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清脆一聲響,吃的正歡的陳葉打掉了王成山伸過來的手,場面一瞬間變得很尷尬。
陳葉從桌上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開始擦拭自己的嘴脣,他回頭看了一眼王成山,開口道:“好像沒有人歡迎你待在這裡。”
趙家的小少爺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暴躁了,王成山眯起眼睛並未發怒,只是接下來的言語帶着些許的火藥味,“俊華,你吃的這頓飯好像還是你姐掏的錢吧?”
趙家家業碩大,可惜唯一的男丁趙俊華實在是不成器,只有趙晚悠堪重用,這是整個H市圈子內有目共睹的事實。現在王成山將這事抖出來,顯然是不準備給‘趙俊華’好臉色看。
桌對面的趙晚悠對着陳葉搖了搖頭,這件事她並不想讓他牽扯進來。
高中生的蹩腳制服現在倒是起了作用,陳葉覺得有些有趣,起身正視王成山。
一身純白西服的王成山身材不錯,能把西服撐起來絕對是每週都會花時間去健身房鍛鍊的,王成山的長相也算的上是小帥,只不過他的身高卻是硬傷。
青春期還未結束的陳葉也就一米七的個兒,但是他站在王成山的對面,足足比王成山高一個頭,這傢伙出門要是墊內增高的話,王成山絕對沒有一米五。
陳葉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男人要是沒有警棍那麼高的話,基本上可以重開了。
噗嗤一笑的陳葉用手在自己頭頂比了比,然後用在王成山的頭頂上指了指,其中韻味盡在不言之中。
趙晚悠見了陳葉這一舉動,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而王成山整張臉都被氣的通紅。
“你他嗎找死!”王成山再也忍不了了,對着陳葉的面門就是一拳。
突如其來的出手換來的應該是陳葉鼻樑骨斷裂鮮血直流的畫面,可惜訓練過拳擊的王成山這一拳的軌跡卻被陳葉看得一清二楚。
微微擡手,陳葉風輕雲淡地接下了這一拳。
王成山驚訝地張開嘴,這小子居然是個練家子,他一拳下去竟然就像打在了泥潭上一般。
陳葉鬆開手,王成山被他捏地發紫的拳頭錘了下去,“王成山,你前陣子處理掉的人還扔在九曲溪裡呀?嘖嘖,真是不長記性,連位置都不知道換一下。”
信息無疑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之一,陳葉身爲重生者,那些被人掩藏在陰影裡的秘密對他來說都瞭如指掌。
王成山這樣一個公子哥,得罪了他的人下場好不到那裡去,大多的人都被殺人滅口,可囂張慣了的王成山下面的人處理屍體的手段極爲拙劣,綁上石頭往臭水溝裡一扔就完事。
至於在很多年後,九曲溪被上面責令整改,挖土動工在九曲溪下發現了好幾具屍骨,成爲了轟動一時的新聞。後來關於這件事情的報道卻在一夜之間蒸發,各種報道都被鎖死,那個時候跟着趙晚悠做事的陳葉自然知道了追魁禍首是誰。
王成山嚥了一口唾沫,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此時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般,他看了一眼趙晚悠,隨後就緊盯着陳葉,“趙俊華,你給老子記好了,這事沒完!”
說完王成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間,陳葉看見他略微顫抖的手撥出去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虎子,你處理的那件事出問題了,快去轉移地點...”此刻的王成山內心並不輕鬆,現在的王家可不容有任何的閃失。
待到王成山走後,陳葉又做了座椅上,他又餓了。
看着重新動筷子的陳葉,趙晚悠忍不住問道:“你還吃?”
這話說的,陳葉點了點頭,“要不你也繼續?不是還有澳龍和黑金鮑嗎?”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本準備離開的趙晚悠鬼使神差地坐了回去,看着正在夾菜的陳葉,她現在是真有些看不透這個和她弟弟同班的高中生了。
不多時,服務生便推着一個銀色的小推車走了進來。掀開餐蓋,頓時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白汽散開,蒸得血紅的澳龍靜悄悄地躺在冰桶內。
帶着白手套的服務生取出餐刀,熟練地剝開了澳龍取出裡面雪白的蝦肉,隨後用銀叉將蝦肉在特製的蘸水之中滾了一圈,通過精緻地擺盤後遞到了陳葉和趙晚悠的面前。
嘖嘖,這麼一大塊蝦肉擺在面前,陳葉毫不客氣地將其吞入口中,顆粒般的蝦肉在口腔內炸裂,鮮甜的口感配上層次感豐富的醬汁將味覺帶到了另外一個維度。
服務生一邊準備菜品,陳葉一邊吃着這具年輕身體從未吃過的食物。
相較之下,趙晚悠就要優雅許多,一小口一小口吃完麪前的餐盤後,她示意道:“剩下的給他上就行了。”
收到命令的服務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狼吞虎嚥就把他剛纔上的菜給解決掉的陳葉,他手底下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慢慢吃。”說完趙晚悠便提着包走了出去,來到陳葉身邊時,她又想起了什麼,不禁莞爾一笑,“你說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你還是太~小~了~”
陳葉猛然一愣,什麼叫我太小了?正欲與趙晚悠好好爭論一番,佳人卻已走遠,沒辦法陳葉只能專心對付起剩下的海鮮大餐。
一個人硬生生吃完五人份的菜品後,陳葉滿意地打了個飽嗝,自己的胃口好像變大了呀,不僅如此,吃飽之後的力氣也隨之增長了。正是因此,陳葉剛纔才擋住了王成山的一拳。
下意識的,陳葉腦海裡回想起在哪個幽暗的小巷內的遭遇,看來這一切好像都指向了徐慕卉...
吐出一口氣的陳葉拍拍肚子,正欲閃人之際,手持賬單的服務生擋在了他的面前,“先生您好,請買一下單。一共2010元,請問是刷卡還是掃碼?”
咕嚕,陳葉喉結微微蠕動,趙晚悠她來真的呀?
“現金。”從嘴中吐出兩字後,無奈的陳葉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疊揉的褶皺不堪的紙鈔,一張一張地捋順之後,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這下好了,系統發放的一萬元將近全沒了。數出兩千元后,陳葉擡頭問道:“能不能摸個零?”
服務生露出了職業化的標準微笑,“不好意思先生,不能的。”
陳葉臉一黑,又抽出十塊錢,放到了服務生的面前...