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暖

“哭什麼哭,洪子回來了,應該高興纔是!”母親擦擦紅腫的眼睛,幫着父親忙活起來。小柔懂事的拿出杯子,給趙洪倒了一杯涼白開,趙洪微笑接過水杯,頓覺乾渴,一口喝完,順手颳了刮小柔挺翹的小鼻子“鼻涕蟲,羞不羞!”趙洪一臉溺愛,“哥~”小柔一陣不依,跺了跺小腳,撒嬌道:“人家早就不哭了,那有什麼鼻涕,噁心死了!”說着擡手就要去刮趙洪的鼻子,被趙洪提前躲開了,小柔馬上找張蘭說理去。

剛剛還有些悲傷的氣氛,慢慢緩和,屋裡又充滿了歡聲笑語,趙洪仔細品嚐着這溫馨的一刻,對沈曼妮的想念又淡了一分,有關愛自己的家人,卻不自知,而是死去活來的追求一個完全不適合自己的女人,自己可能真的是傻了。

歡聲笑語下,七八道飯菜很快擺滿了大大的圓木桌,父親拿出自釀的楊梅酒,暗紅色的楊梅酒緩緩斟滿了四個大酒碗,這個楊梅酒是經過稀釋的,裡面添加了蜂蜜和冰糖,沒什麼度數,很適合當飲料,既能助興,又不會傷身。

趙父做菜很有一手,這還要說起一個比較不錯的節目,《冬吃蘿蔔夏吃薑》這個節目一經推出,就被趙父推崇,一直堅持每天都看,就算裡面有些菜式做不出來,也無法消減趙父的熱情,現在擺在桌子上八道菜,裡面有一半以上是從上面學來的,水煮肉片,用的是幹辣椒和裡脊肉,加入料酒和蔥姜等調味,鮮紅的辣椒點綴着條紋清晰的裡脊肉,紅色的浮油,看起來讓人胃口大開。冬瓜肉丸湯,把瘦精肉剁成肉泥,加入姜和蔥的碎末,攢成糰子,開水,鹽,料酒,加上切片的冬瓜,那肉丸子咬起來,鬆軟可口,回味無窮。還有趙洪最喜歡的紅燒茄片,茄子切片,兩個雞蛋打碎,然後茄片裹上雞蛋,過油,炸制金黃,乘盤備用,接着用番茄汁,糖,味達美,還有蒜末,一起炒出醬汁,放入茄片,翻炒片刻,就能出鍋了,茄片因爲裹了雞蛋,幾乎是入口即化,比什麼紅燒茄子好吃多了。

一家人熱鬧的舉杯,“祝爸媽身體健康,小妹越變越漂亮!”趙洪右邊的臉頰微微腫起,說起祝酒詞來,有些滑稽。

“撲哧”小柔首先忍不住,脆聲笑了出來,趙母緊跟其後,就連趙父都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到大家都笑了,趙洪撓了撓後腦勺,也跟着笑了起來。喝完酒,趙洪狠命的往嘴裡塞肉,紅燒茄片更是重點照顧,小柔也很喜歡吃茄片,兩人你爭我搶,一會兒就把一盤子的茄片吃乾淨了,看着兒子閨女這麼喜歡自己做的菜,趙父也很有成就感,以前趙父的手藝只是一般,直到學會了這幾道菜,纔算是有了幾手絕活。

吃完飯,看了會電視,和家人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家人都知道,趙洪爲了那個女人付出了多少,以小柔爲先鋒,討伐起沈曼妮來,趙父則是讓趙洪先休息一段時間,恢復好了,再說其它,趙洪點頭應是,隨後又和家人聊聊家常,時間一會兒就過去了。

十點多,趙洪回到自己屋裡,裡面乾淨整齊,毛巾被上面還有淡淡洗衣粉的香味,不知是小妹還是母親洗的。雙手緩緩在屋內每一件東西上輕輕摩挲,那種熟悉的溫馨感,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躺在牀上,一種淡淡的,卻非常溫馨的滿足感,沖淡了這幾日的陰霾,這一夜,趙洪睡得很香,很安穩。

陽光透過有些斑駁的玻璃,灑落一地的光斑,室內的溫度隨着太陽的升起,也不斷提高,雞籠裡的公雞一長兩短的鳴叫着,擾人清夢。

趙洪沉沉的睡着,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睡夢中帶着絲絲笑意,好像夢到了什麼好事情,直到一陣“咄咄”的的敲門聲響起,才把趙洪從美夢中驚醒,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騰然發現,已經不是那個冷冰冰的小屋了,而是溫暖的家。

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嘴巴乾乾的,呼出氣來,一陣強烈的口臭,把趙洪自己薰了一下,穿着大褲衩,裸着上身,打開屋門,屋外陽光下的小柔看起來如仙女一般,嬌豔的臉蛋正被蔥白的手指輕輕颳着,嘴裡還輕輕嘟囔着:“羞羞,沒羞沒躁,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趙洪作勢反擊,小柔一下跳開,衝趙洪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媽讓我喊你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小柔清脆的聲音從主屋裡傳來。

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已經快要九點了,這次睡的很踏實,很舒服,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是一個星期之前,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因爲趙洪每天都要六點起牀,給沈曼妮熬粥,買早點,收拾屋子,努力讓沈曼妮一覺醒來,就有一個好心情的早上。

吃着小米稀飯,夾上一筷子被洗的淡淡的,澆上香油的疙瘩鹹菜,趙洪發出一陣滿足的嘆息,還是家裡好啊!!

吃完早飯,幫母親收拾了一下,趙洪就沒什麼事了,父親又去搗鼓那幾畝地了,母親則是囑咐好趙洪注意身體之後,就去開店了,小柔被同學的一個電話叫走,出去玩了,家裡只剩下趙洪。

在院子裡緩緩的舒展身體,恢復着這幾日的頹廢,一旁院腳的大黑狗,睜着閃亮的眼睛,盯着趙洪看,趙洪活動完畢,擦了擦汗,看到大黑狗還在盯着自己看,一時來了興趣,從冰箱裡拿出昨晚的剩菜,裡面有一份豬頭肉,幾乎沒怎麼吃,小柔是不可能吃,趙父和趙母則是閒這個太油膩,本是拿來想給趙洪吃的,但這幾年和沈曼妮在一起,吃的都是比較精緻的豬肉,那裡還有興趣吃這油膩膩的豬頭肉。

大黑狗看到趙洪轉身離開,隨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吐着長長的大舌頭,狗沒有汗腺,所以夏天比較難熬,只能把舌頭吐出來,散發熱量和汗液。

正無精打采的撥弄地上的一塊兒小石頭,大黑狗猛然聳動起溼溼的鼻子來,扭頭看到趙洪端着一盤東西過來,大黑狗一下站起,身後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實,因爲它聞到了肉味兒,那濃濃的肉香,把整日吃饅頭和剩菜的大黑狗,饞得不行,圍着趙洪死命的轉圈,眼睛死死盯着趙洪手裡的盤子,想要撲上來搶,但又不敢的樣子,一下把趙洪逗樂了。

夾起一塊肥肥的豬頭肉,在大黑狗眼前晃了晃,大黑狗腦袋隨着肥肉晃動,眼睛都看直了。嘴邊拉絲似的,流出一絲晶瑩透明的液體,不知是汗水還是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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