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李安南平常臉皮也算是個厚的，也被方年誇得很是不好意思。
慌忙擺着手，飛快道：“不不不，我這就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美其名曰做點自己的東西。”
“連失敗品都算不上，就是個草稿。”
見狀，方年笑了：“你知道現在這個時代的創業幾乎是100%的跟風嗎？”
“頂多算是微創新。”
說着，方年掰着指頭給李安南舉例。
“雷軍你知道的，很牛逼吧，還不是默默跟在蘋果後面做智能手機？頂多就是加了一些些互聯網的概念；
當康遊戲現在很牛逼了，估值超過千億，還不是照着國外維爾福的steam做的？
前沿就更不用說了，一直在造輪子，就是個撿剩飯的。”
“我再說遠一點，人工智能這個很多人都還沒聽說過的概念，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就被提出來了。”
“現在，你告訴我，有誰不是在跟風，是從無到有進行了創新？”
“無非都是換了一種形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一點微不足道的商業模式探索而已。”
李安南閉上了嘴。
他當然找不到反駁的觀點。
這個時代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從0到1的創新了。
所謂的創新，其實是包了一層互聯網的皮，嚴格一點說，本質上都是資本手段。
誰也擺脫不了這一層。
在方年看來，李安南這波是真的牛逼，不聲不響的憋了個大招。
雖然也算是跟在前人後面完善自己的想法，算是微創新，比如想到要結合遊戲直播之類的。
總之……
看到李安南搞出來的連名字都沒有的亂糟糟的直播平臺，並打算堅持下去，方年頗有種老懷甚慰的意味。
平常方年同學可甚少如此感慨。
連誇帶贊。
“……”
方年的話，不僅是讓李安南啞口無言，也讓在座幾乎所有人啞口無言。
不過這也沒什麼影響。
用最現實的說法是：能掙錢的就是好買賣。
有方年的金字招牌在，李安南將來有望在大環境上嶄露頭角。
就這麼簡單。
不多時，溫葉很有眼力見的招呼大家換了個地方。
下一站是酒店的溫泉養生館。
據說是申城唯一一個天然溫泉養生館。
畢竟是度假酒店，很好的提供了私人化選擇。
有私人湯屋。
就也挺不影響的。
各自換上寬鬆的泳衣泳褲，泡進了溫泉池子裡，在這個季節就也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多少沾點養生嘛。
比溫葉和穀雨喜歡的夜店857扭腰肢怎麼也更養生一點。
私人湯屋提供了很好的交談環境。
也都不是外人，方年就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想法，很快主動拉開了話題。
“安南，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提出網絡直播，剛好讓我有了些想法。”
“先說投資的事情，小谷，明天你加個班吧。”
“做網絡直播平臺其實還是比較費錢的，這樣，前沿天使給你投資一千萬人民幣，我個人再借給你……嗯，300萬吧，就不用你去想辦法再去湊個門檻錢了。”
“雖然主要是你怎麼都沒辦法湊出來。”
“另外呢……”
說到這裡，方年望向林語淙：“大姐頭，我個人借給你200萬，你也參一股吧。”
不等林語淙開口，方年就繼續往下說了：“網絡直播平臺這個行業真還挺不錯的，最少都能讓你們兩獲得一定的社會經驗；
而且剛好很適合你們各自的專業。”
林語淙面露不解：“這跟我的專業沒關係啊？”
“別急，聽我說完。”方年不緊不慢道，“安南要做的是網絡直播平臺，就像六間房和YY一樣，得有主播、有觀衆吧，這裡面就涉及到大量的法務問題，比如主播簽約合同等等等等；
一開始難度肯定不大，不是正好適合你現在的實習律所嗎？”
聽方年說完，在場衆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一般二般的平臺還真不一定一開始就需要法務介入。
恰恰網絡直播行業就需要。
要不然稍微發展一點，官司都打不完。
因爲這裡面涉及到的合同不是普通的勞動僱傭合同，而是簽約合同，還得有完善的法律依據等等。
而且有可能還涉及到另一類合同：平臺-公會-主播的三方合同。
就方年知道的，還將有可能涉及到mcn機構。
這根本不是一個職業經理人能隨便搞定的法務問題。
必須要有專業的法務部門，否則很容易出各種問題。
而早在去年年底，林語淙特地找到方年，希望更多的接觸實際案例，於是掛靠了一個大律所，以類似於工作室的形式基於華東政法·前沿社團的實習律所。
這個實習律所跟初創的網絡直播平臺剛好差不多屬於同一個等級的產物。
也不會造成資源浪費。
還能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
末了，方年又簡單提了些關於直播平臺的垂類建議。
包括秀場直播、遊戲直播的各個分類。
也粗略的提了提禮物模式。
再包括一個合理的媒體流架等等。
最後，方年做了個簡單總結：“技術上的難點問題不大，前沿會傾斜一定的資源；
最主要的是產品、運營、執行三個角色，這方面安南你得多看多學；
小谷，前期你稍微幫一幫李安南，給他物色個合格的職業經理人，也不用太着急，反正是個目前需要熬着熬着才能出頭的行業。”
“……”
方年一口氣把大方向事務全部安排妥當。
剩下的，就靠李安南他自己搞了，林語淙也就負責個提供專業的法律意見。
怎麼說呢。
算是雨露均沾了。
還剛好一攬子解決了方年的困擾：怎麼讓自己的小夥伴憑本事掙點小錢。
最後方年特地單獨找了下林語淙：“大姐頭，講兩句？”
“嗯。”
看着重新變得又酷又颯的林語淙，方年心裡還是蠻欣然高興的。
“雖然你可能沒有誤會，但我還是得解釋一下，讓你本人加入李安南要搞的這個公司，純粹是出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商業利益角度，沒有其它任何額外的意思。”
林語淙笑了：“我知道。”
接着打趣道：“沒想到方總還特地解釋這點小事。”
方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