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頓，楊餘良面色和藹，問：“我校的江灣校區你有沒有去過？”
“江灣？”方年搖搖頭，“沒有。”
復旦一共四個校區，除了在邯鄲路的本部校區外，方年是真不知道其它校區的門往哪裡開。
雖然校區與校區之間有通勤大巴。
但方年同學是一次都沒去過。
不僅如此，方年同學也就知道張江校區計算機實力比較強。
當然啊……
大概的地理位置他還是知道的。
見狀，楊餘良也不意外。
如無必要，很少有學生會在四個校區之間走動。
“江灣校區那邊有申城數學中心，以及生化環材四個大學科，規劃有先進材料實驗室等……”
楊餘良先是簡單介紹了江灣校區的情況，然後道。
“今年以來，我校跟其它幾個高校有多次交流溝通，基本上決定將前沿院的地址放在江灣校區對面。”
“因爲地理區位等因素，周邊空地還是比較多的，方方面面也更好協調。”
“……”
雖然楊餘良隻字未提其它事務。
也不是實際徵求方年這方面的的意見。
但方年依舊聽出了楊餘良的言下之意。
畢竟實際上前沿只負責整體研究中心援建把關和規劃提議。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爲多校聯合，申城這麼多高校，擠一擠，還是能隨便騰出來個幾萬平米的室內空間。
畢竟連西交大一所大學都能隨便拿出來1萬平連水電都沒通的空閒房屋。
之所以要興建一個獨立的研究院，是爲了便於管理、統一對外等等。
至於中科大那邊，實在是空間有限。
並且因爲所處地理位置等各方因素，另擇地並不困難，還可以帶去相應的附加開發屬性……
楊餘良的言下之意很簡單，如果方年對女媧實驗室的非獨立性很不滿，是不是可以考慮就近在前沿院附近建設研究中心。
如果前沿有這個意願，他楊餘良可以幫忙。
方年微笑着說：“江灣的遠離市區喧囂，是個做研究的好地方，校長遠見。”
接着稍作停頓，還是坦誠道：“其實跟浦東的主要矛盾是前沿要的地方不太合理；
空地總面積超過200畝，前沿初期想要的只有12畝，考慮到前沿目前的商業模式並不完善，很可能近期沒有集中建設總部的打算。”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餘良自然聽得明白。
前沿內部實際是有長遠計劃的，但考慮到資金壓力、企業發展等方面的因素，近期並無絕對實力建設總部。
但偏偏前沿又認爲女媧實驗室需要獨立出來，並且這個獨立的地方還得有足夠的可擴展性，免得將來不方便基於研究中心擴展總部產業園。
總而言之，前沿是很顯然的希望借自己的名氣和未來的可能發展等讓區府給予足夠的信心。
聽方年這麼一解釋，楊餘良這才恍然明白爲什麼會鬧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矛盾。
想着這些，楊餘良輕輕蹙眉：“前沿的實力沒有這麼不堪吧？”
“相較於將資金用於產業園建設，前沿更希望把錢先花在刀刃上。”方年微笑回答。
“畢竟即便是按照初步規劃，整個產業園的整體建設費用也將超過35億。”
“……”
楊餘良也不是很懂企業的經營。
但他畢竟是復旦的校長，在整個中國的高校教育學術領域裡面也是有數的一號人。
領域內消息自然是靈通的。
知道光是去年下半年前沿在學術純研究領域的規劃投入就超過了50億。
這還只是直接的投入，不包含額外投入。
更別提在廬州那邊有個總投資120億的實驗室。
所以也是能理解方年的意思。
前沿再有錢，也沒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更沒有隨便就花幾十個億不眨眼的能力。
末了，楊餘良也只是感慨了一句：“原來如此。”
方年藉着喝茶的時機，心中念頭轉動，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校長，不知您可否居中幫前沿與楊浦地方斡旋一二，前沿希望在江灣附近建設一個獨立研究中心。”
聞言，楊餘良眉頭緊皺，面露不解：“嗯？”
“前沿不是……”
方年淡笑了兩聲：“這樣更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這或許是前沿當下最好的選擇，總比顧頭不顧腚要好得多。”
聽方年這麼一說，楊餘良也沒多猶豫：“好，這件事情我會盡力而爲；
相信楊浦地方也會樂見其成，畢竟前沿旗下實驗室的研發創造能力有目共睹，想來也能更方便的盤活楊浦在江灣的科技園區部署。”
聞言，方年眉毛微動，微笑着感謝：“謝謝校長。”
“……”
到底是大學校長，還是跟商人以及政客有很大的區別。
話語還是比較直接的。
楊餘良這話基本到頭了。
換句話說，前沿的研究中心將在不久的將來從江灣開建，並落地。
不過這次，方年不再打算依託前沿研究中心後續再建設前沿總部產業園。
即便……
楊餘良幾乎是明示的告訴方年，復旦江灣校區附近有大量的空地。
該說不說的，楊餘良對方年確實算得上關照。
特地在方年決定下來以後，才告訴方年，楊浦在江灣地塊有一個科技園區的大規劃。
一般由地方主導的科技園區，少說也是數十上百萬平方。
是一個較爲利好的消息。
但如果在方年決定之前說出來，多少會讓方年陷入更難抉擇的地步。
因爲在得知前沿產業園規劃後，楊餘良再說出來，等於幾乎明示的告訴方年，楊浦地方會更希望前沿將總部也放過去。
江灣地塊，放一個研究中心還行，如果放一個前沿總部，還是對前沿不太有利的。
雖然方年今天依舊做出了妥協。
但楊餘良的種種行徑，是直接的避免了方年做出更大讓步的妥協……
目送楊餘良坐上奧迪離開後，方年沒多猶豫，徒步離開了這個小茶館。
主動約見楊餘良，結果還是很有利的。
解決了前沿申城·復旦聯合技術研究院的選址，實際的推動了發展。
也解決了前沿研究中心的擇址問題。
在楊餘良出於關照的和藹態度中，方年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領會到了妥協的藝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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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錯了，再也不分章了，不僅影響閱讀體驗，還影響碼字連貫性，還影響故事連續性，還讓訂閱狂掉(或許沒FD吧)總之……影響了特別多的問題，這是最後一個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