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供人民大會堂,這種說法,簡直是嚇死個人啊!這格調一下子就上升到只能仰望的地步了啊!
再看範文,趙國輝和趙子喬的眼神算是徹底變了!
剛開始聽範文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他們沒有多大的感覺,畢竟有些非物質文化遺產,他們也見過,南湖省的儺戲就是,每到家裡需要的時候,他們都能請過來,但是直接和國家掛鉤的,這就提升檔次了!
範文好些好笑的看着兩人,同時也微微瞪了劉軍一眼,有點怪他大嘴巴,這事情說出來,聽着確實是光彩,可是對人心考驗實在是太大了點,抵擋不住誘惑的人,自然而然會往功利的方面走!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匠人而已。”
範文這麼說,趙子喬和趙國輝可不敢真拿範文當成一個普通的匠人,不過他倆心頭也是有些竊喜的,沒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次生意,竟然能夠遇到這麼一個大師。
“範老,問個有點不恭敬的問題,您製作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很貴啊?”趙國輝緩了緩神,問道。
範文看了趙國輝一眼,神色微微有些不一樣的問道:“你打算照顧我生意嗎?”
範文見多了這種想和他拉關係的人,對於這種人,範文自然是保持一個讓人難以靠近的距離。
“如果錢不多的話,我想買一套茶具放我店裡,當作展品。”趙國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一個大師的作品放到店裡,怎麼着都能吸引不少客人。
範文愣了一下,見趙國輝說的真切,不帶那種功利的念頭,也是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是想買,而且是想要買我親自制作的東西,先準備好幾萬塊錢的手工費,茶具自購!當然,我說的幾萬塊錢手工費,只是一個蓋碗茶杯的價格,你要是想要一套,那就多準備點錢吧!”
範文報出來的這個價格,一下子把趙國輝給鎮住了!一個茶杯就幾萬塊錢,一套茶具下來,不得三四十萬啊?
趙國輝連忙搖了搖頭,買不起!買不起!果然這種東西,只能適合於有錢人!
範文看到趙國輝這麼幹脆的搖頭,也是笑了一下,說道:“沒事,等我回去,我讓人給你郵一套過來。”
“真的?”聽到這個喜訊,趙國輝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送一套茶具,那不得幾十萬啊?
劉軍看到趙國輝這樣,立刻說道:“你小子以爲是老範親自編織的啊?他送你的東西,就是他現在手下那些學生編織的。我手裡都沒幾個他親自編織的。”
這個結果,對於趙國輝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到地獄的直線下降啊!
劉軍見到趙國輝一下子蔫了,滿臉的幸災樂禍,給人潑冷水,果然是舒服啊!
範文笑了一下,他讓人給趙國輝送一套茶具,也是因爲對趙國輝觀感不錯,而且他還給他拿來了花盆和花土,算是送了他一個小小的人情,他也不願意欠人人情,自然想着回禮一下。
“我手下的那些學生編織的還不錯,拿出來喝茶什麼的,已經綽綽有餘了。況且都是同一個手藝,不會差多少的。”
“不是,不是。謝謝範老。”聽範文這麼說,趙國輝回過神來,本來想解釋的,不過一想解釋之後,可能會讓範文有其他的想法,趙國輝最終還是沒有過多的畫蛇添足。
範文笑了一下,對着趙子喬說道:“子喬,到時候我也給你送一套。”
趙子喬以爲沒有他什麼事,範文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推辭,想了一下,就順勢接下了,謝過範文後,他問道:“範老,既然您是做竹絲扣瓷的,那麼我想問下,您收長成的紫竹嗎?”
範文看了趙子喬一眼,沒想到趙子喬會這麼問,微微停頓一下,說道:“其實這次來南湖省,我並不是全爲了子喬你手中的紫玉竹來的。”
劉軍一聽,也來了興趣,難怪他勸範文不要過來折騰,他還是來了。
“其實我這次過來,本來是想找找南湖省這邊的湘妃竹,順便散散心的。我手頭上接了一個單子,不過具體什麼事情,我不能跟你們說,但是對於我們這個行業來說,算是一種創新和新的出路。不過創新不是這麼好創新的,這些日子把我給折磨完了。”
趙子喬有些理解,一個古老的行業想要在原有的基礎上發展創新,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有些人蹉跎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超越前人!
“所以見到軍子給我發的照片,我就趕過來了。子喬,你如果不提這事,我也會找機會跟你說的。”
說完,範文看着趙子喬,當他見到趙子喬又拿出兩株紫玉竹的時候,他心中確實有這個想法,畢竟如果只是單純的只有風味館裡的那株紫玉竹,他可能不會有這個念頭,不過見到趙子喬能夠拿出多餘的紫玉竹來後,他就想到趙子喬可能能夠找到長成的紫玉竹,這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好的開始。
趙子喬張了張嘴,臉上一下子露出笑容來,說道:“那範老,你需要什麼樣的竹子?我替你去砍,長紫玉竹的地方太遠了點,您進去可能不方便。”
這種紫竹,只有在遊戲世界中才有,如果範文堅持要跟着他去採伐,哪怕真的能夠賺錢,趙子喬也會找藉口拒絕的。
範文看了趙子喬一下,覺得趙子喬可能有什麼事情特意隱瞞了下來,不過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按道理說,製作竹絲扣瓷的竹子,必須我們這種手藝人親自去採伐,我們採伐的竹子都是憑藉我們多年的經驗選擇的,竹子有苦竹和甜竹之分,選錯竹子,對於製作來說,就是一個災難。”
範文這麼講究的條條框框,一下子把趙子喬心中的念想給澆滅了,他哪裡能夠分清楚什麼是苦竹和甜竹啊!
“不過…”
聽到還有轉機,趙子喬一下子又集中起精神來。
“如果是紫玉竹的話,依照它的特性,應該不用分的這麼細!你只要給我找那種竹節長的竹子就行,我先試試,如果不行的話,也不會太浪費。”
竹節長,這個要求很好滿足,趙子喬覺得這個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麼範老你打算用什麼價格收呢?”
聽到趙子喬這麼問,範文倒是覺得趙子喬有些可愛起來了,某些人碰上這種事情,絕對會大義凜然的拍着胸脯說這種事情包在他身上,然後分文不取的給他把東西送過來,從而和他結個香火情,趙子喬這種直接要錢的舉動,反倒是少之又少。
“一根紫玉竹兩千塊錢吧!我就要一根。”範文也乾脆,直接定下價格和數量。
“行!那範老您是打算直接帶走呢?還是我幫您郵回去?”
範文又笑了起來,趙子喬這種純粹的商人行徑,不摻雜其他因素,倒是很讓他受用。“你要是能夠弄的快的話,就直接聯繫軍子吧!到時候我在這裡加工一下,把加工過的紫玉竹帶回去就行。如果弄的慢的話,那就給我郵回去吧!到時候我給你發個地址。”
趙子喬想了一下,說道:“那就明天吧!今天我就回去弄,到時候我把東西給您弄過來,你看完之後,覺得行,就給錢,不行的話,咱再另說。”
範文也沒想到趙子喬會這麼說,而且還是那種有保證質量的說法,他輕輕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這事說完,範文也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聊下去,免得讓他的手藝沾上更多的其它味道,便笑着轉移了話題。
隨着範文轉移話題,氣氛也漸漸熱鬧起來,不多時,他們點的菜也陸續開始往上上了起來。
當範文知道這滿桌子菜,有大半是和趙子喬有關係後,忍不住的看了趙子喬一眼,感覺趙子喬的頭腦還挺好使的。
大自然的饋贈,轉化爲自己的收入,憑腦子吃飯,靠行動賺錢,不知不覺,範文又對趙子喬多了幾分欣賞。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不過由於範文沒有休息好,他又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吃完飯後,他和劉軍也沒有多留,直接回去了。而趙子喬和趙國輝則是去了趙國輝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趙國輝把門帶上,就衝上前去,掐着趙子喬的脖子,惡狠狠的搖着他說道:“混蛋啊!你怎麼這麼會賺錢啊?”
趙子喬被趙國輝搖的眼冒金星,趕忙推開趙國輝,朝着他問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發神經?你特麼的帶我一個好不好!一根竹子兩千塊錢,你比我這裡還賺啊!趕緊的,帶我一個,我給你開車,打雜,你賺的錢分我一成就行。”
趙子喬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
趙國輝見到趙子喬不理他,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你說如果我把你賣一根竹子賺兩千塊錢的事情往村子裡一說,你說村子裡的人會不會連夜上山,把山上的竹子給全砍了?”
趙子喬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大哥,你行行好吧!你真要是這麼說了,你我的名字就真的可以在村口刻塊碑,被人世世代代的罵了!再說我這也是趕上了,又不是長久的買賣,有什麼好吃醋的?你老老實實的經營這店,不比我每天鑽山下水的強啊!”
趙國輝笑了一下,他也就只是這麼想想,畢竟趙子喬現在乾的這事,聽着好聽,不過搞不好就是一錘子買賣,沒有後續的事情,而他這裡只要不出現差錯,經營成個百年老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