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豔陽高照。
申城難得的迎來了連續的晴天。
一輛樸素的奧迪迎着初升的驕陽離開浦東東郊，前往楊浦。
很快，車子停在了國定路一角，方年同陸薇語下了車，一道揹着書包上學堂。
方年跟陸薇語通常不會在這個時候談論公務。
哪怕是談論學習也會比公務更合適。
如今每天的公務佔據兩人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早前兩人就有默契的減少公司以外的公務談論。
才七點多，街頭巷尾正是煙火氣最濃的時候。
早餐店冒着熱氣的包子、揹着書包形色匆匆的小學生、追着公交跑的上班族。
路上，陸薇語望向方年，忽然說了句：“學弟，你覺得我適不適合短髮？”
提着書包的方年同學瞄了眼陸薇語：“你喜歡就換。”
“不過……”
稍頓，方年輕輕蹙眉：“學姐不會是忽然想要試探什麼吧？”
陸薇語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沒有沒有，我就是忽然想換個髮型，但拿不準主意。”
“想聽聽我的建議？”方年稍作沉吟，“我個人覺得可以試試留到稍稍過肩能扎個短馬尾長度，最好能是港風復古類型。”
聞言，陸薇語擼起自己的頭髮：“嗯？這樣的長度嗎？”
“差不多，怎麼忽然想起要換個髮型了？”方年不解。
陸薇語眉眼輕翹：“想讓你看看更多形象的我。”
“呦~”方年有被撩到。
“學姐今天有點活潑哦~”
陸薇語嘻嘻一笑。
“……”
在方年、陸薇語的熟人朋友圈裡，女生中現在只有一個人是短髮。
對，就是林語淙。
所以方年纔會多那一句嘴。
不過林語淙的短髮是那種颯爽的類型，基本不會過肩。
並不是方年中意的。
不過相較於長髮，方年確實會更偏愛短髮一些。
而且很中意港風復古類型。
更絕的是，那樣的髮型能彰顯陸薇語的御姐範。
上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陸薇語就是留了那樣的髮型，不過方年看到的時間很短暫。
當時還蠻可惜的。
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
“……”
照例是從東門進學校，然後各自分開。
方年是去光華樓，陸薇語偶爾也會去光華樓，不過這次沒有……
…………
連續的兩節課上完後，方年提着書包走出了教書。
下節課要換教室。
摸出手機，第一眼就看到了相關的消息通知。
排在最前面的是工信部在內的幾個單位聯合發佈的新公告。
以文件的形式聲明並確定了一些事情。
“關於下發推薦優先採購國產操作系統、國產處理器、國產電腦用於日常辦公的通知。”
“……”
“優先目錄：
1、國產操作系統類：女媧桌面系統（nuwa DeskOS）；
基於nwK內核的其它可靠性國產操作系統；
2、國產處理器：白龍D1及白龍系列；
基於Bzloong指令集系統的其它可靠性國產處理器；
3、國產電腦：零度臺式、一體機、筆記本整機系列；
Lenovo、神舟等；”
“請以下部分單位遵照優先目錄採購：……”
“建議其它企事業單位參照優先目錄集採。”
“……”
“2011年10月17日。”
“……”
方年看到消息時，公告已經發出來差不多一小時了，公共網絡空間的討論烏央烏央的。
剛好是週一，是大多數吃瓜網民們最不想上班的點兒，最適合摸魚。
一些門戶網站、社交平臺的討論各種各樣。
“早該這樣了，記得上次苗部長說要支持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確實早該這樣了，總不能光是嘴上說說。”
“這時間點也剛剛好。”
“只是真沒想到，零度這個新的電腦品牌居然被列爲優先目錄裡國產電腦品牌第一位，比聯想都高。”
“多少有點陪太子讀書的感覺。”
“……”
方年習慣性的掃了眼逼乎，果然也有相關問題。
主要核心是如何分析推薦優先採購目錄爲什麼全部是前沿爲主。
排在前面的一些回答倒也是分析得頭頭是道。
說了各種各樣的理由。
比如……
前沿旗下的DeskOS、白龍處理器都不對外直接售賣，所以只能是購買零度品牌的整機，所以會排在聯想的前面。
再比如……
扶持真正具有關鍵核心技術的企業，理所當然。
又比如說……
單以零度跟聯想來比較，路線幾乎是完全相反的，零度走的是技工貿路線，聯想則始終在堅持貿工技，而且‘貿工’有了，‘技’卻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現在的發展方向到了需要技工貿的時間點，把零度放在前面更合理；
最後還提了一句，就不把聯想跟前沿放在一塊比較了，太欺負人……
“……”
等等諸如此類。
總的來說，一個新成立才月餘的品牌被工信部爲首的單位列在優先目錄頭名，自然而然的會引起吃瓜羣衆們的熱議。
畢竟在它後面有老大哥聯想。
方年也是相對認同這些回答。
事實上，DeskOS發佈的正式版‘泰山’的確沒有完整商用屬性。
可以下載安裝免費試用，但官方並未提供激活的渠道，從下載安裝起的免費週期是30+90天，即120天。
120天之後，不嫌麻煩的可以再下載安裝一次，能續一波120天。
嫌麻煩的就將就用。
後臺會自動鎖定一部分功能，是受限使用的狀態，也不太影響一般用途。
就跟Windows的未激活模式一樣。
對終端用戶來說，等於是想用就用，不用付費。
獲取方式、安裝流程等等，比Windows還要簡單，而且官方渠道的下載速率是最快最方便的。
且官方渠道可以直接轉到女媧論壇上，將有官方維護人員的專業處理意見。
方便還是蠻方便的。
但問題也在這裡，包括神舟等在內的電腦品牌同樣不能商用DeskOS。
女媧實驗室並未對外授權。
所以其實從各種角度來說，但凡要支持國產操作系統，就只能選擇零度。
以這份文件明顯對前沿的側重，零度排在最前面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
趁着下課休息，方年跟陸薇語短暫的聚了兩分鐘。
陸學姐已經上完了今天的課程，因爲公務繁忙，也馬上要離開學校。
剛好簡單討論兩句如何利用這份文件。
方年沒說太多。
畢竟是早在上週五就確定下來的事情。
不過方年還有些別的想法，但這跟陸薇語毫無關係。
原本按時間排序是第三節課的時間點方年並無課程，但他也沒去圖書館，而是溜溜達達走進了東輔樓。
最後坐到了劉惜旁邊。
時隔一年多，方年同學再次出現在財政學的教室蹭課。
當然，主要目的是去見劉惜。
對於方年這樣風雲人物的出現，已經都是大三年段的學生們並不像之前那麼‘拘謹’。
不消片刻就嘰嘰喳喳起來。
方年並不會介意被成爲焦點討論。
也會簡單迴應到現在還有很多疑惑的好奇學生們。
“方年？！你怎麼會來財政學，是來蹭課嗎？”
“是的，剛好這節課有我需要的地方。”
“……”
“哦，那你怎麼會……坐在劉惜邊上？她，你認識嗎？”
“我們高中是同班同學。”
“……”
“我們能跟你拍張照片嗎？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
“可以。”
“……”
“哇，方年同學比想象中要溫柔許多啊。”
“比新聞上看到的都要帥氣！”
“是啊是啊。”
“……”
直到上課纔算完全消停下去。
方年也是削微有點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陌生人請求一起合影，搞得像是個明星一樣。
這種體驗感……
上輩子好像從來沒有過。
哪怕是當年成爲網絡大神作者，大出風頭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請求，畢竟比他出名的作者多如牛毛。
而且……
方年同學可記得自己現在依然年方二八。
遠比上輩子成名時要年輕得多。
“……”
本來方年也就是隨口一說這節課有用云云，實際上是沒太留意會講什麼內容。
當講臺上的教授開始授課時，方年卻頗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教授主要提到了一個經濟學上的‘大範圍認知價值’概念。
應用現實例子講了講，算是比較粗泛的內容。
但這對方年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甚至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課後，劉惜拿上書包跟方年一同離開了教室。
方年並不猶豫，直接道：“本來只是一件事，聽了這節課後變成了兩件事。”
“先說第一件事情。
這次做空跟上次不同，只歸還過橋貸，資金不拿回國內，將分散在那幾家基金公司賬上。”
“這些公司的財務需要你單獨管理。”
“晚上美股開盤後，如果過橋貸還有盈餘，站在幕後支援以WSB論壇爲首的散戶看漲，別讓股價開盤就迅速跌下來。”
“……”
說到這裡，方年稍作停頓，強調道：“關於這幾家公司的財務管理暫時不要對辦公室公開。”
劉惜輕輕點頭。
方年接着又說：“對這幾家公司還有些計劃，可能會由你來全權負責，都是資金層面的操盤，你能應付得來嗎？”
迎着方年的目光，劉惜認真點頭：“哦。”
“我會盡力的。”
方年就鬆了口氣，接着走回了西輔樓，繼續徜徉在哲學的知識海洋中。
“……”
…………
午後，零度官網大張旗鼓的上線了新的產品。
零度筆記本。
還很令人驚訝的推出了兩個款式。
一個是中規中矩的筆記本，外觀設計上還是有點東西的，內外顏值都很不錯。
大膽的採用了超窄邊框鍵盤和超窄邊框屏幕。
且極其大膽的去掉了內置攝像頭。
採用了全金屬極輕量級設計。
大小是13.6英寸。
怎麼說呢，吃瓜羣衆們看到官網展示的渲染圖和視頻資料時，第一種感覺就是蘋果本的極限進化。
偏偏哪怕是外觀設計上都比現有的蘋果本更新穎一些。
宣傳方向也很有意思：
打造超隱私商務環境，不內置攝像頭，讓你免於隱私焦慮（附送USB便攜式攝像頭）
最沉浸式日常辦公體驗，極輕量級
這就是未來。
相關規格參數裡面，只有內存、硬盤有不同選擇，關於處理器直接標註的是SoC芯片，標明集成了圖形處理核心單元。
單是這個款式，就已經令吃瓜羣衆大爲吃驚了。
然後是第二個款式。
外觀工業設計上可以說是非常的酷炫，一看就不輕便。
主打遊戲。
除了處理器依然是白龍外，其它參數很是誇張，搭載了NVIDIA桌面級旗艦顯示芯片，還配備有各類強勁的零部件；
宣傳視頻很是有點東西，令人驚訝的是……售價非常便宜。
畢竟從設計、參數上是明顯對標外星人之類的高端遊戲本的，標準價是15999元起，但售價標註的是4999元起。
價格簡直低到令人髮指。
宣傳方向是主打遊戲。
除了這兩款筆記本以外，零度官網還在筆記本欄目貼出了‘敬請期待’字樣。
再然後就是一體機方面還沒有推出新品。
在吃瓜羣衆打算討論之前，先看到了零度官網首頁的一封小聲明：
“零度·NoteBook暫不對外售賣。”
“購買零度·X-A1風險須知：因搭載了部分並未與DeskOS建立合作關係的硬件，且是通過其它合作形式實現的硬件驅動；
未來或將因爲相關合作糾紛導致零度必須要通過下發強制系統更新來解除糾紛，無法達到宣傳的遊戲體驗；
因爲搭載的顯示芯片等零部件具有一定的定製屬性，即便拆卸下來也很難另作他用，所以X-A1零售價以遠低於成本價形式銷售。
每一位購買用戶都需要閱讀此風險聲明，並接受風險須知，方可購買，請知悉。”
這些相關的消息一出，有關於零度的討論熱度更是一時無兩。
“零度這是要大幹一場啊，notebook明顯是針對蘋果本，X-A1顯然是針對高端遊戲本市場，雖然notebook沒公佈售價，但從X-A1的標準價來看，根本不針對中低端性能市場，直接就是高端，直接就是與巨頭爲敵。”
“這聲明也有點東西，我總覺得這正式售價有點過於兇殘，這是要把高端遊戲本市場一網打盡嗎？據我所知，國內所有當紅遊戲都有.nwld版本。”
“……”
這一天，國內公共網絡空間鬧得沸沸揚揚。
不消說，海外也很熱烈。
看空微軟、英特爾等公司股票的言論甚囂塵上。
要知道上週五MSFT報收36.87美元，大漲35%，這裡面明顯有一定水分。
下跌是肯定的了。
但是……
WSB論壇的暴躁老哥們一點都不服氣，甚至發表了類似於‘復仇’的聲明。
畢竟……
實際上才一個交易日的時間。
晚9點30分，美股開盤。
MSFT開盤價爲35.55美元，相比之下大幅下跌。
但緊接着，無數買單出現，幾乎不到十分鐘，MSFT股價上漲到37.15美元。
無數散戶奔走相告，額手稱慶。
然而，美股市場的殘忍至極正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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