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浩和葉子非便按照預留的聯繫方式聯繫了對面。
原本想說約個餐廳先聊聊，結果對方比他們想得似乎要急，直接就說約見在公司本部想要實地看看。
林浩和葉子非兩位公司最後的牌面不得不拾起雜物，急急忙忙地將他們這層樓打理乾淨。
因爲之前長時間只有他們兩人出入，根本沒有好好整理過，大包小包的東西堆了好多。
等到他們打掃完之後，天色也是不早了，才重新聯絡過去讓對面可以過來。
沒一會兒，對方就到了，速度很快。
林浩和葉子非守在電梯門口，看着電梯上行，最後在他們這一層停下。
電梯門緩緩打開。
來者有二，一位是墨綠色西裝的氣質陰森男子，另一位是穿着黑色西裝，梳着大背頭的疤臉男子，臉上戴着小巧的圓框墨鏡，嘴角掛着輕浮的笑容。
即使葉子非早就提前跟林浩打過招呼，描述過他們大概的模樣和氣質。
但在真正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林浩的腦子裡還是率先冒出來一句話：他們真的不是騙子嗎？
不過，比起騙子，感覺這兩個人真的有需要的話，直接搶劫估計比騙來得更快一點纔是。
“我還以爲是討債的。”林浩小聲對葉子非道。
葉子非似乎也很緊張，勉強地笑了一下。
林浩知道自己小夥伴看來沒法在面對這兩人的時候隨意開玩笑了。
“葉子非先生，感謝你在我們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還選擇了相信我們，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說着，眼前綠色西裝的男子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大背頭的疤臉男也笑眯眯地用食指中指從胸前口袋中“唰”地抽出名片遞了上去。
“啊，名片。”林浩連忙接過。
他記得葉子非昨天說對方連像樣的名片都拿不出來的來着。
過了一晚就準備妥當了嗎？
綠魔哥瞥了一眼現代哥。
雖然“合作”名單上都是他一手挑的，但手動招攬的事情他不一定全權負責。
結果昨天轉頭才聽到現代哥他們居然連名片都沒準備。
真虧他們還能把之前那些公司的人唬住，但是業務能力也太差了。
雖然大家這段時間都是一起行動，綠魔哥自己沒注意到也有他自己的問題就是了，但是不妨礙他先罵其他人幾句。
林浩看了一眼兩張名片。
“愛德華·奧斯本……”看到第一個名字的時候，某種既視感要溢出來了，但是相關的記憶可能已經被他忘記了，所以他一口槽還是沒能吐出來。
然後他看向了第二張名片——“萬代”。
一種更爲強烈的既視感在不斷地衝擊他的吐槽慾望，但依舊什麼都沒想到。
林浩深吸一口氣，也注意到了名片下面二者的身份。
都隸屬於“魅影”集團。
在金圈，什麼公司和團體的名字都有，比如林浩一早就知道有間公司的名字叫“天庭”，最後早早就倒閉了。
當然“天堂”也有，比天庭倒閉得還早。
但值得一提的是，“地獄”工作室還在，工作大多轉爲城市圈的暗面。
所以林浩沒有對這個有點奇怪的名字抱有什麼想法。
“我們集團剛剛成立，打算吸收周圍圈子裡有實力但是迫於各種問題導致經營困難的公司團體。”綠魔哥帶着標準的營業性微笑說道。
葉子非和林浩頷首應下，之後簡單帶着二位參觀了一下他們這層樓的情況。
“我們子葉公司的主營業務，一直是界線直播互動，這個項目應該不用多說……”
“不，說下去。”現代哥開口笑道。
葉子非和林浩對視一眼，林浩搞不懂，但現在就像是在面試，他選擇照做：“界線直播是利用金圈內佈置的‘黃金網絡’實現的一種直播形式。靠着黃金網絡的強大連接性能，在金圈範圍內的界線帶只需要攜帶完整的設備就能連網，展開直播，給金圈，甚至是全部金級空島的觀衆，展現界線內的風景，在界線中和與觀衆互動，以此盈利。”
綠魔哥和現代哥滿意地點點頭。
“如果二位有相關的記憶的話，就很容易理解，在完整世界社會之中，直播的活動發達而多樣，直播活動有遊戲、舞蹈等等許多，不過放在破碎世界由銀金聯合發展出來的直播業，最受推崇的自然是界線挑戰了。”
林浩補充道。
現代哥一副看好的樣子說道：“你們公司最盛大的時候旗下有十數個直播房間，這相當於是你們從黃金網絡那邊能分配到並且自發調整的名額資源，林浩先生和葉子非先生二位在當初似乎也是公司數一數二的招牌。”
林浩和葉子非對視了一眼，微不可見地輕輕頷首。
對於這家公司而言也算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在資料較難留存的破碎世界來說，這段過往能專門被挖出來，說明對方有好好調查過他們。
這不是什麼令人反感的事情，倒不如說想到之後可能的發展，林浩和葉子非這才終於稍微感覺對方這個“魅影”集團靠譜了一點。
“是的，這是我們當年的履歷，但曇花一現的主播在金圈可以說是無時無刻不在誕生，又無時無刻不在隱去，所以沒什麼特別值得說道的。”林浩很誠懇地說道。
綠魔哥這邊將這層樓逛了一圈，輕輕搖頭，然後轉頭插嘴道：“你們的直播房間似乎只剩最後一個了？”
“公司經營危機的時候賣出了很大一部分，而公司規模的縮減以及不佳的經營狀況，導致前不久評估的時候，空餘不用的房間都被黃金網絡官方回收走了。”葉子非面色暗淡地說道。
綠魔哥擺弄了一下旁邊枯黃的植物葉片：“最後一個房間是你們中的誰在經營？”
“一般是阿浩，我偶爾代播一下，但人氣慘淡。你們知道的，最近界線帶瓦解事件現在還在發酵，因爲這個關係，界限直播行業遭到巨大打擊。中小公司基本都暴死了，剩餘的幾個界線帶，有黃金網絡官方把握准入門檻，小公司根本爭取不到。”葉子非解釋。
“這樣，你們沒想過播其他東西嗎？”現代哥隨口一問。
林浩和葉子非單憑這一句話就能把現代哥打成門外漢了。
“雖然之前說直播活動很多樣，但是金圈願意在直播互動上花錢的觀衆，不論幹什麼他們想要的就是不一樣的界線內生活，進不去界線，他們看都懶得看一眼。”林浩嘆息道。
這裡的觀衆可比他前世印象裡的挑多了。
那裡沒活了可以咬打火機，但在這裡，你咬打火機也得去界線裡咬。
“這樣啊。”現代哥點頭，看向又跑到百葉窗邊去玩了的綠魔哥。
綠魔哥也適時回頭道：“你們的條件不錯，滿足我們的需求，進一步談談吧。”
條件不錯？
林浩和葉子非都傻了。
剛剛他們一路說下來，有哪裡很不錯的地方嗎？
葉子非之前問過林浩要不要稍微包裝一下公司的情況，但是林浩最後還是選擇了將全貌告知。
倒是不完全是爲了一手誠實的底線。
而是林浩覺得對於暗中大規模收購數家公司的大人物來說，一些小花樣大概率只會弄巧成拙。
不如直接將他們有的籌碼都大膽地擺出來。
反正，他們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結果，對方居然說“條件不錯”？！
兩人都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怎麼？不打算拯救一下這座公司，並且拯救一下你們自己嗎？”現代哥笑着拍了拍旁邊的沙發。
那副姿態，總感覺他纔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在忐忑和驚喜混雜的情緒之下，兩人踱步至沙發前，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