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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再示意羅傑過來,說道:“4級的看透,提升至6級,無視環境因素的範圍爲120米,持續時間30秒,時間間隔25秒,再是你杜拉。”

“隱魂的八重天賦中,你已經領悟了【歸隱】、【閃爍】、【幻影】三重天賦,其中【歸隱】從3級提升至4級,5秒後進入隱身狀態,持續時間20秒,時間間隔15秒。【幻影】從1級提升至2級,分身數量爲2,限制不變——不能施展天賦、攻擊能力與主體一樣、不具有視線共享。另外,領悟新的一重天賦,【致命】1級,被動天賦,能夠讓你的攻擊具有一定的機率將傷口撕扯裂,這效果的引發,根據你等級的提高會變得頻繁。”

說完杜拉的情況,伊麗莎白開始提升安娜的天賦等級,“【歸隱】從原先的4級提升爲6級,3秒後進入隱身狀態,持續時間30秒,時間間隔25秒。【閃爍】從3級提升至4級,隔空移動距離4米,時間間隔15秒。【幻影】從1級直接提升爲3級,分身數量爲3,限制不變,等到6級時,你的分身才會解除一個限制,能夠施展另一重天賦【伏擊】。【連縱】從1級提升爲2級,連續跳躍2次,時間間隔5秒。另外,領悟新的一重天賦,【致命】2級。”

“然後是剋夫的神使天賦,【測心】從3級提升至4級,在分析出魔物能力的同時,能夠分析裝備品質,這樣以後你們在冒險時,就可以利用剋夫的這一重天賦,去辨識裝備的好與壞。另外領悟新的一重天賦【辨位】,利用流動的空氣,將人標記,從而知道他的位置,標記數量爲1,持續時間5秒,時間間隔都爲1小時,這一重天賦對你們以後的冒險非常的有用,被標記的敵人即便快速的隱藏時,也能夠知道他的位置。”伊麗莎白最後示意科嘉過來。

“暗香天賦的花香,到了4級已經變得難控制,等級每提高1級,控制的難度就會加大,在你沒有完全熟練、隨心所欲的掌握花香的飄動時,我會一直壓制你天賦的提升,不過,你也應該試着去學習新天賦的施展,領悟【迷幻之夢】1級,施展的前提是【沉睡】的發動下,能夠讓被你花香睡住的敵人,回憶起痛苦的往事,並造成精神上的混亂,等到【沉睡】狀態解除,【迷幻之夢】也就會消失,不過對於精神的衝擊,會因爲那人的承受能力來決定。”

伊麗莎白提升完科嘉他們的天賦等級,繼續說道:“按照內天賦修煉的速度,你們的天賦在提升至6級以後,就會變得異常難修煉,從今往後,你們要面對的敵人只會更強,要記住對氣場的修煉,別放棄,好好利用黑傑克教你們的【冥想】,一有時間就靜下心來修煉氣場,修煉到控氣階段的氣場所領悟的終極奧義,也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最後,伊麗莎白的目光很明確的落在了科嘉臉上,並且專注,被伊麗莎白用這樣的目光盯着,科嘉突然心裡緊張起來,雖然米勒一直有教導要適應強者的目光,但是伊麗莎白畢竟是科嘉遇見的第一位天賦強者,科嘉對她的害怕,是從起初第一次見面,蒂蔓攻擊她被她輕易的化解就深深烙印進心裡的。

“是不是很疼,當時?”伊麗莎白非常平靜的問道,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她用這樣冷漠的樣子,問出關心的話語,讓科嘉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過會,才恍然頓悟,伊麗莎白是在問自己右臉的傷口,這在幽魂地窟冒險時受的傷,每一

科嘉不習慣伊麗莎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爲掩飾自己的不安,科嘉急忙低下了頭,慌張的回答:“不疼了。”

趴在他背上睡去的蒂蔓,在睡夢中低嘀咕着什麼,似乎是感覺她一向討厭的伊麗莎白來了,蒂蔓搭在科嘉肩頭的小手,忽然握攏起來。

站在科嘉身後的達芙妮,則是下意識的走近,把頭靠住科嘉。

達芙妮小心翼翼的側頭,歪着腦袋,窺視着伊麗莎白的一舉一動,她眼神既有着懼意,又隱隱有着期待,蒼藍色的瞳孔,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達芙妮渴望被愛,更加渴望母親的愛,伊麗莎白恬靜的樣子,與她長久孤獨中,幻想出來的母親容貌相符,並且初次在寒極冰淵與伊麗莎白見面,伊麗莎白親吻她額頭時,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伊麗莎白沒有如達芙妮期待的那般,走近像上次一樣,讓她抱她,目光在科嘉臉上停留了片刻,移走。伊麗莎白幾步經過科嘉的身邊,來到房間的窗戶前停下,從她身上飄散的花香濃郁,將房間充斥。

她枯槁的手指推開古舊、透着歲月痕跡的魔物白骨製成的窗戶,望進外面的夜色,聲音略顯柔和的說道:“既然沒事了,就好,以後的冒險,自己多加註意,魔物的種類繁多,有的生命力旺盛,很多時候,它們不容易殺死,即便死亡,也會有臨死前可怕的反撲,這在以後的冒險,你們要留心警惕,軍方控制下的這些魔物巢穴裡生存的魔物,除個別的存在,僅僅是些普通的魔物,有更多超乎你們想象的魔物生存在這個世界,就如軍方比試的強者。趁着這一次比試的機會,好好的瞭解他們的實力如何,他們不過是冰山的一角。在軍方,很多強者中的強者,是不會參與這樣的比試的,通過他們,你們就能想象出那些人有多強,其中的佼佼者,唯一讓我有幾分顧慮的,當屬雪風堡的領袖梅斯,想必你們已經多次聽過她的名字,如果不是因爲家族的詛咒,她應該會成爲暗光平原的主宰,聲明能與軍方最初三位強者想比,可惜。不過,與她見面的機會我想很快就會到來,讓人期待以及興奮。”

伊麗莎白回過身,看向科嘉,她周遭狂風漸漸吹起,捲動她素樸的長袍,“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即將到達的海域有很多危險的魔物潛伏,太久沒有去過海上,海底的世界變化竟是如此的大。走前的禮物,這把冰劍,送給你,達芙妮,我雖然不是你的母親,但是如果你能更好的活着,也是我所樂意看見的,我們的感情總會有許多的遺憾,有些遺憾是不可避免的,與其把幸福的可能,建立在別人對我們的期待,不如充實好自己。”

說罷。

伊麗莎白伸手到窗外,接住冰冷的雨滴,雨水在她掌心旋轉,隨着她手的伸回,凝聚成冰,蔓延向半空,一把寒冰構成的劍在須臾間形成,上下繚繞着森林的寒氣。伊麗莎白將劍豎在身前,劍尖朝上,空着的手從下至上,拂過冰劍的劍身,科嘉瞧見有黑色的霧氣從伊麗莎白指間飄散,融入冰劍不見。

下一秒,微弱的龍吟聲音,從劍身上面發出,不久安靜,伊麗莎白將冰劍插地,那堅固的地面被她手中的冰劍輕易的刺破,伊麗莎白的手指從冰劍上拿移,邁步經過科嘉身邊,瞬息之間,來到來時的地方——七把鐵劍畫出的巫陣中心。

伊麗莎白說道:“劍中封印的力量,可以在危險時發動,利用意念召喚出黑暗的影龍,它的效果只能用一次,用完,這把冰劍就會破碎,達芙妮,因爲你擁有吸收寒氣的能力,這把劍你戴在身邊,不至於會讓它融化。記住,最好是在你們危急的時候用它,我不能時刻的看護你們,接下去的幾個月,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

話音落下,伊麗莎白的身影在狂風間消失,她消失以後,狂風也跟着無有,房間裡殘留着的花香,是唯一能夠證明她來過的痕跡。

靠住科嘉的達芙妮激動的看着那把靜立在地的冰劍,回味着伊麗莎白走前對她說的話,“與其把幸福的可能,建立在別人對我們的期待,不如充實好自己。”這一句話是在提醒自己,別過於依賴科嘉麼?達芙妮不像蒂蔓那樣什麼也不懂,她沉思了一會,就馬上想明白伊麗莎白話語中隱含的意思。

可是,達芙妮不願意如此,她擡頭看科嘉的側臉,仍舊堅持最初的想法,不管結局如何,她只想全心全意的付出,將科嘉守護,並且依賴着他。

達芙妮心裡所想,科嘉完全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伊麗莎白身上,伊麗莎白一向來的突然,去的突然,她走後,科嘉不再想她,沒有了自己害怕的人在,科嘉頓覺睡意來襲,訓練的這段時間米勒雖然有安排舒適的住所,但是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凡爾他們不在身邊,科嘉總睡得不踏實,如今和他們重聚,科嘉將蒂蔓交給安娜,便和凡爾、羅傑、剋夫、杜拉,肩膀靠着肩膀睡在一起。

在沒有睡去前,他們盯着天花板看,聊着各自想說的話,他們總習慣睡覺前說會話,那曾是裡格地下城孤獨的生活養成的習慣。

“我們從裡格來到這裡多久的時間了?”羅傑皺眉思想,數着來到暗光平原的天數。

剋夫回答:“已經半年多了,真像是在做夢。”

剋夫的話,科嘉心有感觸,這一路來的經歷確實像是一場夢,誰會想過,曾經身爲裡格地下城貧民的他們,會在裡格地下城沉淪以後,在惡劣的環境下活到最後,而且覺醒天賦,走出沙漠,來到暗光平原,不僅與強大的魔物廝殺,而且參與過軍方的兩場大戰,認識了那麼多的軍方主宰者,如今又成爲軍方的駐守獵魔師,成爲米南勢力中的重要角色,這樣的經歷,宛如一卷上古傳奇故事,充滿着那麼多不可確定的因素,未來誰也無法預料,這就是故事最大的魅力所在,好似一張戴着面具的臉,當你以爲面具下的臉是笑容時,他卻在陰沉的看着,可科嘉卻對這樣的未來充滿抗拒,他想活的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命運卻要強行帶他走上一條他不想去走的路。

“好希望時間能夠過得快些,我們以後在軍方的地位一定會變得非常顯赫,米南能依靠的人不多,我們絕對是他需要倚賴的勢力。”杜拉開心的說道,“以前我們在裡格地下城被人欺負的如魔物都不如,吃剩下的肉渣,喝污染的髒水,時不時的要成爲前鋒軍去送死,現在我們總算混出了頭,要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你說等那些戰團的隊長老去,我們會不會有可能成爲戰團的負責人?這一次的訓練,我得看出,瑞澤大人對我很滿意,而且,如果我們不把主城一些重要的權利掌控,米南以後的處境會充滿不可預知的危險,我想以米勒老城主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會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兒子面臨困境的。”

看着說得起勁的杜拉,凡爾默想着潘森的教導,於是說道:“任何的軍職都需要憑藉自己的實力去獲取,即便是那些家族暗中支持的人,如果沒有建立軍功,也是無法得到提升的,顯赫的地位固然讓人羨慕,這代表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會更多,我們要付出的努力也要越大。”凡爾在心裡嘆息,同伴們根本沒有覺察到危險的臨近,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將要來臨,憑藉自己,真的能夠將他們保護好麼?更爲讓凡爾苦惱的是,這場暴風雨的到來,是悄然無聲的,他無法知道的,正如那些控制着主城城區的家族,他們會何時反過來咬米南一口,何時會幫他抗敵,又猶如未來,充滿了不可確定的因素,每一個因素都有可能把他們帶向一個不同的結局,需要步步謹慎,不僅是爲同伴的生命着想,還有自己的理想與潘森對自己的信任。

聽了凡爾的話,杜拉立時想起瑞澤的教導,對權利的追逐,即便不擇手段也沒有關係,作爲相互依靠多年的朋友,杜拉了解同伴的性格,科嘉的仁慈,羅傑的軟弱,剋夫的消沉,凡爾雖然聰明,但是不夠卑鄙,他們的不足,就由自己來補上,這樣纔是一個團隊。“我將來一定要把權力牢牢的掌控,讓你們不再受到任何欺負!”杜拉在內心對自己說話,過去在裡格卑微的生活,他從來沒有忘記。

說了很久的話,科嘉再無法抵擋睡意,才安靜下來,烤肉跟着擠過來,一行人深深的睡了過去,窗戶外的月光將房間照亮,達芙妮就縮在角落看着睡去的科嘉和他的同伴,以及抱着蒂蔓睡覺的安娜與凱瑟琳,她總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存在,眼淚就無法壓制的流出,爲了不讓人發現,達芙妮把頭低下,孤獨,孤獨,這一切何時纔會結束,彷彿回到了寒極冰深,那沒有日光的地下洞穴,冰冷的棺木與封印着沉睡不說話的父親,她就那樣每天期待着守護了一年又一年,原以爲跟着科嘉走出那冰與雪的世界,所期待的就會擁有,原來仍舊是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