故意把你們分開呢,難道她早就知道你們在我家。誤會誤會。”
“她就故意的。”我說。
“我就故意的,怎麼着吧,你能把我怎麼着。”
“我不跟你說,我喝酒去。”說完我就去了我們結拜的小房子裡。
江雄的已經出了院,看到我笑了一下,把一瓶啤酒遞給我說:“怎麼了,沒去跟女孩睡覺,你小子現在可有兩個女人可以玩了。”
我苦笑了一下,岔開了話題說:“別扯犢子,你怎麼多住兩天,傷口這麼着就好了。”
“我們這種人,命賤,住院得花錢,在這裡一樣,又不是第一次挨刀。”他笑着說,一口口的喝酒,吐着菸圈,很無所謂的樣子,那件已經裂了口子的紅襯衫還披在身上。
“雄哥,你上次給我找的活現在還能去幹不,我得養活自己。”我說,李遠山的話,讓我明白了很多,賈吉的宏偉理想,跟阿里的馬雲叫板,這都是離我特別遠的玩意,想也沒什麼用,我選擇低着頭向前走。網吧不能再幹了,別的事也一時半會找不到,江雄給我找的活不是什麼好活,但至少工資說的過去。
“今天好好休息,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你就去找宋慧,她在這邊幫武伍打理生意,好在這裡說了算,我也看到了,她對你不討厭。你去就成,現在用不着我帶你,現在大夥身上都沒錢了,這段時間花的太狠,在醫院就花了不少。”說着我們碰了一個,他半躺在牀上,看着電視裡的小品節目發笑。
我口袋裡還有一千多,抽了一半給江雄後,對他說:“雄哥,這點你先拿着用,苦日子遲早會過,你們做這事都是爲了我,現在賈吉已經把事解決的差不多了,以後會好過點。”
江雄看了一眼錢說:“這錢你拿着用,我有一輛車,怎麼着都能混的下去,我聽小馬說了,蒼浪說可以帶你去廠裡做保安,我覺得比在會所裡上班要好很多,要不你就去蒼浪那裡,做保安又用不着跟混混打交道,對你有好處。如果在他們的宿舍住不習慣,你就來我這裡,這裡是兄弟的家,好吧。”
我坐在他的身邊,眼睛裡是電視,心卻不知道飄到那裡去了,一直覺得很無所謂,一直在告誡自己,李夢雲只是我愛情生命裡必須經過的一個人。可這會沒事做了,真正纔想到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