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提起酒瓶子咕嘟咕嘟灌酒，喝的太猛烈，嗆得我眼淚涕流了一大把。雷霆也跟着笑起來，招了招手。我站起來趴在窗口，望着窗外。月光如水，照得人心頭髮亮。我喝完一瓶酒，暈暈乎乎的，說：“什麼適合不適合，我這個人啊，這輩子就不適合跟女人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都，都沒什麼好下場，所以，你千萬，千萬別喜歡上我。”
雷霆笑罵道：“滾蛋吧你，老子是直男，是個男人。怎麼會喜歡你？我是說真的，你看，於心婉比較強勢，而你呢，對於感情，一直說自己是個情聖，其實呀，你一直都是被動的。有一個強勢的女人引導你，很好的啊。”
我笑道：“滾蛋滾蛋，關你屁事。”
雷霆靠在我身邊，半個身子伸出窗外，安靜了一會兒，回頭笑着說：“對了。我前兩天知道一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說，沒找到機會，這會兒，正好跟你說說。”
我說：“好事兒壞事兒，快說快說，趁我現在還沒徹底醉了，你趕緊說出來。”
雷霆眼珠一轉，收了笑容，神色認真，看着我說：“少凡，你真的把我當兄弟嗎，我知道你心裡藏了很多事情。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過了今晚，這個問題，我不會再問，也不會犯傻了。”亞來共血。
我嗯了一聲，說：“愛過。”
雷霆白了我一眼。說：“神經病。少凡，我問你，這麼多女人，你的心裡，到底愛着誰。我只要一句實話，認認真真的話，所有因素，所有事情都拋棄，也不要被小詩的死禁錮，我只問你，這麼多感情裡，哪一份，讓你最深入而不捨？”
我一愣，剛要張嘴敷衍，雷霆說：“我是你兄弟，我能看到你堅硬的心下面。那柔軟的地方。你要是騙我，我也認了。但我，還是要問你。”
我放下酒瓶，不再說話。就這麼沉寂一會兒，雷霆緩緩說：“那好，我這麼問吧，最讓你深愛的這個人，名字是三個字的嗎？”
我閉着眼睛，微微搖頭。雷霆說：“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我猛地回頭，右手閃電伸出，直接抓住雷霆肩膀，牢牢握住，吐出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今晚的一切，你不能跟任何人說起，雷霆，不論是誰，你都不能說，聽到沒有。我，我不想再害，害她們了！”
雷霆鄭重點頭：“好，我懂，你放心。”
我咧嘴一笑：“我相信你。雷霆，我的兄弟。你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麼，說吧，什麼事情？”
雷霆皺了皺眉，說：“少凡，你還記得麼，上次對付財神張寧的時候，我給凡盟的兄弟們一人配置了一把麻醉槍，那麻醉槍就是從地下黑醫那裡配來的。地下黑醫跟我關係很好。”
我點點頭，說：“對啊，我記得，怎麼了。”
“就在前天，我去找黑醫，想要改良一下，然後多配置一些麻醉槍，爲這次的行動做準備的。正好碰上黑醫在做手術。”雷霆淡淡開口：“是一個剛死的人，正要收割器官，這個人是吸毒活活吸死的。我看到這個事兒，想起了之前林濤的事情，隨口問了一句，結果，卻讓我有些吃驚。”
雷霆說到這裡停住不說了，我微微一愣，心頭髮沉，脫口而出：“吃驚？吃驚什麼？”
雷霆皺了皺眉，說：“我問黑醫，當初請他讓他幫我去戒毒的那個林濤後來恢復的怎麼樣，沒想到黑醫很是惱怒，瞪了我一眼，說，雷霆，我不跟你說，你倒是來跟我說了。你給我找的都是什麼客人？明明說好十個療程，結果剛做三個療程就停了，死活不讓我再登門，還想吸毒就直說，不要命了也直說，搞這麼多花花腸子幹什麼！”
我雙眼猛地睜圓，盯着雷霆，沉聲說：“你說什麼？只做了三個療程？什麼想吸毒就直說，你什麼意思！”
雷霆嘆了口氣，說：“你別激動，我還沒確定。這都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情，說不定後來有什麼變數？不過那黑醫說了，當初只給林濤做了三個療程，林濤就不讓他上門，或許，林濤體質特殊，已經戒毒成功，這一年來，你可見過林濤有什麼反常？”
我抱着腦袋垂下來想，想了半天也不記得。這麼久以來，林濤越做越好，不論是華天銀行，還是商會，都在他手上蒸蒸日上，我從未見過林濤有什麼反常。唯一的反常，就是之前那次，林濤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話，還說自己有了外遇的這種事兒，但最後都沒說清楚。我知道林濤有事情瞞着我，那會不會是這件事情？
我越想越是頭疼，忍不住呻吟一聲。雷霆拍了拍我肩膀，嘆了口氣，說：“是我的錯了，我不該說的，讓你這會兒分神了。這樣吧，明天我們就去找找林濤，談一談。”
“不用了，我相信林濤，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我揮揮手，吐出一口氣，說：“事情當然要搞清楚，但也要在毀掉僱傭組織之後。現在來說，這是唯一一件大事，再沒其他。”
雷霆嗯了一聲，不再言語。沉默一陣後，我望着外面天空，嘆了口氣，說：“雷霆，爲什麼我的生活，慢慢地，慢慢地，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失重，再也沒有平衡了。”
“別拽酸文啦，很簡單，你這是缺愛了。”雷霆笑着說：“等到那個兩個字兒名字的女人來解救你吧，嘿嘿，少凡，我可要好好呆在你身邊，我要好好看着，你們倆個，到最後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是不是還能在一起？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實在是太有趣了，簡直就是人間喜劇。”
“老子說過別說了，你還說？”我怒瞪一眼，酒瓶子踢到一邊，直接撲過去要揍雷霆，雷霆想要閃躲，結果腳下一滑，摔在地上。他怕我暴揍他，索性趴在地上就地一滾就要跑走，我一伸手，拽住他褲子，呼啦一下，拉出一大截來，露出雷霆毛茸茸的雙腿，和花邊褲衩。
我冷笑道：“好你個騷包，還穿這麼花的內褲。”
雷霆臉色一紅，怒道：“趕緊放開老子，媽的，我……”他話沒說完，忽覺不對，回頭看了看，我也擡頭去看，只見大全坐了起來，正揉着惺忪睡眼看着我們倆。
大全看了看，手不動了，整個表情都僵硬了。
好吧，我們現在的確有些怪。雷霆趴在地上，我趴在他雙腿之間，而且還扒開了他的褲子，露出兩條毛腿。
怎麼說呢，想當初歷史上第一對同性戀，不就是荊軻和秦始皇麼。有句話說得好，荊軻刺秦王，兩條毛腿肩上扛，跟我們此刻的狀態是相差不多的，所以大全也就理所應當地誤會了。
大全嚥了口唾沫，看了看我們，結巴道：“那個啥，我，我去衛生間，不打擾你們了。”說着站起來就要走，我笑道：“大全，你來，我……”
“大哥！我尊敬您，可，可我實在不好這口，您，您就放過我吧，如果，如果您真的需要，”大全回過頭來，一臉痛苦，顫抖着說：“那，那也讓我去個廁所，平復一下，平復一下心情好麼！”
“去你大爺的！”我笑罵一聲，踹開雷霆，直接仰面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凡盟兄弟們都比我起得早，一個個早已投入工作。我起來的時候，出去洗漱，大全看我的眼神很是不一樣，尤其是我因爲沒有沐浴露，拿着一盒香皂走進浴室的時候，他更是渾身一激靈，整個眼神都驚恐了。
我也不解釋了，直接把肥皂仍在大全腳下，大全渾身一顫，猶豫了好久，最終緩緩，蹲了下來。我哈哈大笑：“大全，你還蠻可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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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和雷霆一起解釋了三天，纔算是讓大全相信我們倆是個正常男人。這之後的幾天裡，我和凡盟兄弟吃住一窩，一直到月底最後一天的晚上，大家胡吃海塞了一頓之後，娛樂城早早打烊，凡盟衆人全都齊聚頂樓。我走近大廳，裡面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安靜地看着我。
我站在最前排，望着這數百人，忽然有些恍惚。這麼多人，相信我，願意交付一切，那我自然要爲他們付出一切。我吸了口氣，揚聲道：“各位凡盟兄弟，在座不少人都是跟着林老大來到這裡的，林老大死後，你們跟了我吳少凡。我吳少凡沒什麼本事，做不了大事，總覺得各位兄弟跟着我委屈了，委屈在這小小娛樂城。所以我竭盡全力，都想要給兄弟們最好的回報。但現在，殺害林老大的仇人，害我吳少凡妻子的仇人，地下僱傭組織，已經暴露在前，只靠我一人力量無法毀滅他們，我需要各位兄弟的支持，但這一次足夠兇險，我也不會強人所難，誰要退出，現在就從後門出去，我吳少凡，絕不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